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章 惊魂未定
“到了到了，先下来，你压的我生疼。”
“嗯？噢噢，不好意思……”
莫子言言罢，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轻轻起跳了一下，双脚触及到地，打了个趔趄。这窘迫样，酷似刚刚学会双脚行走的儿童一般生疏。
“没事吧，看起来你不太好的样子。”
“没事，你先看看后面有没有东西追过来吧，这情况还是不容乐观。”他缓了缓神，赶忙转移这话题，可这转移话题的方式略显老套，而我脸上也不由挂上了笑。
“我猜测那地方应该有什么禁忌之类的，不然为何会突然跑出来这么奇怪的生物，以及那外部的施工，为何做到一半就废弃在哪了，可能是遇到了什么诸如我们这般不好的事……”我若有所思，嘴中喃喃道。
“可能真的如你所说，可眼下，我们又回到了刚刚所处的山腰部的那个位置，再往下走，就是那片古街了……这其他的事物更是让人难以探析。”莫子言眼神不住的盯着前方，又补了一句“可能是刚刚手机压迫的原因，那一角完全碎屏了，灯光已经不能使用了……”
“没事，跟着我走就行，暂且别慌……有我呢。”
“好。”
我们俩人像是替换了身份一般，那个曾经最毛躁的我，现如今却变的格外冷静。这可能就是我的奇怪之处，每当关键时刻的时候，我总能挺身而出，起而行之。
“那现在该怎么走，他们俩个又在何处？”
“不清楚，先硬着头皮走着看看，这边还会有什么未知的情形等着我们的。”
山间的气温似乎又降了几度，这潮湿的空气无不席卷着我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以至于我鸡皮疙瘩翻起，牙与牙之间互相打了几假，可我依旧硬着头皮往下走着。
“跟上啊，别墨迹了。”
“等我整理整理，你走慢点……”莫子言的双手往书包内部不间断的摆弄着什么，这浓浓夜色之下无法窥视，他两只手的残影却清晰可见。
自上往下走，相比爬山而言，更为轻松，我步伐轻快，往前探路。
“前面有一个厕所，你去吗，一起？”
“可以，走吧。”
我们一步度过前方的方形汇水处，大抵是一个水池，踩在边沿处带着点山间雾气，湿滑异常。
我们小心的走了过去，几片叶子和熟透的果子落在水池之上，发出清脆的噗通声，其中夹杂着类似于野兽的嘶吼。
我用手机的灯光照射着脚边的水池，乌黑色的鲤鱼的尾翼拍打着水花，便顺流而下消隐了本该有的身影。
我内心为之一颤，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待发生。
“前面，到了。”莫子言一个轻盈的大跨步，一把抵到我前面，往前快步走去。
我低声笑了笑，不甘落后，也迎着前方走了过去。
这个厕所更为奇怪，外部的水龙头应该是许久无人修理的缘故，有的直接无法扭开，有的能扭开却不见一滴水流出来。进入内部，可能是半个多月以上无人清理的缘故，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惹人发呕。
当我们正宽衣解裤的时候，奇怪的声音袭过。
“呜啊，呜啊，嗷呜，嗡嗡嗡，砰砰砰……”整个内部回荡着百兽的惨叫声，以及金属撞击的机械性声音。
“怎么回事，先走。”莫子言冲我说道。
“我走了，你怎么办。你没灯光，在夜色中会摔倒的。”
“先别管我，有东西出来了……”
我拉着莫子言暂且走了出来，仔细看一眼他，他的左脚不知何原因，导致的摔伤，使他走路也变得一瘸一拐，怪不得他让我先走……
“不行，我走不了，你这样了，他们俩人也不知所踪，我更不可能丢下你。”
“可眼下的情况，不走没机会了。”莫子言指了指那斜对面的大街上，身体僵硬，双手挺直，双脚奇怪并拢，往前不住的一蹦一跳的几道黑影……
僵尸，我脑海中闪过来这个想法，甚至无数林正英电影里面的情节更是一把涌入我的脑海之中，我转而又变得头疼欲裂，这潜在的老毛病又犯了，我不由双手紧紧抱着头，陷入了短暂的意识朦胧的昏迷之中。
“离知行，醒醒，世上并无鬼神可言，一切都存于你内心的执着和虚妄，切记切记……”这熟悉的老道人又一次出现在去意识深处，并慈眉善目的对我说着教导的话语。
“那么，我今天所遇到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换言之，那么你，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切不就是证明了有鬼神之说吗，道家几千年来的思想，不可能都是假的……”
“少年，仔细回忆眼下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何原因，百因皆有果，万事万物不会凭空捏造。还有那个鬼神之说，只不过是人为所寄托的一种眷念罢了……”
“那，我，我现在是怎么了……”我大叫着，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老道人的身体不断虚化，直至消失。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便看见了莫子言托着我，可神情并没有该有的那般害怕，我只能看出来他的担心，而他那只受伤的左脚却成为了他的支撑点。
事情又一次变得扑朔迷离，我仔细回想着老道给我所说的话语……
“没事吧，离知行，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别着急。”我深吸一口气，皱了皱眉，旋即说道，“我晕了多久，那僵尸呢，去哪了？”
“啊，那个，刚刚好像就是一个投影吧，我也不清楚……突然就消失了……”莫子言说话带着点基本上没有过的结巴，语气也少了先前的那几分沉稳。
在我的印象中，上一次这样他这样好是高二的时候受我们怂恿，跑到他喜欢的女孩子班里，我帮他在最后一排拉人，并找到那个女生，让她出来。他拉着那个女生，一字一字，结结巴巴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话说到一半，扔了一句对不起，便独于风中凌乱。最后这段暗恋和表白更是无疾而终，那个女生最后似乎也不知什么原因转学了，我们几个哥们更是彼此心照不宣，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了。
“啊，行。”我回应着他，可从他的反应和种种情况来看，便滋生出极大的疑惑。
他依旧以那个奇怪的姿势往前走着，一瘸一拐，背过身子，唯独留存给我的背影在正对的街巷的灯光下拉的老长，伴随着几只昆虫的游离乱窜，大有一种悲剧性人物的意味……
“那个，停下，我有话说。”我冷冷的声音贯穿了整片街巷。
他身子一颤，左肩抖动了一下，头却未转过来，一动不动。
时间似乎就在此时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