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章 荒凉古寺钟声起
“要不，还是别走了，等着吧，反正十分钟也已经过去了。”莫子言继续添油加醋，不断进行着语言攻势。
我头疼欲裂，纠结不止。
但是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不行，一定得去。
“少年起而行之。”那老道人的声音从我意识深处传了出来，不断刺激着我的敏锐神经。我心中已然有了确切的答案，并且极为坚定的答案。
“停，能不能别说了，别废话，ok？”我出奇的大叫，眼神坚定，瞪着莫子言。
莫子言看着我这认真的表情，偏过头，将目光带到了别处，身下的阴影忽明忽暗，无法辨析。
“至少，他们是我们朋友，出事了，不能事不关己，去吧，找他们去。”我格外冷静，嘴中吐露出这几个字后，紧皱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
“行，听你的，我无所谓。”莫子言冷淡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便俯首准备收拾他旁边的那个书包去了。
当我奇怪与为何曾经最讲义气的莫子言在关键时刻如此冷血的时候，我脑海深处的声音又一次告诉我，“表色声相，以己为中。”
难道他真的是所谓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又为何还是愿意跟着我去呢，这些问题我无法说出口，答案我亦是无从知晓。
“下去吧，又想什么呢。”莫子言先我之前，走了下去。
“来了。”
所谓下山容上山难，虽此时已是深夜，我们下山步伐的频率依旧未变。
“顺着原路返回？”我们又回到了原先的既定位置，用手机的灯光照耀着，上面赫然写着“天下第一峰”的几个大字，在月色的笼罩下发出阴郁的光。
“那边岔路口有一个路牌，原路返回不太现实，从那边走过去。”说着，莫子言用手指了指路口处隐蔽于暗淡的路灯下的指示牌。
“可以，我们看着走吧，是去博物馆还是古寺？”我快步来到了指示牌下，用手机灯光照射着，努力的辨认着上面的字迹，唯恐漏下了一点消息。
“古寺，图书馆其实也可以，他们俩都顺路。还是先去古寺，近水楼台先得月。”莫子言回应道，脚步却未曾停下。
两个地方却在同一条路，同一个地点，我不禁感到莫名的疑惑。
“这，小心点，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莫子言有意无意的说着，乱七八糟的套话我一句也没听清，完全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那个，古寺到了……”一只手从后边推了几下，我这才回过神来。
“好。”
眼前的古寺远比从山上往下看震撼的多，虽如今已经深夜，可就连我抬头仰望之时也无法看到顶端，唯有余存两处突兀的的亭台似鸟翼一般的地方。依稀记得，从山上往下看，只能瞥见那几棵参天古木簇拥下的楼顶一方，那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这居然就是古寺的一部分。
两旁的树明显还有着施工的痕迹，散落的一堆沙子，以及那些许工具摆放杂乱无章，最边缘的几个支持大柱子甚至都还没拆走。
“这好像还在施工呢，可以进去吗。”我不由发出疑问。
“进去吧，大门敞开着的。”莫子言指了指大门，显而易见，虽不是完全的开门，门缝也明显大的可以容纳人进去。
“行，我先进去了。”虽处于陌生的环境，我却没有感到任何的害怕之感，义无反顾的往前行进着。
“好，我跟着你。”莫子言紧随其后。
我以一种极为尴尬的姿势从门缝中钻了进去。衣服和大门的摩擦声沙沙作响。
莫子言却极为轻松的过来了，可能是他身材比我还瘦的缘故。
我们刚进入，内部却突然燃起来了几盏灯，赤红色的的火苗不住的往上窜，可只能给我们提供一小部分的视线。可是这火苗为何燃起来的原因，更是无从知晓。我感到颈背发凉，想到先前发生的事，有一种紧张感旋即遍布全身。
“没事，先进去看看吧，这里面可能有东西……”
“好。”我顺势继续用这手机灯光四处照明着，眼前赫然摆放着所谓佛教神仙，脸上满是慈祥满足的笑容，淡淡的烟火气息不住的钻进鼻腔内部，以及那燃烧黄色纸钱残余的味道，未曾从这地方散尽。
“哎呀。”莫子言惨叫一声。
“怎么了，我看看。”
“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我顺着他所处的地方看着，用手机灯光不住的照明着，和他手机的灯光聚到了一处。
此刻一个铜制的硕大香炉摆放在我们的必经之路，由于不小心的缘故，莫子言的无疑被绊倒了，唯一该庆幸的是仅仅是脚步扭伤，未伤及骨骼。
可他走路也变的一瘸一拐，用极为滑稽的姿态，走路一歇一停。
“我扶着你，你走路不太方便。”
“不用，我自己走。”
“行吧，走吧。”
看着他那副落魄的样子，可能因为疼痛的缘故，脸色也变的极为难看。
“我是看你这样子太浪费时间了，扶你一下而已，别想太多了。”我为了维护他所谓的尊严，口是心非道。
……
短暂沉默之后，我还是凑到他跟前，用一只手尽力托举着他，以便减缓他所遭受的痛苦。
“走过去吧……”
刚刚走过正门的斜对面处，那长长的，弯曲廊道，完全展露在我们眼前，每隔几米处就会有一个玩偶式的小玩意摆放着，在风的吹拂下不住的晃动，眼睛却发出或多或少的五彩之色。
“走过去吧，眼下也不是办法，这地方估计也没人。”莫子言有气无力的开口，话阻塞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行，一会先带你出去看看，可能真的挺严重的……”我看着他略微痛苦的表情，于心不忍。
不知不觉中，眼下已然来到了半夜3点。
古寺中回荡着莫名其妙的极富旋律的钟声，一下一下的撞击声传递到了我们的耳朵里，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