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眉头紧锁
要不是姜创文将他们全部团结在一起，现如今的官场上，他们中的绝大数恐怕已经坐上了冷板凳，或是提早退休了。黄永仁是市首，市首相陈一发的人，陈一发在东山市经营了多年，否则也不会单独担任市首，市首相两个要职。在东山市一直扮演着只手遮天的角色，陈一发的后台关系在省里，这么多年经营下来，他在省里的关系到底有多深，谁也说不准。要不是因为省里有余宗华的大旗，姜创文上一次说不敢动黄永仁，这一次姜创文还想照上次的做法，把同样也是陈一发爪牙的董瑞峰给除掉。所以他就主动打电话给余宗华，按姜创文的推断，这一次还是要苏信为好，一般人都没这个胆量。但是让姜创文不解的是，电话上虽有旁敲侧击，但余宗华却始终没有道出苏信事，按说如果苏信是余宗华的人，那么苏信两天内又一次大吵大闹到衙门，这事余宗华一定知道了，可余宗华为什么只字不提，难道里面还有其他人从中作梗？浑江龙翻江倒海一次就够了，现在又多了一次？姜创文按了按有些头疼的前额，在秘书的陪同下，下了车，来到了市中心衙门。审讯室内的情形自不必说，伤得最重的几个人，董瑞峰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地上还有几滴血，审讯桌歪倒在一边，苏信和思雅坐在审讯椅子上，爷俩有说有笑，浑然天成。仿佛事不关己，审讯室内站着七八个衙役，大门口也簇拥着不少，不过这只是象征性的守候而已，苏信要是真要抱着思雅离开，谅他们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姜创文看见苏信，眉头不由深深的皱了起来，要是说在审讯室里坐的是另外一个人，也许他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坐的是苏信的事情，那就复杂了。姜创文的脑子一转，心里一时对该如何处置苏信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苏信和余宗华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看苏信的年龄，和余宗华显然是两代人，姓氏不同，当然不是父女，是侄子还是外甥？苏信见了姜创文，他以前并不认识东山市这位草根起家的副市首，但见此人气场不凡，周围官吏见他后都纷纷退让架势，也知道这是个大人物。姜创文不吭声了，周围的人也都不敢轻易开口，几秒钟后，他对旁边的秘书说：“去把审讯室的监视器调出来。”
穿着得体西服的秘书应声而退，后面跟着一位办事的衙役。姜创文走到苏信跟前，微笑地看了一眼思雅，然后问苏信说：“孩子还好吗？苏信微笑着说：“很好。”
姜创文说：“我是副市首姜创文，今天你在衙门里闹事，按说罪名不小，可我想一切都有前因后果，等我查清楚情况，再定你罪，怎么样？”
生性和善的姜创文，完全不像是在和一个有罪之人说话，倒像是在讨论事情，这也不完全是因为苏信与余宗华的关系，姜创文做事一向如此。既然余宗华没有向他吐露，那他就应该把事情办好，这也正好符合了虞相国的要求，假如结果对苏信真有好处，他就再向余宗华请示。“当然没问题，姜市首。”
苏信笑着答应，其余的不多说，在衙门里发生的一切，等姜创文看完审讯室的录像，自然就清楚了。张彦秘书拿来一本笔记本，把审讯室的录像带用笔记本放了出来，姜创文和大家一起，就在审讯室里看着监控录像，对于审讯室里发生的事情，在场的这些衙役都不知道，只知道董瑞峰被一名女衙役押送到医院。短短的十来分钟视频迅速播放完毕，姜创文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语气严厉地说：“胡闹！”
“这分明就是老百姓在和穿制服的人打架！”
“要是这也叫袭警，以后普通百姓在你们衙役面前，岂不是要装孙子！”
“纳税的人养你们，给你们这身制服穿，而你们又在干什么？”
姜创文拍了一下桌子，审讯室里的衙役都低下了头，姜创文说得都是事实，根据监控记录，苏信和董瑞峰完全是发生了口角，所以苏信才动手。而董瑞峰居然拿着自己衙役的身份，掏出枪指向了苏信，这已经算是严重的违法乱纪，不过由于是在审讯室里，情况又有了变化。现在要调查清楚的是，为什么苏信被带到了衙门，如果是因为苏信犯了罪，那么董瑞峰的后果可以看作是在审问犯人时，与犯人发生了冲突。总而言之，没有一丝的伤痕，相反，苏信犯了罪，如果苏信无罪被带到衙门，那就很严重了。“是谁把人带回来的？！”
姜创文冲四周的衙役问说，有一会儿没有人回答，他又转过身问苏信：“是谁把你抓住的？”
“副局长啊！”
苏信直截了当地说，在董瑞峰的胸牌上，他看见了这个名字。“起因又是什么？”
“我和女儿一起去商场给老婆买生日礼物，那老板娘趁我女儿看东西的时候，故意把东西摔在地上摔碎，然后想找我讹钱，我没答应。”
“爸爸，是我不小心弄掉了那个饰品……”思雅诚实地说，不过声音有点小。“噢？”
姜创文皱起了眉头。“姜市首，是那老板娘故意弄掉的。”
苏信笑着说：“不信，我们到商场去调一下监控录像就可以了，最好快些过去，我怕那老板娘一发现，就会把监控录像给删掉。”
姜创文说：“好，马上过去！”
苏信抱着思雅坐上了姜创文的车，与他同行的还有两辆执法车，姜创文几次想要问苏信和余宗华的关系，但最后都是欲言又止，姜创文在心里暗自告诫自己，要沉住气，以免弄巧成拙。他这样想是明智的。“瞧他这副冷酷无情的样子，不像个富人。”
“也不指望他掏钱赔，主要就是想整整他，其实是我把那东西弄掉了。”
徐丽轻浮地笑了。“哦？！”
小史大吃一惊，说：“表姐，那发卡的费用是三十七万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