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毒医34
“她就在里面。”
他们立马要进去，却被黑衣挡住，“等一下，我有两个条件，一是只有他能进去。”他伸手指了指百里寒。
“二呢？”百里寒不疾不徐的问。看来，这次的事是针对他。
“我们进去说。”
百里寒回头看了眼韩君浩，眼中的意思很明显，我们要硬闯吗？
“你跟他进去吧！我相信你的能力，但若是你们太久没出来，我就进去找你们。”韩君浩懂他的意思，但硬闯的话会耗费很多时间，他们没有时间耗！“妳快进去，含霜很怕黑。”
“怕黑？”
“对，怕到……撑不了多久，怕到她宁愿一死百了……”
“霜儿，这张脸会为你带来祸端的，让娘帮你好不好？”
“不…不 要，好痛、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为什么？难道你想变跟娘一样吗？你想吗？乖……就一下……让娘帮你。”
“啊——娘……好痛……不 要、不要……救我，爹爹救我……”
“嘘！听话，乖乖的……一会就没事了、没事了……”
“爹爹，救我……爹，好黑……我怕！好痛，救我……爹……”
柳含霜从地窖中惊醒，四周仍是伸手不见五指，她脸上仍旧有未干的泪痕，一双大眼又盈满了水珠，饱满的眼泪不断往下掉。
猛坐起身，她吓得往身后的墙壁上靠，当背靠到冰冷的墙壁后，又一惊，像是想起什么，手不断捶打着石壁。
“爹，爹爹救我…救我……霜儿好痛…”她大声哭喊着，完全感受不到捶墙的力道有多大，自也感觉不到捶墙的手已经血迹斑斑。
因为手被铁链缚住，她一敲打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并伴随着惊惶哭泣声在黑暗中回荡。
手都捶的没知觉了，但鼻子却灵敏的闻到了血腥味，柳含霜连忙将双手环住胸口，惊慌的呼叫，“爹，好多血好多血，我快要死了…爹，救我…我就要死了……”
她像是醒了，又像是还身在梦中，等哭到没力气了又躺回去，直到恶梦再次被惊醒，不间断的重复，重复着一样的动作跟哭喊声。
一片黑暗的地上满是湿气和一股潮湿味，若是寻常人待上一刻钟就已经受不了，更何况是一名女子，她哪禁得起地窖里的湿气，三日三夜可是相当漫长难熬。
看来，这次……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怕到她宁愿一了百了……
思及韩君浩所言，百里寒立即点上油灯、更加加快脚步，终于来到地窖内。
他双目快速扫过四周，幽暗的室内有桌有椅，还有一张铺上干草的石床，到处都是灰尘和潮湿味。
蓦地，石床上的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他惊恐又不安地走上前，将油灯举起，入目的身影令他心痛万分，痛得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了？
双手傅在墙上，铁链绕过身体，柳含霜平躺在石床上，虽睁着眼睛却无任何神采，但脸色也极为苍白，衣襟和衣袖都是干掉的血痕。
她受伤了，还活着吗？
百里寒颤抖着手走近些，才发现她的双手都是血迹，有新的伤口、也有旧的伤疤，一双白嫩无瑕的玉手无一处是完好的，幸好……幸好胸口还有微弱的呼吸。
他开口，声音放的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般，“霜儿……”他怕声音惊扰到她，她的视线似乎没有焦距毫无光彩，甚至像是没有发现已经有人进来了。
许久，她才传出沙哑干涩的破碎声，“…爹，救我…霜儿好痛…霜儿流了好多血…霜儿快要死了……”
她的这个样子，他都不敢轻易碰她，怕一碰到她她就消失了……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时……他为她心疼，一滴眼泪不受控制般的滑落。
“霜儿，是我，我是百里寒……是我来晚了……对不起。”他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百里寒、百里寒……”她喃喃自语着，随即笑了起来，那笑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嘴角有那么一点往上勾的弧度，“百里寒吗？是那个讨厌的百里寒。”
“是，是我。”百里寒动手轻轻解下她身上的铁链，看到有锁就用内力把锁化成粉末，这样的功夫，他从来都没有在外人面前展现过。
“百里寒…我娘要来接我了！娘…百里寒……我胸口好痛，流了好多血……我要死了……救我……”
一惊，百里寒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连忙上前查看她的胸口。没有，没有什么新的伤口，仅有一道很旧的伤疤。
一道约有一个手掌那么长的伤疤。
这样的伤疤……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霜儿，你可能不知道，当初你拾柴想烧我的时候，我早就已经醒了，故意装睡就是想要看看你要做什么？不过后来你动我剑的时候，我不小心用剑划伤到了你。”他边拆铁链，边说起他们在一起相处的往事，声音低沉平稳得像是在说故事。
柳含霜慢慢安静了下来，睁着空洞的眼眸看他。
“你在青楼的时候不是对我下过药吗？我后来也掳走了你？你不知道的是，那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为你破了例，让青风剑第一次见血，我砍断了摸过你的人的手腕，不，说错了，应该算是第二次才对，因为第一次在树林里我不小心划伤了你。”拆完铁链，百里寒却没有急着带她走，只是慢慢说着两人相处的过往。
片刻后，她终于有响应了，“冷泉很冷。”
“呵！你真会记仇，你怎么不说说我为什么要把你一起带入冷泉中呢？至少你冷的时候我还给你渡气了，还尽往我身上蹭。”
“你晚上还偷袭我。”
看她的眼眸终于有焦点盯着他，百里寒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眼里终于有他的身影了。
“结果你睡得可好了，一觉到天明，可知等你睡着以后，我就在外吹了一夜的冷风。”
闻言，她缓慢且吃力的抬起手，“百里寒……百里寒……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