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章 赵季悲篇（3）

    她夹了一块肉，故意掉了地上，垂下眼眸：“小狗，过来，将这块肉吃了。”

    这样如此屈辱，赵季悲早已麻木。

    她倏地笑起来，双手环抱：“你要是将地上这块肉咽下去，这一桌菜都赏给你。”

    他真的很久没有闻到过肉味，这香气四溢，直入鼻息，他没有一丝犹豫，蹲下身拾起。

    上官玉儿见他当真如此做了，笑容逐渐消失，一把将肉打落。

    “没想到，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抗拒？果然是本小姐养的一条狗。”

    他曾是那样不可一世，如今还是她认识的赵季悲吗？

    他双目空洞无神，淡然看向她。

    “小姐，不是您让我吃掉这块肉吗？”

    她艴然不悦，朝着门口唤道。

    “来人！将这一桌子菜都倒掉，本小姐看着就反胃，还有将他给我鞭打二十。”

    寒风凛冽，赵季悲受着鞭打，一次比一次重，从始至终，他都没吭一声。

    鞭打完后，他像个死人一样瘫在地上，上官玉儿气恨难消。

    “今晚都不许给他饭吃。”

    房屋内一切皆如死灰，他蜷缩着身子，衣服破烂不堪，全身颤抖。他吹燃了火星子，微弱的光，熠熠生辉，让他感受到片刻温暖。轻松一抬手，后背伤口便有裂开的疼痛，直入骨髓，深夜里寒冷天气，使他伤口疼痛，愈发强烈。

    熬到第二日，侍卫将他从房里拖出来，他虚弱地跪在地上，脸色极其苍白。

    “今日本小姐，心情不错，想听小狗的唤声，小狗唤两声给本小姐听一听。”

    他趴在地上，双眼布满红血丝，身子微微颤抖，暗自发誓若有朝一日，他定会第一个杀了她。

    他嘶哑地“汪”了一声。

    上官玉儿让他往西，他不敢往东，她突然有了奇妙的想法，就是要抹掉他一点一点地尊严。

    她心满意足的夸赞。

    “真是一条好狗，小欢吩咐下去，给他换个好的住所，这脏污狼籍的模样，又是一身伤，做我的狗，自然也要体面。”

    给赵季悲换了一处干净温暖的屋子，有床，有被子，虽然赶不上其他人，但比起之前住，好了许多。

    他脱掉破旧不堪的衣服，换上新衣，虽有些粗糙，但比较厚实保暖，上官玉儿突然对他好，有点受宠若惊，倒是不知她卖的是何葫芦？

    这几日，涂抹了上官玉儿派人送来的药膏，背上裂开的伤口，愈见愈合，休养了几日，他面色好了许多。

    上官玉儿将赵季悲带来倚月楼，倚月楼最受王孙贵胄喜爱，楼外笙歌，楼内灯火阑珊，时常会有一场斗诗大会。

    上官玉儿挑了二楼视野最旷座位，桌上摆满各种样式小吃，欣赏这十分有趣的活动。

    上官玉儿美倚抬眼，这今日这规则是由她定，她是花了大价钱，买下这上上座。

    她将规则写在纸条上，小厮将纸条传送给倚月楼老板，不一会，楼下台面上，小厮将规则揭示于众。

    顷刻之间，众人议论起，从未有过这般规则，纷纷扬扬地看向上上座那位娇艳俏丽女子。

    上官玉儿左侧为中上座，右侧为中下座，则对面为下下座，皆座满了公子与小姐们。

    上官玉儿怡情雅趣扫过赵季悲一眼。

    “今日可要拔得头筹，莫要让本小姐失望。”

    赵季悲看了一眼台下规则。

    “恕小人愚笨，不知小姐所指？”

    她扶着额头，垂下眼，若有所思。

    “你下楼去参加斗诗大会，赢了，本小姐有赏，若是输了，便罚。”

    她转过头抬眸看他，娇媚一笑，提醒他。

    “我想你会拔得头筹的，就像那晚灯会一样。”

    赵季悲瞬间心中百感交集，规则是与奴隶之间比拼斗诗，他的才华就如此任人践踏，真是可笑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