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搬家（中）
周六，赵言琦拎了大包小包，一堆东西登门了。
王小芸拉着黄霄在厨房帮忙。“别看了，快点把这个菜摘了，我还等着下锅呢。”
“这不摘着呢嘛。”
“你这双眼睛都差长在人小琦身上去了。”王小芸叹了口气，“你爸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客厅——
端坐的两个人，内心都有些紧张。有人，第一次体验岳父的角色；有人，第一次做人女婿。
黄霄：有人，好像不是第一次。
但是，他就是心里紧张呀。
黄先生：“小琦。” （全名什么来着？）
赵言琦：“叔叔。” （差点开口喊了爸。）
黄先生：“今年28？” （比女儿大了两岁，年龄还行。）
赵言琦：“对，28。” （这是觉得自己年龄大了，还是小了？）
黄先生：“听霄霄说，是设计师？”
赵言琦：“对，做视觉设计的。”
黄先生：“平时工作上，应酬多吗？”
赵言琦：“不多的，叔叔。”
黄先生查完户口后，搓了搓手。“小琦啊，会下棋吗？”
听这语气，似乎比刚刚缓和多了，黄先生应该是满意的吧。黄霄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黄先生平日就喜欢在手机上下象棋，这边借着下象棋的由头，顺带加了未来女婿的微信。
一阵厮杀过后，黄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恰好，饭也做好了。
“别下了，快过来洗手吃饭。”王小芸在餐厅招呼着。
黄霄摆放好碗筷，见黄先生拍着赵言琦的肩膀，走了过来。
“来来来，小琦，陪叔叔喝一杯。”
黄霄忙阻止道：“爸，言琦下午还开车呢，不方便喝酒。”
黄先生抬头扫了一眼赵言琦，明知故问：“不方便？”
赵言琦忙说：“方便，到时候让霄霄开车就好。”
“哎，这才对嘛？”说着，给赵言琦换上了小盏的酒杯。
黄霄扯了扯赵言琦的衣袖，“别太实诚了。”黄霄清楚自己老爸的酒量，但是对于赵言琦，她还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待会儿会喝成什么样子。
赵言琦朝黄霄使了个安慰的眼色。
黄先生默默的叹了口气，果然这要嫁人的女儿，满眼都是别的男人。“放心，我有数。”
一顿饭，黄霄眼睁睁看着赵言琦将五十来度的白酒，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这喝的也太实诚了。
“你扶小琦去你房间睡一会儿，等酒气散的差不多之后再出发。”王小芸现在对她家老公，也有了些意见。
人家男生第一次上门，就把人家灌醉了。也不怕，把人给吓跑了。
王小芸一边拉着黄先生去洗碗，一边小声数落着。
黄霄扶着赵言琦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怎么样？难不难受，想不想吐？”
赵言琦摇了摇头。“不难受，睡一会就好了。”
“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
黄霄从房间出来，暗戳戳的瞪了一眼黄先生。
“小琦怎么样了？你要把垃圾桶放在他床边，免得待会儿会想吐。”王小芸嘱咐道。
“嗯，我先给他泡杯蜂蜜水，让他喝点再睡。”
“好。”
赵言琦喝了些蜂蜜水，便倒头睡了。
黄霄走出房间后，看见黄先生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泡茶。
“睡着了？”
黄霄走过去，坐在了黄先生旁边。
黄先生递给黄霄一杯茶，拍了拍她的手背，“心疼了？”
黄霄闷闷不乐的端起茶杯，在嘴边吹了吹。
“你别和爸爸生气，爸爸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
“那你看出什么了？”
黄先生浅浅的喝了一口茶，“目前看来，还不错。”
“只是还不错？”
“那是自然。比起我家的小白菜，还差点。”
“有您这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嘛。”
黄先生压低着声音，笑了笑。
“小琦这人，有大局观，有远见，酒品也还不错。喝醉了，也没那么些个不好的习惯。”
“你这就看出人家有大局观了？”
“这个象棋，他讲究的是每个棋子都有自己的分工和能力，他们相互配合，牺牲自己，成就他人，最后走向胜利。这每一步，都不容易的。”黄先生每次说起象棋，就津津乐道。
“霄霄啊，爸爸其实很开心，你终于懂得去爱一个人了。以后呢，你们凡事要多多沟通，相互尊重。感情和婚姻，它都是需要用心经营的。”
“爸，谢谢你。”
黄先生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我也要去房间躺会了。”
“爸，你没事吧？”
“放心，你爸的酒量，你还不知道？”黄先生打开房门，“今天被你妈一大早拉起来，现在有点困了。”
黄霄看着黄先生的背影，这一刻，突然觉得黄先生老了，沧桑了。
王小芸收拾好厨房，“我去趟超市，你在家照顾他们哈。”
随着王小芸关门的声音落下，周围突然便的好安静。
眼睛一寸一寸的扫过房子的布局，每一处都承载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回忆。而如今，好像又增加了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
——
大概三刻多钟，王小芸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黄霄正躺在沙发上，呼呼睡着。
王小芸一巴掌打在了黄霄的屁股上。“哎呀，我不是让你在家照顾他们吗？你怎么自己在这睡着了。”
黄霄皱着眉头，揉了揉屁股。
“他们不是都在睡觉嘛，难不成，我要搬条椅子，坐在他们面前，盯着他们睡觉不成。”
“进屋去看看小琦怎么样了？我给他买了点解酒药。”
黄霄打了哈欠，起身走进屋里。
赵言琦还在睡，脸上的红晕已经退了一些了。黄霄走过去，摸了摸他发烫的脸，喃喃自语：“酒品真好。”
赵言琦似乎感受到有人在抚摸他的脸，眉头轻皱。黄霄立刻放开了手，刚走到门边，赵言琦声音从后面沙哑的传来。
“霄霄。”
“我把你吵醒了吧。”黄霄走过去，坐在床边。
“难不难受，我妈给你买了点解酒药，要不要吃？”
赵言琦望着黄霄，一言不发。
“我去拿来。”说着，站起身来。
赵言琦握住了黄霄的手腕，不让她走。
“怎么了？”黄霄担心的看着赵言琦。
赵言琦的指腹在黄霄的胳膊上摩挲着，“在这陪我。”
黄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越看越觉得赵言琦现在是在跟自己撒娇。
“我拿一样东西给你看哈，松个手。”
赵言琦满脸不舍。
黄霄起身来到衣柜处，踮着脚尖取出了上层的一本厚厚的相册。
“给你看看我以前的照片。”
赵言琦翻开相册，里面放满了黄霄的照片。有她百日的样子，有她小学舞台上表演的样子，有她入少先队员的样子，有她小学毕业的样子，有她初中和朋友拍的大头贴…那张脸，和他曾经幻想的样子没有差多少，她就这样，一点一点的长开，长大，出落在他的面前。
时间悄悄流逝……
下午三点，两个男人将东西放在了行李箱。
“小琦，今天是叔叔不对。”
“叔叔，我很开心。”
“那以后多来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