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又有什么事?
苏南希进来便见苏榆坐在书桌边上练字帖,嘴角噙着笑。
苏南希直接在书桌的另一边坐下。
“四叔看着心情不错啊!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苏榆将笑收起来,笔放下,没有回答苏南希,而是反问苏南希道。
“你又有什么事情?”
“这苏家在京城的男丁不是只有四叔一人嘛,我想要四叔请探花郎张迪过府看病。”
“他没病。”
苏榆说完又提起笔来想要继续写字帖,苏南希眼疾手快的将字帖拿了。
“他的病跟四叔的病一样。”
苏榆停顿了一会儿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才开口。
“明日下午你在医院等着,我亲自带张迪过去看病。”
“行”
苏榆看着苏南希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还不走?”
“嘿嘿嘿,还想再请淮书帮个忙。”
淮书闻言赶紧上前来行礼恭敬道:“小姐请说。”
苏南希起身附在淮书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之后才满意的回了希越斋。
想着还有一个月就要去北境了,害怕医院的药丸撑不到她回来,苏南希又带着白珠和春桃几个去后面的倒座房制作药丸。
将准备的药材做完已经子时中,大家都各自拖着疲惫的身体出了倒座房。
“你们也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苏南希说完便将门从里面锁上,春桃几个无奈,只得回去休息了。
苏南希进了内间便直接进入空间,放水泡澡了之后便喝了一杯空间泉水又去药房鼓捣着药丸。
直到外面天亮了才又喝了一杯空间泉水才出来。
春桃和秋菊已经在外面等着,苏南希将门打开之后俩人便端着热水进来给苏南希洗漱。
洗漱好冬梅将早膳点进来之后苏南希便快速的吃好。
“春桃一会儿跟着我一起去孤儿院,中午讲学结束之后一起去陈家吃喜酒。”
“是,那奴婢先去准备。”
“去吧。”
春桃将所有要带的东西准备好了之后,苏南希便带着白珠、白雪和春桃出门去了孤儿院。
今日王冰洁也早早的过来了,正好跟苏南希在孤儿院的门口碰了个正着。
“三师姐。”
“小师妹。早上医院一般都没什么事我便过来了。”
“师姐来得好,我一会儿还有事情,今日还是由三师姐来给她们讲学。”
“我以前没讲过学,想着早些过来好听一听小师妹怎么讲的呢。”
前日听闻小师妹想要她来孤儿院讲学,她还熬夜做了一番准备,只是讲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准备的还是欠缺了些,所以今日便想着过来看看小师妹是怎么讲学的呢。
“那上午我讲,下午三师姐来讲。”
“行”
此时太傅府的马车也在苏南希和王冰洁的身后停下来,蔺无葭带着蔺知聿从马车上面下来。
“无葭姐姐怎的也来了。”
蔺无葭牵着蔺知聿的手走过来:“带知聿过来看看,顺道也学习学习。”
小知聿也甜甜的跟苏南希和王冰洁打招呼。
“南希姐姐好,王姨姨好。”
“不是,为什么我三师姐是姨姨,我就是姐姐了?”
蔺知聿看着苏南希坚定的道:“你就是姐姐。”
说完便挣脱蔺无葭的手跑进孤儿院了。
“唉~,这小子。”
“好了,小师妹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我才不跟他计较呢。”
“我们也进去吧。”苏南希一边挽着蔺无葭一边挽着王冰洁进了孤儿院。
中午讲学结束之后苏南希便带着春桃和白雪去了城北陈家,白珠留在孤儿院跟着王冰洁一起讲学。
陈霁瑶知道苏南希会过来,已经在门口等着。
苏南希的马车停稳之后便跑到马车一边高兴的道:“临溪县主。”
白雪先下的马车,又扶着苏南希下了马车几人才一起进了陈家的大门。
陈家到处挂着红绸,一派的喜气洋洋。
但是因着喜事办的匆忙,来吃酒的人很少,就一些陈霁川的同僚和几个街坊邻居。
见苏南希进来都来行礼问好。
“大家都免礼,我今日跟大家一样,都是来吃喜酒的,大家不要拘谨。”
牛婶和陈大海听到动静也从屋子里面出来请苏南希进去。
苏南希进去坐一会儿陈霁川便接新娘子回来了。
鞭炮噼里啪啦的响着,外面热闹非凡,吵闹了一会儿之后陈霁川便背着新娘子进来,在正堂中间放下。
待陈霁川和新娘子站定之后,一旁的媒婆便高喊:“一拜天地。”
陈霁川和新娘子转身朝着门外跪下一拜。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陈霁川拉着红绸的另一头带着新娘子去了东厢房。
在新房里面待了一会儿之后,陈霁川才出来应付着来吃喜酒的同僚。
虽然全程都笑着,但是苏南希能感觉得出来,陈霁川并不快乐。
陈霁瑶也端着一些吃食过来拉苏南希一把。
“县主要不要去看看我家嫂子。”
苏南希也站起来:“去看看吧,沾沾喜气。”
“走吧。”
俩人到了东厢房外面,陈霁瑶腾出一只手来敲门。
“嫂子,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屋子里面传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进来。”
陈霁瑶推门进去,苏南希跟着进去才转身将门关上。
新娘子在床边上坐着,见苏南希进来之后便站起来行李礼。
“民妇李婳给临溪县主请安。”
苏南希上前扶住新娘子:“免礼吧,今日你最大。”
陈霁瑶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面,然后将饭菜一一的端出来。
“对啊嫂子,临溪县主很亲和的,不必拘谨,快些来吃点东西吧。”
新娘子站起来之后苏南希才注意到新娘子长得跟乔四月有六分相似,特别是眼睛跟乔四月简直一模一样。
难怪陈霁川不娶那些官员的女儿,而是选择了这个同他一样是平民出身的李婳。
有苏南希在,李婳还是有些拘谨,安静的吃了几口东西便将碗筷放下漱口了。
“嫂子这一天定是饿坏了,再多吃一点儿。”
“不了,我吃饱了,麻烦妹妹收拾一下。”
陈霁瑶将碗筷收拾好之后便将那盘李婳没有动的糕点留下。
“这盘糕点我先留下,一会儿嫂子饿了便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嗯”
苏南希从衣袖中取出两个香包。
“陵水天气热,蚊虫多,这是我自己配制的香包,你和陈霁川到了陵水随身带着,可防蚊虫鼠蚁。
祝你和陈霁川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李婳红着脸接过香包之后屈膝:“谢谢临溪县主。”
陈霁瑶端着托盘:“县主,走吧。”
再待下去李婳又会不自在了。
苏南希又跟着陈霁瑶去了西厢房,陈家摆的是流水席,来了就可以吃,吃完就可以走。
苏南希要是在院子里面用膳的话,估计好多人都不敢吃饭了。
陈霁瑶带苏南希回到西厢房安顿好之后便去打饭菜。
将饭菜端进来放好之后便帮苏南希舀好米饭。
“你呢?”
“我等一会儿吃。”
“坐下一起吃吧,菜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白雪和春桃也坐下一起吃。”
陈霁瑶三人还有些犹豫。
“坐下。”
“那我再去拿三副碗筷过来。”
陈霁瑶说完又推开门跑了出去,一会儿便抱着三副碗筷进来。
吃完饭,陈霁瑶和春桃将碗筷收拾好端出去,白雪在苏南希身后站着。
苏南希坐着无聊便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假寐,也许是昨晚没有睡觉,苏南希很快便睡着了。
春桃和陈霁瑶推门进来白雪便将手放在嘴边做着禁声的动作。
陈霁瑶和春桃进来一会儿陈霁瑶有事情又出去了。
等苏南希醒过来外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现在几时了?”
春桃过来给苏南希整理头发和衣裳。
“申时初了。”
“我竟睡了这么久,你们也不喊我。”
“小姐最近太辛苦了,能睡便多睡一会儿。”
整理好之后苏南希便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
“走吧,回去了。”
苏南希出来跟陈家道别之后便往外走,陈大海带领着陈家出来送苏南希,等苏南希的马车走远了才返回院子里面。
苏南希坐上马车一路的打哈欠去医院。
到了医院换上白大褂之后便和孙少俞一起去二楼给钟安易施针。
刚刚进入小隔间,一楼的大门便吵闹了起来。
一会儿之后白雪便噔噔噔的跑上来喊苏南希。
“小姐,您快下去看看,有个人好像不行了。”
苏南希闻言起身洗手消毒便小跑着下去。
一楼大堂中间的外围已经围了一群丫鬟和家丁。
“临溪县主来了。”
白雪喊了一句之后便扒开人群带苏南希进去。
患者看着才十七八岁,穿着一身大红喜袍,安静的躺在人群中间的木板上面。
叶闻归刚刚给男子检查,见苏南希进来便站起来朝着苏南希摇了摇头。
苏南希蹲着给男子检查,男子头上满是血,而且已经出现尸僵了,说明死者已经去世至少半个时辰了。
苏南希检查了一下便站起来,拉着死者身上的被子将男子的脸盖上:“送来的太晚了,我也无能为力了,回去准备后事吧。”
死者旁边的一位中年妇人一听苏南希的话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傍边跟着过来的几个丫鬟都赶紧来扶着去了一号病房的床上面躺着,叶闻归也跟着过去诊治。
一位十五六岁,同样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的女子闻言便跪下放声大哭了起来。
女子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闻言便几脚踢在四个懵逼着,站在死者脚边的年轻人脚上。
“都给我跪下给我的启儿磕头,来人,等他们磕完头之后便将他们押送官府,他们四个杀人了。”
四个跪下的年轻人不干了。
“是你们要我们闹洞房的,怎么出事了就要押送官府。”
“是,我不服。”
“我也不服。”
“冤枉死我了。”
男子闻言火冒三丈:“我要你们闹洞房热闹热闹,没有要你们拿着木板招呼我儿的脑袋。”
说完又对着身后的家丁大声道:“来压着他们磕头,磕完押送官府。”
站在后面的家丁得到命令之后都上前来压着四个年轻人磕头。
磕完便三四个人扭着一个年轻人出了医院,四个年轻人边走还边喊着冤。
“将少爷抬回家,留两个人在这里照看夫人。”
“是”
剩下的家丁将死者抬起来往外走,年轻女子哭得不能自己,苏南希看着都于心不忍了。
家丁将死者抬出去了之后,中年男子才去一号病房看自己夫人,看完出来给苏南希和孙少俞等人行礼作揖。
“我家夫人就先劳烦医院的众位照看了,等刘某将小儿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再过来给众位道谢。”
说完便转身走了,脚步蹒跚。
苏南希感觉着到他一下子便苍老了很多。
家丁将死者放在马车上面之后便在外面等着。
男子出去之后便大声喊了一句。
“启儿啊,爹带你回家了,放心吧,爹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说完抹了一下眼睛才上了另外一两马车走了。
那新娘的哭声还在苏南希的耳边萦绕。
其实整个时间当中最可怜的是新娘子吧,才成亲就守寡了!以后在婆家还不知道要怎么立足呢。
等听不到新娘子的哭声了苏南希才转身去一号病房。
叶闻归在给妇人简单的施针,苏南希进来叶闻归便将针收了,然后拿着一颗药丸放在妇人鼻子前面,一会儿之后妇人便醒了。
两个丫鬟意见妇人醒了便小声的啜泣着。
妇人睁开眼睛便眼泪直流:“我的启儿啊!”
哭着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两个丫鬟将妇人扶着坐好再将枕头塞在妇人的腰上。
苏南希害怕妇人又哭晕过去,便取出一瓶注入意念的空间泉水喂妇人喝了一口。
“逝者已矣,夫人节哀。”
“我要怎么节哀啊,我的启儿才十七岁,他今日才刚刚成亲呢,你要我如何节哀。”
听着妇人的哭声,苏南希也忍不住的红了眼睛,抬头看了一会儿天花板之后,苏南希便对着两个丫鬟道:“人死不能复生,劝着些你们家夫人。”
说完不等两个丫鬟回答苏南希便出了一号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