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互探虚实
宥玉把蓉瑄安排在自己的卧室里一直没有出门，夜深了，门外的守卫已经门儿清。
“之前的传言啊都是真的啊。”
“这么看，蓝氏灭的不冤啊。”
“那小子也是咱们妖王大人为了封口才被杀的吧？”
“谁啊？”
“还谁？。。。。。。那个。。。。。。”
门外值守的守卫小声嘀咕，询问的那只妖还不明白谁死的不冤。
。。。。。。
今夜，宥玉没有让蓉瑄跪在床头，而是让他在屏风后面的躺椅上自行休息。
宥玉床头的帘子也没有放下来，虽然呢他也盖着被子，但是蓉瑄还是能看到他肥肉横飞的模样。。。。。。不怎么美观~
宥玉很快入睡了，鼾声四起，蓉瑄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担心那些回去的战俘在妖界受了刑罚回去伤口无法自愈，也担心一直留在植物界被战争折磨的子民看不到自己失去依仗的人生活没有信心；那天界的天尊能不能看到植物界现在没主啊？天尊那么厉害就不管管这妖界的妖王大人吗？天尊不会打不过妖王大人吧，妖界也像植物界一样向天界进贡物资吗？妖界会进贡些什么？几个妖人？？？
越想越睡不着了，宥玉的鼾声还蛮有节奏的，听得蓉瑄头疼死了，想要翻个身，看着宥玉的脸又不敢制造动静怕扰了他，矜在这里，蓉瑄已经开始微微出汗了。
天色越来越暗，蓉瑄蜷缩着身子眼皮越来越沉。
“你怎么满头的汗，还哭了？”宥玉睁着眯眯眼盯着蓉瑄问，好似眼睛都变大了些，有那么好奇吗？
蓉瑄一个激灵吓醒了。
“妖，妖王大人。”蓉瑄睁开眼，宥玉穿着不同于上次的白色睡衣袍子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连忙起身本能的想要行礼，谁知起的太猛正好磕到宥玉的下巴，“啧~”吃痛。宥玉本能的仰起头手扶着下巴。
“妖，妖王大人饶命~”蓉瑄一骨碌爬下床跪在地上，五体投地，这次他知道要额头磕在地上了。
“给本王拿药来，跪着做什么？”宥玉的下巴居然被蓉瑄磕破了，大滴大滴的鲜血从手指缝隙滴在地上，是鲜红色。
“是，是，遵命~”蓉瑄惊慌的抬起头看着宥玉呆呆的直点头，起身在身后的柜子里翻找着，这药材是放在哪里啊？蓉瑄从未翻动过宥玉的卧室，不成想这里面居然卧虎藏龙这么大。
“还没有找到？”宥玉压着嗓子问道。他快要压抑不住自己体内的妖法，这妖法冲破内力就要修复好这破损了。
“就来，你等等我~”蓉瑄并没有听出宥玉的本意，他以为宥玉之所以压着嗓子说话是太痛了，那大滴大滴的血砸落在地上的画面还在脑海里闪现，本能的善良。。。。。。
“给你，贴上就不痛了。”蓉瑄把手里的绿啦吧唧的东西递给宥玉。
宥玉坐在床头闭着眼抚着下巴，蓉瑄手里的东西冰冰凉凉的挨到宥玉的手才让宥玉扭过头睁开眼。
“这是什么玩意儿，丑不拉几的！”宥玉看着显然不是自己卧室的膏药一脸嫌弃，想要伸手给他扔到地上。
“这个保你立马不会痛，天亮就会完全恢复不留疤痕。”蓉瑄指了指窗外的天一脸自信。
“最好不是什么江湖骗术~”宥玉把那绿啦吧唧的东西贴到自己的下巴上还不忘继续说：“糊弄我要你生不如死！你知道的吧~”
宥玉还在聒噪然后声音就戛然而止了，别说，还真的立马就见效了，痛感瞬间消失一点没有了，宥玉都想把这个丑东西撕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也好了。
蓉瑄看着宥玉吃瘪的样子一脸得意的笑。
“敢大声笑出来试试！”宥玉一脸凶相：“一样让你生不如死~”
蓉瑄赶紧双手叠加在嘴巴前扣紧，手动闭麦。宥玉的脸上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天马上就亮了，蓉瑄的东西真的这么管用吗？
朦胧的黑暗里，宥玉和蓉瑄都没有说话，好似在等着验证这东西药性的真实性，其实宥玉根本不会被这简单的磕伤困扰，现在困扰的似乎另有其事。宥玉还坐在床头，蓉瑄就站在他的身边，两人都静静的，这一帧画面还蛮和谐的。
天完全亮了。
宥玉问都没问蓉瑄就“嚓~”的一声撕掉了这绿不拉几的东西，手指触碰刚刚的伤口，果然，伤口完美愈合一点痕迹没有，好似从未有过破损。
“你小子有点子东西啊~”宥玉心里想。
“说说你为什么一头汗吧~”就像破损不曾出现一样，宥玉也不再提及此事，话题转回了睡眠中一头汗水的蓉瑄。
“嗯？”蓉瑄以为不会再询问自己这个事情了，毕竟自己在妖王大人眼里只是蝼蚁的存在吧，自己这点子变化也入得了妖王大人的眼？
“好像还有泪水？”宥玉一伸手一杯茶水就在手掌了，他喝了一口又问道：“是又想你那死去的父母了？”
这个人怎么总是提别人的伤心事，是想安慰还是纯粹好奇啊？！
“无，无事。。。。。。”蓉瑄支支吾吾不想说，他要怎么说自己做梦，梦到天界的天尊指使宥玉进犯植物界，想要看各界大乱坐收渔翁之利，自己的子民在战火中无处躲避。
“嗯？”宥玉一个眼神，蓉瑄就吓了一个激灵。
“我，我是想他们了。”蓉瑄只好撒谎。好怕梦境是真的，那这个妖王大人还是要防的。能够把他处成自己人，是不是植物界就不会覆灭了，或许他也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强大，就算再强大的人也是有软肋的吧。蓉瑄的小算盘开始拨动了。
“妖王大人的父母也故了，不是吗？”蓉瑄咬咬牙小声询问。
“。。。。。。”宥玉只是看着蓉瑄没有回答。
“妖王大人也像我这般会为父母难过吧，毕竟是生养自己的人啊~”蓉瑄并没有制止这个话题的意思又追问：“妖王大人如此桀骜不驯想必是父母走的早，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走。。。。。。走的。”
宥玉的脸色明显已经不好了，蓉瑄不自觉的开始结巴，不过，总算是说完了，该有的刺激都给到了，就等着看他怎么发作了。
“本王的茶早就喝完了，你要本王自己一直端着？”宥玉晃了晃手里的茶杯问，语气似乎也没有很不好。
“嗯？”蓉瑄诧异，自己鼓起勇气设的局你居然理都不理？？？
“哦哦，”蓉瑄赶紧接过宥玉手里的茶杯，手指接触期间，宥玉的手指是温热的哎，这说明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呢？蓉瑄只顾着自己的小九九手还在水杯上没有移开。
“你们植物界可以凭空续茶？”宥玉盯着蓉瑄没好气的说。
“我，我，在想茶叶在哪里。”蓉瑄被宥玉的话惊醒赶忙给自己找理由。
“在柜子第二格。”宥玉指了指屏风后面的柜子。
“哦。”蓉瑄还想感受一下宥玉的温度会不会随着情绪波动所以手还是没有松开。
宥玉又抬眼看了一下蓉瑄。
“额，我觉得是不是早上要先洗漱了，然后，然后吃饭，最，最后再吃个上午茶。”宥玉的体温变化了没不知道，蓉瑄的体温是上升了不少。
“嗯。”宥玉甩开蓉瑄的手又凭空把茶杯收了起来。伸出左手指了指门口：“门外的进来。”
门外的妖人进来的非常快，熟门熟路径直走到宥玉的床头，“哐当”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妖王大人您请吩咐。”
宥玉低着头摆摆手：“带他去打水，熟悉熟悉后面流程，往后这种事情交给他。”
“遵命。”跪在地上的人抬头看了一眼蓉瑄诧异蓉瑄都不用磕头接旨，转而扫到了还未整理的床铺，是一张被子，哦~又若有所思的明白了。
“代表，您随我来吧。”
蓉瑄被侍从带走了，宥玉才开始神色略带挑逗---差点以为植物界深藏不露，可以隔空换物呢。宥玉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转而手伸到了下巴上，真的皮肤细腻光滑，这点子本事确实刮目相看。
蓉瑄跟着来到妖界的后院，先是到了水房，是汩汩的清泉水啊，这清泉怕不是也是从植物界引进的吧，蓉瑄回想刚刚宥玉的情绪还是控制的不错的，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漏洞，这能当上王的人。。。。。。还要从长计议啊。
“妖王大人的习性你随我说说吧。”蓉瑄朝领自己前来的人行了个蹲腿的礼仪，小声询问。
这个当值的妖人看了一眼蓉瑄强压着笑意：“妖王大人一向喜怒无常，最大的习性就是变数，我可不敢妄自揣摩。”
蓉瑄有点不甘心，此人的话跟传闻的一样，可是他明明隐忍自知。“那。。。。。。”蓉瑄还想追问。
“代表在此时间久了，妖王大人等急了会发怒的。”当值的妖人朝蓉瑄行了作揖礼就转身走了。
“哎~”蓉瑄伸出手没有拽住这个当值的妖人，他想说自己平日在植物界只是呆在泥土里，黑漆漆的都一样，上了地面就是个路痴，这妖界的宫殿也是偌大无比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的。
蓉瑄把打好的清水端在手里，刚才一直再熟悉环境也不知道宥玉的洗漱品是什么，他那黏在一起都打结的头发真的是传闻中的不洗吗？那干嘛还要洗脸？
蓉瑄端着水盆回想来时的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口清泉。
“见鬼~”蓉瑄忍不住吐槽。
没有洗漱被困在卧室的宥玉才是见鬼，他伸出左手在空气里一划，蓉瑄在清泉边的画面就呈现在眼前。倒要看看你在清泉边搞什么鬼！
宥玉把双手垫在头后，调整了舒服的姿势重新躺在床上。就像实景导播的节目一般，期待又好奇。
蓉瑄停在清泉边半晌，他把手里的水盆放在泉水边上，自己则坐在一边。
“这是要给我妖界下毒哇~”宥玉自言自语。蓉瑄只给了宥玉一个背影，宥玉看不见他手上的小动作，只好手指拨动又调整了画面。
蓉瑄把自己的双手放在水盆里，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宥玉稍稍皱起眉，是不是多多少少忘了自己去干嘛了？
不一会水盆里的水就消失了，看来是让蓉瑄这小子吸收了，植物果然离不开水，找到你小子命门了。宥玉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蓉瑄迟迟不回来，宥玉就没有去用早膳，那些等着陪宥玉的人可是饿的饥肠辘辘了，喧闹不止。
“今日轮到谁当值了，怎么回事啊？”
妖群里并没有人回应，看来早预料了今日一早的动向躲起来了。
蓉瑄这里舒服够了，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自己植物界的泉水，这水里有更多的功效，自己似乎完全恢复了，妖界真的是拿这水洗漱的吗？这水莫不是。。。。。。
“哎呀！”蓉瑄被强大的吸力吸动，这晃动让他止不住捂着脸尖叫。
“砰~”蓉瑄的屁股重重的落在宥玉卧室的地板上。
“妖，妖王大人。”蓉瑄睁开眼看到还未洗漱蓬头垢面却不失威严的宥玉不顾屁股的疼痛一骨碌爬起来在地上跪好。
“代表一上午挺逍遥啊~”宥玉不紧不慢的嘲讽。
“妖王大人说笑了。。。”蓉瑄低着头确实理亏。
“哼~好笑的还在后面呢~”宥玉坐起身看着地上的蓉瑄一副看戏的模样，似笑非笑：“今儿要见个客儿，本王今日的行头就全权交给代表您了！”
天！妖王大人说“您！”这谁承受的起啊，完蛋了，完蛋了，蓉瑄头上的汗珠一下就冒了出来，整个脸像洗了一样。
“怎么，代表先给自己装扮上了？”还是有气无力要死要活的声音，该死！
“不，不知妖王大人要见的客人是。。。。。。”蓉瑄想问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可是，好像也不该区别对待客人， 或者说怎么能揣测妖王大人的心思呢，话到嘴边被口水呛回去了。
“什么级别的客人全看代表您了！”宥玉现在的状态好像还挺兴奋，脸上笑眯眯的。
蓉瑄是知道啥也问不出来了，只要硬着头皮请宥玉坐在梳妆台前。宥玉倒也配合，安安静静的坐好，还闭着眼睛，一副随你放心大胆的捯饬。
泉水，蓉瑄是没有带来，只好从自己怀里变出一张水汽面膜给宥玉敷上，也吸附一下他脸上得微尘吧，然后只见蓉瑄的头上七七八八长了好多不一样的植株，他拔了几片瑾树叶和皂荚略施法术这些叶子就把宥玉的头发包裹在里面了，觉得这黑漆漆的颜色太庄重了，毕竟是见客户，不如。。。。。。蓉瑄又从头上的植株上摘了几个果子，搅拌搅拌同样包住了宥玉的头发。锵锵锵。。。。。。一头柔顺的紫发完成了。面膜时间也刚刚好，头发嘛，长在后面，弄就弄了，这撕面膜，蓉瑄还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给扣了下来。
“弄好了？”宥玉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蓉瑄还是像被突然打扰一样惊了一下，好容易憋住的气全呼在了宥玉的脸上。
“妖王大人饶命啊！”紧绷的弦断了，蓉瑄急忙跪地求饶，五体投地，头真的实打实在地上磕了一下，那些做植物界代表的气节全然没有小命重要啊。
“呵呵。”真是把宥玉弄笑了。
前殿客房的客人都急眼要走了，陪同说话的妖人一遍遍向宥玉发出求救信号，快要招架不住了。
“给本王盘发吧。”
蓉瑄以为听错了，抬起头不知所措的看着宥玉，宥玉把那把桃木簪子递给蓉瑄，还是点点头，不是视死如归认命的样子，俨然是对自己完全信任啊。蓉瑄起身在宥玉的颅顶扎了一只小兔子，不知会不会唤起宥玉的一点点怜悯。
“拿那套镶金边的袍子来。”宥玉伸手把衣橱打开，满满当当的衣服都呈现在蓉瑄的眼前。蓉瑄看了一眼宥玉，才明白自己在清泉那里为什么会鬼打墙，这妖王大人的衣柜是一直存在的，只是宥玉施法给隐了去，所以自己从未看到过，那通往妖界后院的路定是宥玉给隐藏了，这妖王大人是一直在监视自己吗？蓉瑄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宥玉的衣柜里清一色都是白色的袍子，镶金边的也不少啊。“这妖界的圣物是什么？”蓉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的声音有些大了。
“是我！”宥玉接过蓉瑄打量的那件镶金边且秀这宥玉轮廓的袍子自己穿好了。
“我。。。”
“真该死！”蓉瑄还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定位宥玉已经提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