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明月之下的交谈
“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卡洛斯很自然的拿着一瓶白酒坐在了罗刹人身旁，罗刹人寂寞的望着手中的红酒杯
“我也说过了，逝者不可复生，你不如珍惜当下，而且我那师侄对你也有点意思，你看不出来吗？”卡洛斯斜过眼望向了一块巨石，随后又看向罗刹人，沉闷的喝了一口白酒，随后踉跄的咳嗽
“你似乎是第一次喝酒”罗刹人碧绿色的眼睛斜视着卡洛斯，卡洛斯被火辣的酒水辣的满脸通红，卡洛斯却只是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洒脱一笑道
“我陪你喝，还不好吗？而且红酒啊……喝来喝去都是那个味，还不如白酒来的猛烈”卡洛斯只是静静的望着倒映着明月的白酒，明月当空照啊……
“你是卡斯兰娜家的人？”罗刹人……有些狐疑的望着卡洛斯，卡洛斯却是无奈的笑了笑
“家族落魄遭受到打压，我娘很早之前就死了，我见都没见过，后来我和我爹还有一个妹妹跑到西伯利亚那边去讨生活，我饿了就吃雪，渴了也吃雪，只要是能够让我们活下去的东西，我们都敢吃，拜那个奥托阿波卡利斯所赐……我老爹到现在还在被通缉，我老爹和娘为天命做事那么久，我娘为天命，为全人类牺牲，我老爹怎么说也是个英雄，却落得个这般下场，后来啊，大概也就是16岁，三年前……”
“我求神拜佛，想要寻求道，想要寻求一个答案，那个答案我没找到，我在还没来到神州之前是一个下流的庸医，在我手中死了好多好多人，但是我为了养活自己，为了给妹妹留一笔钱，我什么都敢干，可是就是因为我那如同用一般下流的手段，却救活了更多人，那些被我救活的人，一个个的痛哭流涕的感谢我，我不明白……明明是我让他们遭罪的，为什么要感谢我？我不能理解他们对我的感恩戴德，让我感到痛苦”
“我从来不会为死在我手上的那些生命感到痛惜，因为我是一名庸医，我有自知之明，他们都是抱着一丝希望来找我，能不能救活就听天由命了，可这样的感觉却让我很痛苦，我明明不配得到这些赞赏，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都说卡斯兰娜家族的人都是热血笨蛋，都有一腔热血，我的那股热气去哪了？我发自内心的去问自己，我爹说我是最不像卡斯兰娜家的人，我反而跟阿波卡利斯加的那些野狐狸很像，我太过于的冷漠了……”
“说来说去，我感觉我真的活的好失败，你叫什么名字？你也是阿波卡利斯加的人吗？如果见到奥托那个混蛋，告诉他……算了，我一个无名小卒，又怎么可能和天命的大主教相提并论呢？”
“为什么不回天命？我相信奥托阿波卡利斯会给你一个公道”
“他到底是以他本人的身份，还是以大主教的身份？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卡洛斯举杯，望着明月，似乎是想要追逐上那一抹月光
“知道吗？我其实并不叫孤鹜，我其实性子很软弱，遇到了麻烦事，我都不想去解决，我只想顺其自然，孤鹜啊孤鹜，人如其名，说我是一只独行的野鸟，倒不如说是人人喊打喊骂，山上的野鸡，孤鹜……我这一辈子注定孤独……”卡洛斯回想起自己所在的那个名为家的地方，那个西伯利亚只有小小的一间木屋，却构起了他人生的第一个庇护所
“我的童年并不丰富，只有一望无际的雪，还有一间木屋和我那个不成器的混账老爹，还有一个傻乎乎的妹妹，我还有个姐姐……还是妹妹？似乎死在天命里面了”
“你问我有没有想过回去？我回哪去？漂泊在这个世间之中，又怎敢去奢求一个落脚之处呢？”
“抱歉……”罗刹人明白故事中的那个导致面前的“女子”家破人亡的就是自己，想过无数的话语，却最终只能用一句抱歉
“为什么要对我说抱歉？你又不是奥托阿波卡利斯那个混蛋，不过说来我很好奇，棺中之人是哪位大能？你似乎对她很痴情”卡洛斯将目光瞥向了那一口白色的匣子，罗刹人沉浸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叫卡莲卡斯兰娜，你应该明白……卡莲卡斯兰娜的青梅竹马是谁”罗刹人有些紧张的望着卡洛斯，他试图想要在卡洛斯身上找到一丝愤怒，卡洛斯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嗯，那什么卡莲卡斯兰娜的青梅竹马不就是奥托阿波卡利斯吗？你是想说你就是奥托阿波卡利斯？人如其名嘛，可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卡洛斯无所谓的说道，罗刹人并没有在卡洛斯身上找到任何愤怒的情绪，有的只有淡然和无所谓
“你不恨我吗？是我害的你家破人亡”
“也就只有你这种人，会觉得我该恨不恨你？天命的大主教都这样的吗？我还以为天命大主教不会管手下人的死活呢，我根本不在乎你究竟是报以怎样的态度来看待我们，知道吗？你想复活那什么卡莲卡斯兰娜也好，你不想复活也罢，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过是一个在神州这边玩点小手段的庸医罢了”
“人死而毕竟不能复生，我现在只想问一个问题”卡洛斯依旧是冷漠的语气，那双散发着杀气寒光的眼睛，死死的注视着罗刹人
“你对素裳有感情吗？报以怎样的态度？我对情情爱爱这种东西，压根连了解都不了解，这也并不是我想问的，只是我的七师姐和五师姐托我询问你的，如果说用他们两位的话讲，就是都希望能给个明白”
“我能理解，为人父母和师长怎么可能不会担忧子女的儿女情长？我……不清楚，卡莲我用20年的时间，我也明白了，我并非是爱，我仅仅是将卡莲看作为信仰，素裳……我们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真的太大了，我也苟活不了多久”
“这样啊……呵，想不到堂堂的天命大主教居然是以这样的面貌，我老爹要是知道了，绝对会从床上滚下来笑醒”
“呵……孤鹜小姐说笑了，孤鹜小姐不打算将你自己的身份背景都告诉我吗？我可以还你一个公道，我以自己以奥托的身份为你主持公道”奥托恳切的将手放在胸口前，询问道
“不了，早都干嘛去了？我好像已经19还是20了，那都好像是12年前还是13年前来着？我老爹啊，才不在乎那些，估计现在在哪个国家那边躲着喝酒？切……一句富丽堂皇的不想拖累我和妹妹就直接不了了之的走了”卡洛斯不屑的笑了笑，这么说来，他好像说的是真话，又好像是假话，真真正正的他究竟是哪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的妹妹呢”奥托思索片刻询问道
“我不知道，因为我也在被追杀的榜单中，我妹妹那个时候因为年纪太小，没有被天命追杀，就只追杀我们两个”卡洛斯撒了一个谎，奥托确实是在追杀他们，没错，但不是面前的这个奥托阿波卡利斯，而是500年后那个恶贯满盈的天命大主教
“倘若我见到了你的妹妹，我一定好生照顾，绝对不会亏待你妹妹，甚至会让她成为卡斯兰娜的家族族长”奥托沉重的许诺道，换来的却是卡洛斯嗤之以鼻的笑声
“得了吧，就那小丫头还做族长？只要能一生平凡，无忧无虑的活着就够了”卡洛斯一脸无所谓的笑着
“一生活在罪孽中的杀戮，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我和我老爹已经活在罪孽的杀戮中，无法脱身，我曾询问过修女我何时才能得到神明的宽恕？修女说”
“得救之道，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