第16章 难断
难以判断，是眼见为实，还是凭借他们态度品格的特性判断。
在场的都是天都权贵后人，这事情断的不好，也是学院的损失。
难断那就画画太极，大事化小吧。何老如此想。
“龙潭你在学院使用道法？”何老打算从此事作为突破口。
“我没有。”龙潭准备否认到底，没有证据，证人，只要自己死不承认，自己就会平安无事。这是他的小智慧。
做坏事可以，但千万别被我发现。是龙潭父亲龙傲天对他的要求。
别看龙潭在外面飞扬跋扈，在家里却是勤快的乖儿子。
何老皱起眉头，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啊，何老不喜。
李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几颗种子。
“这上面有他的灵力残留，是他施展束缚术的种子，何老你可以查看。”
李莹这次是真的得罪龙潭了，但李莹也无所谓了，李家也不比龙家差。她的个性就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龙潭心里暗骂李莹坏他好事，同时也在心里责怪诸葛鸣和邓东方两人废物，收尾都没处理好。
何老见此，确定龙潭确实动用道法了。
而此时龙腾开口了：“何老，恕我直言，龙潭撒谎固然不对，但您仔细想想，龙潭使用道法都被打至昏迷，如果没有道法牵扯，龙潭生命堪忧啊。”
龙潭心里爱死自己这个远门堂叔了。赶紧应和道：“对不起何老，我不该骗你，但是当时太危险了，如果不用束缚术限制许木的举动，恐怕断裂的就不是我的鼻骨而是喉咙了！”
龙潭确实有点演员的天赋，说着还流下悔恨的泪水，还外加表现出回忆到恐怖的东西，全身肥肉轻微的颤抖。
何老也没办法，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生命危险下，使用道法，这可以理解。毕竟生命安全第一位。
“那你也要注意，不要在学院里给自己招惹那么多麻烦，这次就计你一大过，并警告一次，下次再出现，便立刻退学。”何老也在言语中敲打龙潭。
“好的，我一定改过自新，认真学习。”龙潭表面态度十分诚恳。
“你们两个也是一样。”何老顺便带了一下诸葛鸣和邓东方。两个也表示改过自新，认真学习。
心里却想着，老子安全了，等之后再想办法恶心天十三等人。
处理完龙潭三人，何老目光落在许木身上。敢把龙潭打成这样的，也不是善茬啊。
何老端详许木，许木也看向何老。一身素衣，干净但不名贵，满头白发脸上有些许皱纹，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背后挂着大大正楷的中庸二字。
何老见许木也看向他便询问：“龙潭是被你打成这样的？”
“他自找的。”
“那么说你承认了？”
“你不问原因？”许木好奇。
“原因听了你们两种不同的说法，我无法准确判断。”何老如实说。
“你其实清楚真相，只是你在选择你最希望看到的结果。”许木可不信何老的话。
修文之人，心思细腻，龙潭表演是不错，但演的毕竟是演的。
何老心惊，这孩子直接将军他。
何老还是要面子的，当即不管许木直接宣布处罚：“天十三书童许木，参与斗殴，念其刚入学院，罚其十日内不得随天十三听课。”
也不等众人是否接受，又说：“此事到此为止，若有异议，我将彻查此事。你们先回去上课，许木留下。”
这样的结果固然所有人都不满意，但所有人都能勉强接受。
究其原因就是何老装糊涂分不清真相的态度。
如果按照许木一方的证词，龙潭铁定要滚出学院。
但如果按照龙潭的证词，许木肯定要滚出学院，甚至天十三要被套上凶主养恶徒的标签。
两方人都是因为害怕出现最坏的情况，才都勉强接受了如今的处罚。
而且实际上处罚都很轻，无关痛痒，龙潭他们就是口头警告一下。
甚至许木还更严重一点，十天不能上课，谁叫他不是正式学员，而是顶着一个书童的名号呢。
当然，所有人要除了许木。
许木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局面，固然自己不在乎能不能和天十三他们一起上课。反正兴趣一般。
但何老和稀泥的态度，以及对龙潭的纵容的行为，让许木非常失望。
要不是何老单独留下了许木，许木可不会给他面子。
许木在听到何老说‘此事到此为止，若有异议，我将彻查此事。’就准备跳起高喊：“我有异议！”
但最后听到‘许木留下’时，便知道，自己的攻心术有作用了，这老头要找自己唠唠嗑。
待众人离去，许木平静的说：“我有异议。”
何老从书桌上离开，靠着许木坐下，两人并排而坐。
“怎么对我的处理不满意啊。”何老应该料到这一幕，打算和这个倔强的小子掰扯掰扯，讲讲道理。
“不是不满意，是相当的失望和愤怒。”许木用平静的语气，说着高高在上的话。
这下轮到何老不开心了，自己能够怀柔之心，准备耐心给你开导开导，舒缓你的不满。你这种态度是打算给我添堵啊。
许木继续说道：“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中庸是说人的道德如果能达到中庸，就是最高的道德，百姓一直在努力追求。中庸不是不能实现，而是很难实现。为什么？因为中庸没有量化的标准，只能靠我们自己来感悟。如果将中庸进行量化处理，那中庸就容易实现了。”
“你所展现的中庸之道，让我失望和愤怒。”许木继续平静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此时的何老已经不再轻松，不是许木讲的东西多好，多高深。
是许木在平静的表达自己的观点，他是真的看不起自己，而不是因为带着不满的情绪，而说出一些没有头脑的垃圾话。
而许木的剑锋所指居然是自己准备立为文心，从翰林学士突破到大学士的中庸之道！
何老犹豫了，他在想自己要和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讨论自己的文心。
真是天下笑谈，谈下来自己只是说服了一个孩子，谈不下来自己可能会文心不稳，那么大学士此生无望。
何老准备让许木离开。
许木仿佛看穿了一般：“连一个孩童都说服不了的道理，你要拿着作为自己的目标。”
何老只是觉得烦躁，此时再赶走许木，已经让自己的文心有了破绽。
许木又言：“有没有可能错的不是你选的中庸之道，而是你对他的理解？”
许木不再咄咄逼人，准备好好说说道理。
何老闭眼平复了心情，再次睁眼时，已经调整好状态，正视许木。
“那在下便于小友，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