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赵季悲篇(19)
小欢被侍卫拦下,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小欢一再哀求。
“侍卫大哥求求您通报家主,我家小姐真的快不行了。”
侍卫举起刀警告着她。
“莫要打扰家主的休息,否则…”他朝着身后的柏树一刀砍下。
“你便如它一样下场。”
小欢吓得后退了两步,看着房内王家匀与莺莺燕燕欢乐的影子,喜笑声传入她的耳畔,她闭口藏舌的瞪了侍卫一眼。
小欢突然想到赵季悲,也只有他了。她怀里揣着珠花,疾步如飞的跑去赵府。
赵府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守门的人慢悠悠地打开门,打着哈欠问道。
“谁呀?”
“这位大哥,我有急事要找你们家大人,能否让我进去?”
守门的看了看穿着很是寒酸的小丫头,心想道,这年头的骗子到处皆是,便轰走她。
“走走走,哪里来得骗子。”
当他要合上门时,小欢伸手挡住门缝,顿时手被压青,她强忍着痛说道。
“我不是骗子,是真的有急事找你们家大人。”
守门的见她如此执拗,不耐烦地让她在门外候着,大概半炷香的时辰,出来的是一位女子。
那女子盛气凌人的看向小欢,眉眼带笑地说。
“我道是谁,原来是小欢,你不好好伺候你家小姐,跑来赵府有何贵干?”
小欢踮起脚尖朝王茵意身后望了望,没见到赵季悲的身影。神情失落的看着王茵意一会,便哭着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茵意小姐,请你救救我家小姐吧,她需要大夫给她看病。奴婢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这才来求赵大人,再请不到大夫,她怕是撑不过今晚。”
王茵意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垂下眼敛俯视她。
“哥哥府中不是有大夫吗?”
小欢带着哭腔说道。
“奴婢…还没见到家主,便被侍卫赶了出来。”
小欢又朝前移了几步,拉着王茵意的裙裳,梨花带雨地说道。
“请茵意小姐请上大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哥哥的家事,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好插手,你还是去找别人吧!”王茵意示意身边的丫鬟将她拉开,她嫌弃的扫了小欢一眼。
小欢跪在地上始终不肯起来,王茵意挥了挥手,府中出来了两个壮汉,将小欢轰走。
小欢透过半开的门看去,赵季悲沿途经过此处,她便大声辱骂道。
“赵季悲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小人,你处心积虑接近我家小姐,害得她家破人亡。三年来,她整日以泪洗面,已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你却见死不救…”
“何人在此喧哗?”赵季悲停步距离正门数几十步。
王茵意转身上前堵了赵季悲的去路,眉眼带笑地说:“大人,是要饭的。”
赵季悲轻轻瞥了一眼,看不清要饭的身影,淡淡说道。
“既然是要饭的,给点钱财便打发了,莫要为难。”
王茵意微微垂首,声音极其温柔:“是,大人。”
其中一个壮汉捂住小欢的嘴,她反抗的咬住壮汉的手指,他吃痛的松开了手。她趁着壮汉不注意,便往府邸内跑了去。
直奔赵季悲而去,两名壮汉追了上来,一手将她捉拿住。赵季悲本来打算走的,他一转过身,王茵意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王茵意微微侧头,朝两名壮汉说道。
“将她拖出去。”
“是,夫人。”
“等等。”赵季悲察觉到不对劲。
赵季悲略略抬起眼梢,冷冷看着王茵意,脸上已是不悦。她心惊胆颤地退后让开。
赵季悲一脸疑惑。
“小欢?”
王茵意对两名壮汉使眼色,壮汉会意的死死捂住小欢的嘴。
赵季悲双眸冷冷一瞥。
“放开她!”
壮汉收到家主的命令,松开了小欢。
小欢怒不可遏说道:“赵季悲,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冷血之人,见死…”
王茵意立即一巴掌扇在小欢脸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直呼大人名讳,来人,将这个恶奴给我关进柴房里去。”
赵季悲表现出一副与王茵意很恩爱的模样。
“夫人,一个丫头而已,莫要与她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王茵意装作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阳奉阴违道。
“既然大人都这样说了,今日便放过她!”
王茵意挽上赵季悲朝后院走去,紧接着斜视了一眼身旁的丫鬟,丫鬟微微点头示意,便退了回去。
赵季悲在书房内,越觉得王茵意今日很是古怪,吩咐一旁属下说道。
“元逸,去查王茵意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是”。
很快元逸回来禀报。
“禀报大人,是夫人…”
正在批阅书册的赵季悲,嘴唇微微动了动:“说!”
元逸这才说了出来。
“夫人她将小欢关了起来。”
赵季悲放下手中的墨笔,双眸寒光冷意的一抬。
“关在何处?”
“是在柴房中。”
…
元逸打开柴门那一刻,赵季悲倏地脸色一变,小欢上上下下都是伤,被折磨不成人样的小欢缓缓睁开双眼。
她见到赵季悲,吃力的从怀里缓缓掏出一支珠花来。赵季悲朝她走去,蹲下身来接过珠花。
小欢弱弱道。
“小姐她那么喜欢你,你怎会如此对她…”
赵季悲紧握珠花,顿悟过来。
“小欢,你们家小姐她到底怎么了?”
小欢虚弱地一字一句对赵季悲寒声道。
“来不及了,你怕是见不到她了。”
赵季悲顿时心中一紧,语气犹如寒冰一样冷,对元逸说道。
“好生照料小欢,等我回来再处置王茵意。”
赵季悲快马扬鞭赶到王家匀府邸,管事拦住赵季悲,他眦怒目一脚踢飞管事,将管事撞上石狮上。
赵季悲漆黑如墨的眸子看向管事,冷声说道。
“你们的夫人在身在何处?”如今他顾不上自己是何身份。
管事点头哈腰得指向后院最偏僻之处,赵季悲举步生风而去。这好像是他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当他终于到了她所住的地方。
他微微颤抖的推开房门,他一脸怔愣,这是给堂堂正夫人所住的地方?里面竟是空荡荡,连一副像样的桌椅都没有。
赵季悲每朝里走一步,呼吸是如此沉重,宛如千斤重担压在他的胸口。破旧的窗格被风吹得“嘎吱嘎吱”的发出声响。
风吹了进来,床榻上的纱帐欲欲轻飘,房屋里的灯烛早已燃尽。月色透过窗格进来,依稀能看得清她清瘦的面容,脸色毫无生气,纤细的手里还握着满是血的绣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