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二世赵季悲篇（1）

    赵季悲是赵府养子，养父母身无子嗣，将他视如己出，他从小锦衣玉食，从没受过半分委屈。

    冬至，大雪弥漫。

    皇上一道圣旨，将赵府满门抄家，养父被赐死，养母伤心过度，也随去之。

    赵季悲不幸人生便从此刻开始，他被卖身到上官府，成为最低贱奴隶。

    上官鹤权高位重，在朝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当今皇上都有几分忌惮。

    寒风凛冽，夜里下着鹅毛大雪，赵季悲在破旧不堪房里，身穿单薄，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他很疲惫却不敢睡，怕，一睡便不会再醒过来。

    曾经，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偶尔与知音谈诗论道，如今沦落下等奴隶，竟是天差地别。

    每日拖着疲惫身子，干着没完没了的活，食不饱衣不暖，经常还被下人欺凌。

    天渐亮，下了一夜大雪，终归是停了，房屋外到处是白雪皑皑。整个后院里只有赵季悲一人打扫，其余下人挤在一堆有说有笑。

    管事仗着自己身份高人一等，欺压他一人，扫不尽雪，不许他吃饭，这明摆着是欺负人，他也自认，谁叫他是人人口中，罪臣之子。

    他一直相信，养父是被奸人陷害，自己这条命，苟延残喘也要好好活下去，相信有朝一日，他会查明事情真相。

    他为了不让自己饿死，一整个后院都打扫干净，疲惫不已的他来到后厨，打开饭桶，竟没有一粒米饭，他看向桌子上空盘，菜已吃得精光。

    他微微皱着眉头，沉静看着膳夫:“没留我的饭菜？”

    膳夫慢悠悠地从肮脏桶里，盛出一碗发了霉的米饭，置在桌上:“这才是你吃的。”

    赵季悲拳头紧握，极力忍耐:“你不要太过分！”

    膳夫鄙夷不屑看着他:“不想吃？不想吃就倒了，但你可要想好，这可是你一天的饭。”

    他闭上眼睛将屈辱全咽下去，缓缓松开手，看着桌上发了霉的米饭，他颤巍巍端起，将饭上发霉给扒开，只吃稍微好点的，米饭硬得鲠在喉中难以下咽。

    午后。

    赵季悲提上水桶，打扫上官鹤的正房，上官玉儿进了来寻父亲，他却不小心将污水溅到她衣裙。

    她怒视着他呵斥道:“你这下人没长眼睛吗？把本小姐衣裙都弄脏了。”

    赵季悲倏地跪下，深深埋下头:“小人不是有意，还请小姐恕罪。”

    她垂下眼，摆了摆衣裙:“这可是上等丝绸制作而成，你一句不是有意，就想本小姐放过你？”

    上官玉儿是上官鹤掌上明珠，她从小娇蛮任性，为人嚣张跋扈，落到她手里，怕是不好过。

    赵季悲自知若要继续求饶，上官玉儿越是不会放过他。

    “小人惹得小姐不高兴，还请小姐重重处罚。”

    上官玉儿左看右看，觉得眼皮底下之人，好生熟悉，让他抬起头一看。

    她噗呲一笑，讽刺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才华横溢的赵季悲，难怪连这点小事做不好，从前可是少爷，手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倒成了我府中的一条狗。”

    他极力压制自己情绪，两眼双目无神，只是淡淡看着她。

    上官玉儿落坐在椅上，半眯着眼:“嗯……等本小姐想一想，该如何罚你。”

    她垂下眼，调侃道:“想到了，不如给你起个名，叫…叫小狗，若是你允了，这事，便算过去了。”

    一旁丫鬟见风使舵，也兴起:“小狗，还不快谢谢小姐，赐如此好听的名字。”

    赵季悲怒不可遏，眼神里已是掀起杀戮，内心挣扎了半会，一想起养父，他便平息心中怒火，小不忍则乱大谋。

    上官玉儿慵懒靠在椅子上，一脸邪魅看他:“怎么，不喜欢这名字？”

    他怒目而视，声音却是淡淡:“回小姐，小人很喜欢这名字。”

    她满意的笑了笑:“很好，小狗，你要记住，做我的狗，定要做一个听话的狗。”

    他在心中暗暗记下了，眼前女子是如何侮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