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章 初见魔法无名老人
我收起武器躲到附近一棵树后观察着密林深处，巨熊也已经自顾自的走远。
果然一个身形佝偻，步履矫健的老人由远及近快速向我们所在的位置走来，他身背竹篓，手持药铲，银发如丝半遮半掩，看不清表情。
这位衣衫褴褛的老人为何突然半夜出现在山林之间。无法判断其真正的意图，我只好先静观其变。
只见他一路走来左顾右盼，在草丛灌木中翻找着。
看样子是一个落魄潦倒的采药老人，我渐渐放松警惕，在树后面观察着他。
很快他来到了古树下翻寻着，借着月色看到他满脸皱纹饱经风霜，深陷的眼窝藏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清瘦的模样宛如这山岗的古松。
老人顺着古树的树根往树干上攀去，原来在树干上有一个树洞，这树洞之中竟然长着一株带着黑色果实的植物。
“老人家小心妖树伤人。”
我见其靠近古树，生怕其遭遇跟我们相同的危险，赶紧从树后走了出来出言制止。
那老者站在原地愣，然后用十分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
“呵呵，你被这古树伤到了？”
“这古树诡异，你看那树下尽是被其所擒之人。”
老人抬头望了望挂满活人和尸体的树冠之下，面无惧色，诡异的笑着问道。
“呵呵，你从这树上逃脱了？”
“快走，他就是施法者。”白锦舟看穿了眼前的一切。
我对这恶毒的魔法一无所知，一心想如何救下众人和提醒眼前的老人，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白发老者被树上的白锦舟的话语惊到，好奇的望着他。
“怎么，这树上还有能说话的能人？”
“你是谁？为何会使这‘缩地补天’的恶毒之术？”
“我当是谁有这般能耐，在这般缠绕之下能够言语，还能识得老夫的‘缩地补天’之术。原来是白大人呐。”
“正是在下，你可是苍冲苏木？”白锦舟似乎也认出了对方。
“苏木，苏木是谁？”白发老人突然失心疯一般双手抱头揪着银发自问道。
“采薇，你快走，苏木看样子是疯了。”白锦舟急忙对我喊道。
我撒腿朝山下方向逃去，这疯老头头疼欲裂，扯着凌乱的银发仰天长啸，接着突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
他像一只雄狮捕猎小鹿一般向我冲来。
“芜花，芜花，你别走。”
我刚飞奔出几步，只见脚下伸出一堆蔓藤从小腿快速缠绕上来，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倾倒。
蔓藤迅速展开，像柔软襁褓将我包裹。
我被这疯疯癫癫的银发老者用蔓藤控制，又被带回树下。
“芜花，我来救你，我这就救你。”
我们都被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的云里雾里，明明是他使蔓藤缠绕将我锁住，却又念叨着要救我。
疯老头在树下忙碌着，将树洞中采集的黑色果实和一大堆不知名的药草放进随身携带的药盅里捣鼓着。
苍冲苏木，这不是楠萧的父亲，失踪的苍冲城城主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人人口中德高望重悬壶济世，万民景仰的老城主，为何会疯疯癫癫用此邪术残害生灵？
芜花又是谁？他为何叫我芜花？一连串的疑问冲上我的脑门。我尝试挣扎但皆徒劳。
“喂，老头，你快放了我。我不是芜花。你要干什么？”
“芜花，你再等等。你再等等。”
疯癫老头，加快捣鼓他的药盅，完全不理会我的反驳。转过头对我满脸笑意的说道。
白锦舟显然也被眼前事态的发展弄的一头雾水，不过他看出来老人神智出了问题，他并无心伤我。
“采薇，看样子他把你当成芜花夫人了，应该不会伤你，你先别妄动。”
药盅捣药的声响终于结束，他掏出药盅里被捣成一团的药渣，双手揉成丸。
这疯老头举着手中这一颗药丸，双眼眯成一条线，乐呵呵的笑着。
“好了。终于好了。芜花，你不用死了。”
不知道用了什么药材捣制，药丸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闪闪发光。老头手持这颗药丸向我缓缓走来。
“你走开，你要干嘛？这是什么东西？”
这疯老头即将要给我喂食手里的不知名药丸，疯疯癫癫稀奇古怪的老头能做出什么样的药丸，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剧毒，我十分抗拒。
“芜花，你乖，你快吃了’魂月天丹‘，你就不用死了。”
老头将他手里的所谓“魂月天丹”往我嘴边塞，我紧闭双唇左右摇着头闪躲。
“采薇，大胆服下。无碍。”
白锦舟似乎对这老头的“魂月天丹”有所了解，他竟劝我放心服下。
我对这从邋遢老头手里递来的药丸虽然万分嫌弃，但眼前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听从白锦舟先的话先服下。
这发光的药丸说来也十分神奇，一经入口便咕噜一声钻进喉咙里，顿时一股清凉顺着咽喉涌向丹田，再从丹田向经络血管蔓延至全身，一种舒心且充满力量感油然而生。
紧接着全身由清爽变得燥热起来，渐渐加深，像人被丢进热水中里煮着，便不由得沉闷和慌乱起来，呼吸逐渐加快，直至窒息，昏死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躺在小溪边枕着阿烈的腿，沉沉的睡着。溪水潺潺声声怡人；微风拂过一片草地，激起层层绿波。三五只蜂蝶在花丛里追逐着，一支含苞待放的花蕾在阳光下，慢悠悠地绽放……
“芜花，芜花，你醒醒！”
恍惚间听到老人带着哭腔呼喊的声音，我被一双古树皮一样粗糙的手捧着脸，睁眼便看到老人那浑浊的双眼闪烁着泪花。
“啊，你走开。”
我突然被这么近距离的贴脸观察惊吓到。老人似乎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理会我的抗拒。
“苏木，你醒醒吧，芜花夫人被石羯人抓走三年了，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还是那个受人景仰的‘苏木逢春’苏神医吗？”
白锦舟诉说着，他试图唤醒眼前这个因失去妻子导致疯癫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