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留宿打工
等到出院,我换上了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随余寒来到了他家里。
“除了我房间哪都别去哈,今天有点晚你就先睡沙发吧,等明天我把另一个房间收拾好你就住那吧。”
我换下他给我的一双较大的拖鞋。这个房间不能说很差,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我走在这片空间中,望着四处美好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想到了那个曾经收留我们的男人。
“你先穿我的衣服吧,我给你拿床被子。”
我看到了电视机下的相框,还有墙上挂的一张合影。
里面的两个人有一个是他,另一个像我熟悉的人。
不,他就是,我不会忘记。
“这是谁啊?”
余寒拿了床被子,闻声赶来。
“哦,他啊,是我的一个朋友。”
“他和你住一块吗?”
“嗯。”
“他叫什么啊。”
“程长,长大的长。”
“那他现在去工作了吗?”
“他死了。”
“为什么。”
“因为他是那个组织的人,我亲手开枪打死了他。”
“他之前收留了我。”
“对啊,还收留了你说的柳桉和那群孩子。你说我为什么收留你,他欠你太多了,我替他给你补回来。”
“我突然想见柳桉了。”
余寒听后,一瞬间默不作声。
“我家住不下这么多人。”
“我只想见见。”
“我试试吧。”
“谢谢。”
余寒从一个房间里拿出来一身衣服,放到了沙发上。
“你换下来吧,我明天要早起,先睡了。”
“你要去哪。”
“上班啊。”
“好吧。”
可能他的确要早早的起床。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就出门了。我好久没睡过安稳觉了,硬是到了八点才肯起。我迷迷糊糊地起来叠了叠被子,找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后看到了他贴在镜子上的便利贴。
“我把她带到你面前,你好好表你的白。”
柳桉吗?
表白是什么?
我不能表黑吗?
我感觉到一丝清醒,擦擦脸走出来又发现了几张便利贴。
“想吃什么自己做吧,抽屉里有钱你出去吃也行”
“有可能我晚上没那么早回来,你看着收拾一下那个房间吧”
剩下的我就没兴趣看了,打开冰箱,里面没几个能吃的。我无奈地关上了冰箱,回到沙发上躺着。
又不是第一次挨饿了。
不过,要是等他回来,他倒也没什么能吃的。
我给他做吧。
我天,我怎么会这么想。
我无意间看到了昨天他进去休息的房间的门被风吹开。想走过去关上的时候,看到了里面被吹落在地上的纸张。
那我就帮你关个窗户吧,省的你一回来看到这里乱糟糟的又烦。
我溜进去帮他关上了窗户,这个房间算是平静了下来。但当我捡起地上的白纸一看。
是医院的检查报告单。
余寒,中度抑郁症。
我看到这张单子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有点惊讶。
我把那张单子放在他的桌面上,学他的样子写了一张便利贴贴在他房间门口。
“我去医院了。”
转头又看到了隔壁卧室的门上有个便利贴。
“他的手机在这个房间里边,需要什么拿就行。”
我犹豫地打开门,里面早就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这还需要我收拾什么。
我看到了桌面上的手机,拿起放口袋里就出门了。
昨天记着回来的路线,换回原来的衣服就原路返回了医院。
做饭什么还是他自己做吧。
我望着那熟悉的外景,冰冷的外表,还有让人心寒的内饰。
我一定要救。
我摸索着找到了服务台,找了一位护士。
“你好,我可以在这里上班吗?”
“上…上班?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需要投简历的,而且…”
“有病危的病人吗?我可以救他。”
这位护士刚想反驳,就被我拦住了。
“我知道你不信,可以让我试试吗?如果可以,请让我在这里工作,我需要这份工作。”
护士看着坚定的我,叹了口气。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吧,请在那里等候。”
我撇头看了看已经位满的等候椅,还是说了句谢谢。
我找了个地方靠墙站,等待着消息。
话说,还没吃饭呢,还走了这么长时间。
“你好,跟我来吧。”
护士找到了我,并带我到了四楼的重症病房区域。
“院长。”
“你先去忙吧。”
“好。”
我看着眼前这位光秃秃的头发没几根的所谓的院长,有些疑惑。
“你叫什么名字呢?”
院长和蔼地看着我。
“嗯…叫我高粱吧。”
“高粱啊,你有信心治好这些棘手的病症吗?”
“有。”
“真好,请随我来。”
院长带我去了一间房,被迫穿上那些厚重的防护服,来到了一位昏迷的病人前。
“这位病人出了车祸,昏迷了两个月了,还不小心染上了艾滋病。他的家里没有钱来救治了,而且我们也无能为力了。你能帮帮他吗?”
“好。”
我摘掉手套,不听院长的劝告漏出自己的右手,靠近他。
还是那股淡绿色的风,盘旋在病人的上空,钻进他缠绕绷带的皮肤,像血液蔓延他的全身。
没过一会,他醒了。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院长赞叹不已。
“献丑了。”
“没有,这绝对是奇迹。”
“可以让我在这工作吗?”
“当然,求之不得。”
如果我有读心术,我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压根就不信我。
我没有,但我还是能看出来。
那位病人被送去了检查,并被告知了所有事。他想好好感谢我,但被我拒绝了。
“你的家人没有放弃你,应该感谢你的家人。”
二十分钟,没有简历的面试就这样通过了。
来历不明,衣衫褴褛却拥有非常人一般的能力。
“高粱,这些病人就靠你了。”
院长好像发现了神,相信神一定会救所有人。
“谢谢院长的期望,但为了公平,我希望能让病危的人先得到救助。”
“可以,当然可以。对了,高粱,多大了啊?”
这个问题值得思考。
“…二…二十一。”
我随便说了个数字。
“真是年轻啊,年轻就是好。”
院长带我去了一个又一个困难的病房里,光凭我的能力,就救了重症病房的三十四个人。
院长为我解释了所有病人的病症和情况。
其中有一位姐姐,年仅二十岁,从十五楼一跃而下。
我记得很清楚,她叫孙禾。
“辛苦了,高粱,有想吃的吗?好多病人的家属要请你吃饭啊。”
我单纯地望着他,一时想不起来吃什么。
“我想再拜托个事,院长。”
“可以,是什么呢?”
“我想学习心理学。”
“怎么会想学心理学呢?”
“我只能救病人的外伤,救不好病人的内伤。病人是怀着死亡的念头而死的,那我的救治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的嘴原来也能说出这种话。
我相信孙禾的例子不止她一个,未来可能我也是这样的例子。
院长听完,激动地抱住了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坚定的孩子。孩子啊,你也多笑笑吧,这样就能更好的激励其他人了。”
“谢谢。”
我听懂了他的话。
“想救别人,先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