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稽之谈
今日一早，山娃浑身神清气爽，只觉得干活颇有气劲，不出三两下便砍出一捆柴。
狗娃携着斧头哼着小曲，慢悠悠的来到林子里，见山娃今日气力非凡，竟与以往的气色大不相同，他微微晗首走上前去。
“山娃，今日气色不错嘛，昨日我借你那一书，看来对你是有些成效的。”
山娃微微侧目，见是狗娃，将斧头扔在地上，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那本书，面色沉静。
“书就还与你了，我倒是不屑看这些内容。”
狗娃一把手接住，书与手双拍即合，瞪着大眼，一脸打趣说道。
“莫不是，你与夜雨成了？”
山娃面色微微发红，低头浅浅一笑。
狗娃一眼便看穿他傻愣模样，他洋洋得意地笑，拍了拍自己胸口。
“果然还是我的办法有用，这可是我的独家秘诀，传男不传女。”
山娃静默无语，狗娃继续说道。
“那什么时候开始着办你俩婚事？”
山娃神色慢慢沉了下去。
“狗娃，此事莫要宣扬了出去，我想悄无声息的将此事办了。”
狗娃可是看着山娃长大，他的心思，狗娃自然是懂，他眉头轻轻皱起。
“我知晓你担心左邻右舍，会传来不好听的言论，怕夜雨心生介怀，你可知女子一旦认定，她是不会轻易改变。”
山娃深叹一口气，眉心皱起。
“我是不是极其自私？”
狗娃一屁股坐在树桩上，打了个哈欠。
“喜欢一个人，这不算是自私，别想太多了。”
山娃沉吟半晌，随后缓缓说道。
“我疼惜她，不忍见她面临流言蜚语的言论。”
“山娃，是男人就别再婆婆妈妈的，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你俩成婚，时间一长，他们也就不以为然。”
狗娃这一说，他心中顿时豁然开阔，他轻笑道。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我可是真心祝福你们俩，可先说好，你俩的喜酒，我是喝定了，千万别忘了通知我。”
山娃淡淡一笑，陡然站起。
“好，到时通知你。”
山娃将干柴背回家里，夜雨已备好早食，见他回来迎上前去，用绣帕温柔擦拭他额上的汗。
“你看你，满头是汗。”
山娃温情一笑，目光集中的看着她。
这微妙的感觉，顷刻间夜雨红了脸，以前她也同这样做，那时心中毫无感触。
他顺势握住柔软无骨的玉手，侧过身子从后背抱上她纤纤细腰，温柔说道。
“夜雨，有你真好！”
他闭上双眸，享受她身上散发出的体香，让他心神片刻安宁。
夜雨一脸娇羞转过身来，微微晗首。
“好了，饭菜都快凉了，我们先去吃饭。”
山娃一脸笑容可掬。
“好的，娘子！”
她被这一声娘子唤得脸颊通红，喃喃低声。
“我们这不是还没拜堂，这是不是唤早了些。”
他一脸登徒子模样，牵起她来到饭桌前坐了下来。
“我们昨天都洞房了，难道不该唤娘子？”
夜雨脸红到耳根子上，小嘴一撅，山娃宠溺看着她，随后一本正经轻声道。
“夜雨，说实话，你有没有后悔答应嫁与我？”
她微微一愣，漆黑如墨的眼眸看向他。
“小山，我答应过的事，绝不后悔。”
她放下筷子，望向门外，缓缓说道。
“十年前，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与我有种说不出来的缘份，你是孤儿，我也是孤儿，所以收养了你。但你从未唤过我一声姐姐，我一直将你视为亲弟弟，在他人看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与家人在一起，便是大逆不道。”
“既然我答应了你，自然是不怕，只是你与我要一起携手，面对这些是非了。”
他紧绷的心弦，顷刻松开。
“夜雨，其实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便不会陷入这些是非。”
夜雨淡淡一笑。
“好了，莫要说这些傻话，这都是我自愿的，经过昨晚一事，我便看清自己内心，与其选择别人，还不如回头看看你。”
他知道夜雨，并没有真正爱上他，只是想有一个归根落叶的结果，他相信，终有一日，夜雨会爱上他的。
“夜雨，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也绝不会辜负你的心意。”
“若是我人老珠黄，那时你会不会嫌弃我这个老太婆。”夜雨虽神情淡淡，但很是期待他回答。
山娃嘴角牵起一笑。
“那时你已人老珠黄，那我就是糟老头，不知那时的你会不会嫌弃我呢？”
还未等她作答，一把将夜雨揽入怀中。
“傻瓜，这样的问题，值得你去担忧吗？”
他眉梢轻轻一挑。
“新娘子，我俩的婚事，不如让狗娃作证见人，可好？”
夜雨听后喜上眉梢，觉得此事甚好。
“狗娃大哥做我们证见人，那真是再好不过，本来想着我俩婚事，没有他人祝福，多少有些遗憾，这样如此一来，有了狗娃大哥，那可热闹了许多。”
……
昏暮，狗娃急匆匆来到夜雨家，神色慌张看着山娃，他见夜雨走开，这才与山娃道来。
“真是怪哉？我家隔壁老牛，突然犯疯胡乱咬人，咬伤好几人，大家伙怕被他所伤，都不敢上前，正无计可施，这时，忽现一位道长，他自称道号收南，说老牛是被邪体附身，他道行高深了得，两三下便把老牛制服，老牛这才恢复神志。”
山娃陡然站起。
“这世上还有这等奇怪之事。”
“这事确实怪。”
狗娃一脸神秘。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都不信，只是奇了怪了，老牛留下来收南道长做客，听道长说他要寻一位刚满十八岁男子，我寻思着你不是刚满十八，我就与他说了，你猜他怎么说？”
山娃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
“十八岁男子到处皆是，他不可能寻的是我。”
狗娃愈说愈真切。
“我将你何时来的梦村，都一一说了，他说正是他要找之人，还说你该回归正道，不该强行结合姻缘，本与夜雨今生无缘，若是执意，那便是天地不容。”
山娃脸色却毫无波澜，倒是狗娃一脸愤怒。
“什么回归正道，这简直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