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寻寻觅觅
李行舟识破了赵寒川激将之词,摇头笑了一下道:“镖局的小少主,你可比你爹狡黠多了!”
“既然提到我爹,那我就要问问李镖师了,你对我爹是忠心的吗?”赵寒川问。
“忠心不忠心,自己说了不算!”
“你不敢说吧,既然你有心隐瞒,我看一定是背叛了我爹!”赵寒川提高声音道。
李行舟依旧不为所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既然你不想说,也不屑说,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苦”赵寒川说完,拿了一把刀子进了羁押室,一把把李澜端抓出来,推到李行舟面前。
秦同风刚想出手阻止赵寒川,魏扶桑向秦同风轻轻摇头。
瑟瑟发抖的李澜端趴坐在地上,低着头对李行舟道:“爹,你就说了吧!娘为了你已经自尽了!”
“软骨头,站起来,你想让你娘死不瞑目吗?”李行舟恨铁不成钢道。
“让他死不瞑目的是你吧!二十多年来,亏欠我们的是你,让我娘受苦的也是你,你只在乎你自己的事,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和我娘,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回到八岁之前,那时你是镖局的镖师,每次走镖回来都会给我和我娘带礼物,记得有一次你给我带回一只小兔子,我高兴的啊,一整天抱着小兔子都没顾得吃饭,我娘为此还数落你一顿,那时的我们是多么开心啊,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你变得躲躲闪闪,不敢现身,只能在夜里偷偷送钱给我们,我娘也变了,变得易怒、暴躁,一不顺心就对我又打又骂,当然我也变了,变的不思进取,变得每天只会花天酒地,可是你说,这是谁造成的呢?爹,你就把当年的事说出来吧,说出来到底是谁打破了我们平静的生活,又是谁毁了镖局?你因为他而受了十多年妻儿分离之苦,难道还想替他隐瞒什么吗?你的家都被他毁了,我娘也是间接的被他害死的,还不够吗,还需要赔上你我二人的性命为他隐瞒吗?”
李行舟听到这里,老泪纵横,嘴唇颤颤抖抖的一合一翕,最后一吸鼻子坚定道:“好,我说!”话音刚落,突然从窗外窜出两枚飞刀,那飞刀迅速无比,犹如疾驰的闪电一般,等众人反应过来,两枚飞刀已命中李行舟父子二人的额头上,两人最后的表情惊恐万分,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秦同风翻出窗外去追的时候,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一阵风掠过树梢!
魏扶桑和赵寒川也紧随着跑出来,赵寒川问秦同风:“跑了?”
秦同风拧着眉头说道:“跑了!”
魏扶桑拍拍秦同风的肩膀安慰道:“总会抓住他们的!”
北亭山上有个隐秘的宗派,名为厌空宗,厌空宗在江湖上宗如其名---空空如也但又无孔不入。只听说过厌空宗,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也不知在哪里,如同空气一样,哪里都有,但是又都找不到,神出鬼没!传言这个宗派很是富庶,经手的生意有绸缎、钱庄、铁铺等,但都是传言,因为没有一家做生意的老板会袒露无遗的说他就是属于厌空宗的。
一向平静的厌空宗,因为两个人,此时正针锋相对。
“宗主,您太信任他了,他枉费了您的信任!如果这次不是我及时赶到,他或许已把宗内的秘密全都告诉那个姓秦的了!”一位身着青衫,脸戴面具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抱拳弯身愤愤不平的说道。
“人都已经死了,王梦落,无论你怎么说,最后都是死无对证!你和他的矛盾也不是一两天了!”白衣宗主坐在殿堂中央懒绵绵的说道。
“宗主,我的心你还不了解,我无妻无子可都是为了为了厌空宗啊!不像他,一心扑在他的妻儿身上!”
“无妻无子可是也无掣肘啊!”宗主捻着一朵花冷冷一笑道。
“我对宗主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鉴!”王梦落说着三根手指并拢,直指苍天!
白衣宗主走下殿,握住王梦落的三根手指,帮他收了回去懒柔柔道:“你说的,我信!”说完对他莞尔一笑,模样甚是妩媚。
白骨索命案件了结之后,秦同风三人便回到九鼎镖局,着手镖局重新开张事宜。这天三人在北亭镇的一个小酒馆吃饭,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店里引起了秦同风的注意,秦同风上前一拱手打招呼道:“御清兄弟,久别重逢,今日怎到此地?”
御清定睛一看是秦同风和魏扶桑,忙拱手回礼道:“秦大哥,魏公子,御庄主吩咐办事,正巧路过此地!”接着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寒川欣喜道:“这位就是秦大哥义兄之子吧?”
秦同风点点头道:“不错,他就是我义兄赵振裔的儿子赵寒川!”继而又对赵寒川介绍道:“这位是九州山庄御衍御庄主的得力干将,御清!”
御清对秦同风摆手谦虚道:“哪里!”又对赵寒川拱手道“幸会”
赵寒川回礼道:“幸会!”
魏扶桑满心欢悦的说:“相请不如偶遇,御清兄弟,请!”
御清坐下:“那就却之不恭了!”接着环视了一圈又问:“浅恕姑娘,没有跟随几位?”
秦同风诧异道:“那日我们在万清寺附近的一个客栈分别,难道浅恕姑娘没有回九鼎山庄吗?”
御清摇摇头道:“她没有回去!你们从九州山庄走的当天,她便给庄主留了一封书信,说要去追随秦大哥,所以庄主没有阻拦!”
秦同风懊悔的自责道:“怨我,我们三人风餐露宿,带一个姑娘确实多又不便,那日我问浅姑娘是让我送她回山庄,还是摇铃让御庄主来接她,她气愤之下便跑了出去,之后便无踪影了,我应该亲自送她回九鼎山庄才对!”
御清明白了事情过程便安慰秦同风道:“秦大哥不必自责,我先给御庄主书信一封,让瞰九州的密探们先寻访寻访浅姑娘的下落,等有了消息,定会及时告知!”
“有劳了!”
“客气!”
三日后,秦同风便在九鼎镖局接到九州山庄飞来的信鸽,赵寒川在旁边惊奇道:“红色的信鸽?”
“九州山庄专用的信鸽都是红色的!”秦同风说着,小心的从信鸽上取下了信件。
信件上写明浅恕被荒恶寨的葬阎罗谷奉天掳走,一日后御衍会亲自赶到荒恶寨向谷奉天要人。秦同风看完信件后,递给魏扶桑,魏扶桑看了后缓缓道:“看来你也要去荒恶寨一趟了!”
“不错,浅姑娘是从我这走丢的,我自然是要去一趟的!”秦同风幽幽道。
“那救出浅姑娘之后呢?”魏扶桑饶有兴致的问道,仿佛是在幸灾乐祸朋友的这场桃花劫。
“是去是留,就看浅姑娘了,如果她愿意回九州山庄,那就跟着御衍走,如果她愿意来九鼎镖局,倒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是问浅姑娘的去与留,我是问你,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只是由于揽负职责才把她放到九鼎镖局?我觉得其他事对于你来说都是易如反掌,但是你的感情却是缠绵不清的,你如果喜欢她,倒不是不可以把她放在九鼎镖局,但是你如果不喜欢她,最好也不要给她任何念想,不然只会白白的耽误了她!”魏扶桑诚恳的说道。
秦同风淡淡一笑道:“你也看出来了,这件事的确对我来说举步维艰,我既怕伤了她的自尊心!但是又怕她只是心血来潮!”
“但是你不表明你的心迹,到最后只怕两人会伤的更深!如果你不确定对她的情感,止于起始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你说的对!”秦同风仿佛拨开了迷雾一般茅塞顿开。
“那好,我陪你一块去,如果你开不了口对她说,我可以替你说!”
“那就一块去,话,我会亲自对她说的!”秦同风微微一笑。
“我也要去,我要见识见识九州山庄的奇男子御衍!”赵寒川也起哄。
“九鼎镖局马上要重新开张了,你身为镖头要留在九鼎镖局和莱伯、孙姐姐他们一块打理镖局,就不必去了!”秦同风说。
“小叔,让我去嘛,来得及的啊!”赵寒川一副可怜之态央求秦同风。
秦同风坚定的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九鼎镖局这次是否能顺利开张,不仅仅只是探听你生母的下落,可还关系到镖局的前途、荣耀。所以这次镖局重新开张,你身上的担子任重而道远,不可再率性而为了!”
“等你当了总镖头之后,有的是你和瞰九州打交道的机会,还怕见不到那位奇男子吗?”魏扶桑诙谐道。
“这还没做上镖头呢,可就给套上枷锁了!”赵寒川黯然伤神。
“有些人还没这个福分呢,你啊,就知足吧!”魏扶桑笑着说。
两日后秦同风和魏扶桑二人来到荒恶寨,赶到寨里的时候,御衍、御清和浅茹已经到了,御清和浅茹站在寨门前,御衍站在高高的寨门上,寨门上的御衍衣袂飘飘,传音道:“姓谷的,滚出来!”
秦同风和魏扶桑纵身下马,走到御清和浅茹旁边,魏扶桑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用肩膀碰了一下旁边的浅茹道:“你们来的挺快的!”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们庄主是何许人也!”浅茹得意洋洋道。
“马屁精!”魏扶桑撇了撇嘴。
御衍见秦同风两人匆忙赶来,闪转腾挪的飞下来,站在秦同风面前微微一笑道:“同风,料想你会过来,只不过没想到会那么快!”
“浅姑娘之事,我深感”不等秦同风说完,御衍抬手阻止道:“同风,此事与你无关!敢动我九州山庄的人,我倒要看看长了几个脑袋!一会那姓谷的出来,你只需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烦你动手!”秦同风点了一下头。
不多时,谷奉天带领一群手下,来到寨门前:“你们都是什么人?刚才,谁在喊我?”
“把我姐姐交出来!”浅茹高声疾呼。
谷奉天看到和浅恕一模一样的姐妹,神情仿佛恍惚了一下,低声呢喃道:“恕!”然后忽的又清醒过来,明白眼前的这个只是浅恕的孪生姐妹,便调笑道:“掳了一个美人,这又送上门来一个,葬阎罗我今天艳福不浅!”说完谷奉天邪睨一笑。
“谷奉天,把浅姑娘交出来!”秦同风说。
“想必你就是那个姓秦的吧?”
“是又怎样?浅姑娘人呢?”秦同风冷若冰霜道。
谷奉天望着淡定从容、气质非凡的秦同风,不禁想到浅恕对他的置之不理,哪怕自己掏心掏肺都换不来她的正眼相待,瞬时觉得自己黯然失色、相形见绌,情绪变得怒不可遏!为了拉平自己这副不可企及的状态,谷奉天邪魅一笑道:“交出来?她已经给我做了压寨夫人,顺便说一句九州山庄的姑娘,真她娘的滋润!”
秦同风听到这里已忍无可忍,欲要拔剑,被御衍拦下道:“今天不劳你动手!”继而说道:“姓谷的,敢侮辱我九州山庄的人,我看你今天是活到头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这是在找死!”御衍怒气冲冲,阴阴的说道。
“你又是谁?九州山庄的御衍?”说完谷奉天把刀立在地上,两手搭在刀柄上傲然睥睨着御衍,见没人回答他,又哈哈仰天一笑道:“原来你就是九州山庄的那个疯子?听说你十年前大婚之日到处找人比武,之后突然癫了一样喜着女装,只是今天没有穿女装过来,让大爷一饱眼福,真的是太扫兴了!哈哈哈!大爷真想看看你女装的样子,是你更美呢,还是浅恕更美?”
“找死!”
御衍从牙缝里挤出两字,说完一伸手,用内力将自己的揽醉剑从浅茹手中吸附而来,此时浅茹手中只剩一把空空的剑鞘。御衍持剑施展蹑影追风,没等谷奉天反应过来,御衍已围着他转了三圈,身上脸上已中了数剑,御衍有意手下留情,收剑站定之后,凶悍霸道的说:“老子再问你最后一次,浅恕人呢?”
魏扶桑第一次见识御衍的功力,惊愕的对浅茹道:“没想到御庄主的功力那么登峰造极!”
浅茹眉飞色舞道:“你才知道啊,你的秦大哥,也未必能在三招之内赢了那个葬阎罗吧!”
“你说错了,他可不是我的秦大哥,他是你姐姐的秦大哥!”魏扶桑故意气浅茹道。
浅茹一跺脚道:“你”竟不知说什么好了,这次的确是自己姐姐理亏,自己一厢情愿不告而别的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