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以心论事
唐小鱼愣了愣，从背包中取出与令狐伤死战折锋的寂影残剑。
柳风骨接过断剑观摩了一会：“不错，寒铁神兵，浑然天成。”
唐小鱼和柳沧听不懂什么意思，齐齐看向这个故作神秘的老头。
柳风骨笑了笑：“我帮你重铸断剑如何？”
唐小鱼眼睛微眯，心中却想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无功不受禄，前辈此举是为何意？”
柳风骨放下残剑抚须轻笑:“我与七秀坊算是故交。”
唐小鱼平静的看着他。
“呵呵，小友，你这样看老夫是为何？”
唐小鱼忍不住笑了出声。
“柳老庄主能把世仇说成故交也算是一门本事了。”
柳沧忍不住问道：“唐姑娘，你什么意思？”
唐小鱼看了眼脸色涨红的柳风骨，正欲将当年公孙二娘之事说出。
“诶！小友，快来与我看看这天外陨铁。”柳风骨声音提高几个分贝，赶忙把孙子拉过来一脚踢他屁股上：“去去去！给我把书房暗格的玄晶石拿来！”
柳沧对自己爷爷敢怒不敢言，摸了摸裤腿上的灰一脸无辜的跑了。
唐小鱼转过头去，捧腹憋笑。
柳风骨此刻面子有些挂不住，按理说这些小辈怎会知道几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事，而且这事一直都是密不外宣。
“姑娘可是盈妹的弟子？”
唐小鱼擦了擦眼泪：“不是。”
柳风骨愣了半晌，心中五味杂陈：“那你如何得知，老夫与秀坊的陈年往事？”
忍俊不禁的唐小鱼见好就收没有答复，而是摆摆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毕竟对方是个老人又是霸刀山庄的老庄主，若再不给对方台阶下，恐怕闹僵了自己也讨不到好处。
“您老人家有话直说吧。”
柳风骨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捏了捏眉心长吁短叹起来：“确实是老了，居然被个小辈牵着走。”
唐小鱼抱拳一礼：“得罪了。”
“无妨~。”柳风骨摆了摆手：“老夫确实有求于你。”
“您请说吧，若能帮上的我也不帮。”唐小鱼表情很是为难的说道。
“嗯，事情是~~~。”柳风骨回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姑娘还未听我说完怎拒绝的如此之快。”
唐小鱼突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身上的杀气开始缓缓弥漫开来。
柳风骨见状不由得心中大惊，这姑娘年纪约莫二十不到，为何此刻仿佛是个背负血海深仇的冷漠杀手？
唐小鱼深呼吸一口气，变换肃杀的表情转换成微笑：“对不起，失态了。”
柳风骨微微颔首：“姑娘可否先听我说完所求之事？”
唐小鱼突然变的有些淡然，做了个请的手势。
柳风骨犹豫稍许，将心中之事娓娓道来。
“自古以来天下动乱皆是人为，李唐江山迟早因安史之流不保，但天下百姓何其无辜，掌权者无能，黎民苍生则无能，行侠者无用，则江湖豪杰无用！”
“如今安史造反已成定局，不管作为侠还是民，我希望的是百姓安生，黎民万幸。”
唐小鱼没有苟同反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很多事情不能全靠百姓，但也需依托百姓，虽说有国才有家，但也需有千千万万家才能有国，那掌权者无用便取而代之，行侠者无能则与鼠辈无异，正因为这乱世有这么多无用无能之辈，不管是掌权者无用无能，还是那行侠者心怀叵测，那便以剑试之！”
柳风骨饶有兴趣的望着唐小鱼，心中赞赏有加：“小友若是男子，定有一番大作为。”
唐小鱼闻言不屑一顾，前世虽为男子身，但她此刻却是异常的生气，一路上所见所闻绝非虚妄，而是一场场血与泪的悲歌交织在这残破不堪的大唐！
“可笑之至！我敬那泣血枫华的茶摊老板娘无名氏！还有那血战潼关死守不退的宣威将军曹雪阳！与我那七秀坊姐妹在这乱世以命相搏！和礼崩乐坏，残破不堪的大唐王朝，千千万万，坚强勇敢的华夏女性，鸣一声！为！女！则！刚！！！”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如凰鸣凤啼，每每想起那一件件往事都愤怒不已。
柳风骨轻叹一声：“是老夫失言了。”
唐小鱼冷静下来后，显得有些烦躁开门见山的说道：“柳庄主就别弯弯绕了，到底何事让你这么低声下气有求于我。”
柳风骨也不再说大道理，便直入主题：“雁门危矣，我那傻孙子旧友就在雁门关当差，我担心他届时会做出傻事，希望你能对他稍加留意，多多关照一下他。”
唐小鱼听完后沉默许久，抬起头就想骂这个老头。
“爷爷。”柳沧的出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抱着一个木盒走上前来：“天外陨铁和玄晶我取来了。”
没有人回话，气氛诡异的沉默。
柳沧见状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寂的空气：“爷爷，唐姑娘处事未深，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唐小鱼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
柳风骨呵呵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柳沧突然脸色大变，惊慌失措的连忙摆手辩解：“没，没有的事！我只是钦佩唐姑娘年纪轻轻便独自闯荡江湖。”
唐小鱼嘶了一声，搂住他的脖子轻声细语的忽悠起来：“喜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柳沧被搞的手足无措，急忙推开唐小鱼纤细的臂膀，鼻孔中传来淡淡的少女幽香。
“唐姑娘！请你自重！”
唐小鱼很是无语的看着他，对着柳风骨挖苦道：“柳庄主，你这孙子可真孙子啊，不如当年你的风范。”
柳风骨咳嗽几声，拿过装有陨铁与玄晶的木盒：“我们还是先修复这寒声寂影剑吧。”
唐小鱼摊了摊手表示你们开心就好。
待柳风骨走上铸剑台，柳沧忍不住小声问道：“唐姑娘，你与我爷爷到底说了什么。”
唐小鱼打了个哈欠：“八一八，神龙年间渣男与姐妹花的故事。”
“啊？!”
柳沧满脸问号，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唐小鱼见他那副傻愣模样：“放心，你爷爷说了拜托我照顾你，我会替你收尸的。”
“啊？！”
突然，噹的一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放眼望去，霸刀山庄铸剑台上的柳风骨，运起内力将烧红的天外陨铁至于台上锻造起来，爆发出阵阵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