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失眠
“王命，我睡不着。”
“怎么了白老板？”
“你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吧。”
“这要看哪方面了。”
“这几天我过得好累，感觉都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
“是嘛？那这几个月有什么收获吗？”
“对自己的认知更清晰了。”
“那你觉得自己怎么样？”
“一般，一个广告牌下来能砸死仨。”
“很多人都这么觉得，怎么说呢，这并不是一种缺点或者劣势，毕竟人类本来就是群居动物，没必要处处标新立异，那样会活得很累的。”
“是嘛，可我想与众不同怎么办？”
“你为什么想与众不同？”
“因为我更不想变成一块大砖头，被塞进墙里，转眼就找不到了。”
“可是墙很有用啊，可以遮风挡雨。”
“但是如果让我变得和别人一样，我会活得很无聊。”
“那你怎么知道，你现在的活法就和别人不一样呢？”
“不知道，但既然都一样，选择让自己开心一点的活法有什么不好？”
“这个宇宙中的能量是守恒的，你开心，有人就会不开心。”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想要吃喝玩乐，也是需要本钱的。”
“那怎么办，有没有什么一夜暴富的方法？”
“当然有。只不过，当你短时间内积累大量的财富，也就意味着有些人会失去大量的财富。”
“我就不能创造财富吗？只能和别人抢？”
“白老板有什么想法？”
“我画一幅价值千万的画，卖了不就有钱了？还是我凭本事挣的。”
“这样其实和那样也没什么区别。”
“可如果买我画的人是一个超级大富豪呢？这一千万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不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任何变化，但是这一千万可以让我直接少奋斗三十年。”
“也一样，同样会有人不开心。”
“嫉妒我？”
“不是，但是你用一幅画替代了自己之后三十年的所有产出，并给自己增加了一千万的收入。宏观上讲，在某个地方的某些个工人，为了挣到一百块可能要付出双倍甚至三倍的工作量，用来平摊你那一千万的消费。除非你永远不花这笔钱。”
“这是书上的吗？”
“这是我的理解。”
“这钱是我自己挣的，怎么还不能花了呢？艺术就不能卖钱了吗？还讲不讲理了？”
“理自然还是有人讲的，但是钱是一种资本。”
“不聊了，睡觉去了。”郭守白翻了个身，“还好我现在是老板，你可得好好帮我挣钱啊！”
“白老板说笑了，这是我的荣幸。”
……
第二天，大街上的人少了许多，仿佛只是上演了一出闹剧。而郭守白王命二人作为主角，更是没一个人搭理。
“王命，这里的人是不是人格分裂啊，昨天还喊打喊杀的要抓我们，怎么今天就无视我们了，甚至躲着我们走呢？”
“可能他们认出我来了吧，我又没有易容，总有认得我的，估计回去通风报信了。”
“那我们的东西呢？”
“走，找他们算账去！先去把昨天没吃的饭吃回来。”
想了一晚上，王命也是想通了，不能太急于求成。虽然表面上郭守白是十步商铺的老板，有梦木护身，可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凡人。想让他两三天就朝自己心目中的形象靠拢还是太强人所难了。
王命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窥探他人的命运，但基于他和郭守白的关系，他是无法查看郭守白的一丝一毫的，只能凭感觉选人，凭感觉做事。这不是王命的问题，而是他们这一族的规矩。
王命之所以要千辛万苦找到郭守白并且帮他做事，是因为他们族有一种类似考试的东西。
由于他们族对于别人的命运和机遇有着异常卓越的敏锐感知，他们族为了比较彼此能力的强弱，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提出了一个独属于他们族的考核。由于王命的种族是伯恩族，所以他们族的考核又被称为伯恩考。
根据万物百科记载，所谓伯恩考，是独属于伯恩族的一种族人考核选拔制度。在每个族人成年时自动获得考试资格，成年后十年内可以主动发起考核，超过十年强制开启考核。如放弃考核资格，则会失去包括晋升权在内的大量权利。考核没有失败一说，只有等级评分。
考核内容就是在宇宙中寻找一个月钥（伯恩语，指目标，对象。），不限种族，不限年龄。在考核期间，尽全力帮助月钥登月（登月，伯恩语，指获得成功，成就，机遇等。）考核结束时，考核期间内月钥登月的距离为主要的评分标准。
考核所测为伯恩族人释月（伯恩语，指伯恩族的特殊能力，包括感知命运，寻找机遇等。）能力的大小和运用，凭此考核等级评分可在族内外担任不同职位。
特殊规定：月钥不能为同族人；在绑定月钥前不可使用释月能力；不可对月钥使用释月能力；更换月钥视为考核结束等。
当然，伯恩考还有很多细节和规定，只不过万物百科作为宇宙中最大最权威的百科全书，只是挑重点记录各个种族的习性和典型活动。尽管如此，伯恩族也足足占了万物百科三页之多。相较之人类只有半页，足以可见伯恩族在宇宙中的地位。
所以，王命选一个地球人当做月钥，在当时的族人眼中，这个被称作天才的小子一定是膨胀到疯魔了。
不过，由于不能对月钥使用释月的特殊规定，他们族所有人在王命考核期间，都无法探查郭守白的底细。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月钥的身份也算是一种保护伞了。毕竟，伯恩族另一个引以为傲的能力就是找人。
言归正传，二人再次来到姑妄楼。今时不同往日，昨日的店小二已然不见，今天来迎接二人的是姑妄楼楼主陈如是。
“白老板，王命王大人，久仰久仰。”
王命眉头微皱，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有人敢把他的名字放在别人之后的，而且这个别人还是白老板。看来这个楼主不太简单呐，他有点后悔之前没找这个陈如是喝喝茶了。
不过，当时这个楼主也不在天棋大陆就是了。
王命察觉到这个楼主是在探自己的底，当然，之前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自然是不会给他们机会。不过，随行的白老板面善，很难不让人心思活络啊。
于是王命干脆将计就计，煞有介事地向郭守白介绍起了陈如是。
“白老板，这位就是我之前和您提过的姑妄楼的楼主，陈如是。”
郭守白也是不负众望地问了一句：
“你没提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