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千面
返回扬州，唐小鱼感觉有些疲惫，看了看天色向着再来镇走去。
她路过扬州城时买了个斗笠带上，自己的容貌说不上绝美，但也容易引狼入室，经过昨日倭寇那件事她不得不提高一些警惕，以小心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你好，请问去洛阳吗？”
车夫见一位少女掀开斗笠纱帐，露出清纯可爱的容颜有些微微愣神。
“不过要等等勒~。”
“没事。”
唐小鱼端坐在一旁的石阶上，拿出包里的大饼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不一会，头戴儒冠的书生走了过来。
“舅舅，谢谢你。”书生抱拳对着车夫一礼。
原来车夫是等进京赶考的外甥，而此时书生才姗姗来迟。
唐小鱼坐在马车后头抱着剑闭目养神。
书生则坐在前头的一侧，车夫拖了一堆货物，看来是准备运向的洛阳售卖。
走到半路，那书生跟唐小鱼打了声招呼：“你好，吃瓜子吗？”
唐小鱼见身侧地过来一只手，上面一个布袋装着葵瓜子。
“谢谢不用。”
她直接拒绝了，陌生人的东西不能接。
书生闻言一怔，似乎是没想对方是个女子，只能讪讪的收回手。
“对不起姑娘，是在下冒昧了。”
“嗯，客气了。”
一路无话，直到入夜黑天出了扬州地界。
唐小鱼靠在树干上，享受着温暖的火堆。
书生和车夫则在细声攀谈着家里的琐事，倒是给唐小鱼莫名的有些助眠。
“姑娘，你一个人去洛阳吗？”
唐小鱼睁开眼，透过纱幔淡淡的回道：“是的，出门游历一下。”
说着故意拿了拿包袱里的寒声寂影，碰撞出叮叮脆响。
“失敬失敬，原来是女侠，在下杨墨，敢问女侠芳名。”
唐小鱼对男的是完全不感兴趣，犹豫了一下胡诌道：“汤若鱼。”
杨墨闻言一愣，连连夸赞：“好名字，汤池鱼若入海流，鸟上青天比做游。”
“呃，好湿，好湿。”唐小鱼甚是尴尬，这人说话怎么骚里骚气的。
“汤女侠过奖了。”
唐小鱼少言寡语，杨墨也不好再继续纠缠。
又是枯燥的一夜过去，唐小鱼不免对这个杨墨多出几分警惕之心，因为她发现这个书生时不时的老偷看自己。
她太过劳累，抱着包袱手深入布包内握着剑柄，不知不知觉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里，洛道的树林之中只能听见水流之声。
杨墨看着唐小鱼睡了过去，取出包袱里取出一具东西。
他一步步的靠近唐小鱼，在月色映衬，那具东西竟是一把琴，只见杨墨从琴的暗格中抽出一把细剑，直直的向唐小鱼走去。
在月光的映衬下，杨墨神色看起来平静的可怕。
他举起长剑，对准唐小鱼。
忽然，一道琴音响起，青石落水，打破了这安静的夜晚。
杨墨微微蹙眉，提剑便朝唐小鱼刺去。
唐小鱼被琴音惊醒，猛然睁开了眼侧头一避，斗笠被扎了个洞穿，连忙起身远离，头发散落露出了她的容颜。
“为什么？”她冷声质问杨墨。
“唐小鱼，认命吧。”
唐小鱼闻言身体一颤，不一会便想通了：“你是隐元会的？”
杨墨沉默不语没有否认，说着便提剑再次杀来。
唐小鱼抽出寒声寂影，与她短兵想接，但被一掌被劈的倒飞出去。
“噗~~~。”
唐小鱼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琴音再起，一道声音传来温润如玉：“阁下为何冒充我？”
杨墨警惕的看着昏暗的四周，笑了笑：“隐元会做事还需要理由吗？”
脚步声传来，一位和杨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斜抱着古琴走了出来。
“姑娘，还好吗？”
唐小鱼双剑杵地，缓缓地爬了起来：“还，还好，咳咳咳。”
一说话被血呛到了，她眉头拧紧好像很难受。
真杨墨走上前并指朝唐小鱼背后轻点几下，封住了她的穴位。
唐小鱼一口气瞬间缓了过来。
假杨墨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光滑没有棱角的脸，显得异常恐怖。
“久闻长歌门杨墨，剑胆琴心，兼文并武，想来是看中这位姑娘了？”
杨墨温文尔雅，淡然一笑：“这位姑娘如邻家小妹，谁人不喜？”
唐小鱼一脸无语，能不能不要把我当作你们讨论的话题啊喂！
“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只有眼睛鼻子嘴的怪脸男甩剑一挥，指着唐小鱼：“死之前自会告诉你。”
唐小鱼无名火起，手持双剑便要上前再论高下。
杨墨挥手一挡，长袖飘飘：“隐元会千面圣君，一人千面也是一号人物，为何对一个小姑娘如此狠毒，是否太过失了礼数？”
千面圣君缺失五官的脸有些波动，没想到杨墨居然认识自己，也不多说废话，举剑便向二人袭来。
杨墨单脚端坐，用力一拨琴弦，琴音通过真气幻化的无形利刃弹射而出，与千面圣君的长剑交击，发出铁器般的交击声响。
“雕虫小技！”千面圣君举剑并指。
他说完细剑一扫，无数纤细的剑锋寒芒，犹如流星划苍穹，在黑夜中形成点点银光。
杨墨向前一步，挡在唐小鱼身前，双手齐齐拨动宫商角徵羽，方圆十尺之内，一股淡青色的音波显现，杨墨的真气通过琴音形成了一道保护罩将二人护在里面。
保护罩上叮叮之声爆响，犹如小珠落玉盘。
千面圣君的剑气消散，杨墨的护罩也渐渐散去，两人实力未分高下。
“该我了，千面君。”
杨墨说罢拨动琴弦奏起了阳春白雪。
一瞬间，千面圣君与唐小鱼都出现了幻觉，只见四五道杨墨的身影幻化而出，他们持剑，抚琴面向千面圣君一拥而上。
“幻觉对本君可不管用！”千面圣君抖剑刺向幻影，反手一撩将一道虚影打散。
忽然她的肩头出现一道血痕，紧接着两道，三道，脸上也挂了彩。
千面圣君大惊失色，连退数十步。
“不是幻觉！琴音化刃！”他立马就看破了杨墨的路数。
“这曲阳春白雪动听否？”
唐小鱼接茬道：“连三观都没有的人，还能听得懂声乐啊？”
千面圣君嘴角抽搐了一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的！我要将你练成行尸走肉！”
他说完身体的真气开始疯狂攀升，似是用了某种秘法。
“空冥残卷？”杨墨微微蹙眉。
唐小鱼小声道：“杨大哥，你能否牵制住他，我还善可一战。”
“时间不能太久，待我琴音起你便上。”
“好！”
唐小鱼双眼冒火，好你个毁三观君，你打了我一掌，我刺你一剑很合理吧？
杨墨双手翻飞，琴音化作无数绸缎，缓缓的飞向三观尽毁君。
千面圣君突然身形一怔气势陡然消散，气海被琴音震颤，全身的肌肉经脉跟着琴音跳动起来！
“你年纪轻轻居然会平沙落雁曲！？”他眼神有些惊恐的看着杨墨，没想到一时大意竟着了她得到。
唐小鱼身形如蝶舞，手持双剑快速朝他奔来。
“受死吧，三观尽毁君！”
寒声寂影双剑齐出，剑若惊鸿，气吞长江，两道剑气同时打出，饱含着唐小鱼的恨意。
千面圣君瞳孔猛缩，浑身肌肉紧绷想要强行突破这蕴含内力的琴音。
啪啪之声作响，他的血管爆裂，强行运功突破这控制。
杨墨轻叹一声，看来还是功力不够啊。
千面圣君强忍着疼痛，抽剑爆喝：“还不出手！”
一直躲藏的车夫提着马刀杀来，像是换了个人。
杨墨一弹琴弦，跃到车夫身旁，抽出琴中剑一撩马刀，挡住了车夫去路。
“他已受伤，速战速决！”
唐小鱼怒喝一声算是回应了他。
千面圣君恢复行动，望着两道剑气袭来，快速甩动细剑形成屏障阻挡。
啪啪两声音爆响起，剑气被格挡住了。
唐小鱼使出玳弦急曲式，双剑翻飞不断连斩，叮叮之声不绝于耳。
千面圣君被动拆招，两人竟一时间难分上下。
“吃我一招棒打狗头！”
千面圣君闻言一愣，慌忙举剑抵挡。
唐小鱼就是瞎喊的实际上是一脚踹来。
“卑鄙！竟敢诓骗本君！”千面圣君腹部中了一脚，恶狠狠的看着她。
“老子不是你的baby！小瘪三观尽毁君。”唐小鱼冷唇相讥。
他以为唐小鱼会丐帮招式，才慌忙抵挡，没想到对方使下三路招式。
千面圣君和杨墨都愣了愣， 没想到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女如此粗鄙。
“哼，修逞口舌之利！看剑！”
“你个三观尽毁的孤儿，看尼玛的剑，！”
千面圣君又是一怔，瞬间火冒三丈。
唐小鱼也是来了火气，这群隐元会的老是把她当成鱼肉，上辈子的脏话都给骂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