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家庭饭局
楚夜下楼的时候，上官灵竹正和顾雨菲聊得开心，他也忍不住凑上来搭话道：“在聊什么呢？”
刚才被顾雨菲撞破了尴尬事儿，萧正觉得有必要和小姨子套下近乎，免得以后说话都抬不起头来。
“我和大妈讲悄悄话呢。”顾雨菲白了楚夜一眼，撇嘴道，“姐夫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
楚夜笑道：“谁规定男人不能八卦了？姐夫我打小就爱听八卦。来，跟我说说都聊了些什么开心的事儿。”
“切。我才不告诉你。”顾雨菲瞪了楚夜一眼，遂又挽住上官灵竹的胳膊摇晃道。
楚夜和顾雨菲在客厅互相斗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尴尬，上官灵竹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等了一会儿，林诗韵终于姗姗下楼。可众人却发现她并没有换衣服，还是穿着一身休闲的居家装，令人意外。
“我一会要去公司处理一些紧急文件，你们去吃吧。”林诗韵口吻平淡地说道。
楚夜闻言颇为不快，皱眉道：“工作再重要也要吃饭吧？就不能明天再去处理？”
“我说了，是紧急文件。”诗韵淡淡道。
“我们可以等你的。”楚夜挽留道。心中却暗自费解，这女人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就算再忙，也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吧？何况今天还是她的生日，真要一个人在公司过生日吗？
“不用，我很晚才能回家。”林诗韵面无表情地说道。像一块千年寒冰，顽固不化。
“姐！”顾雨菲窜到林诗韵身边，一把将其抱住道。“我今天好不容易才请到假，就是为了陪你过生日。你作为主人，怎么能不在呢？”
“我真有事。”林诗韵表情略显不自然地说道。
“有什么事比和我吃饭更重要吗？”顾雨菲眼巴巴地说道，“你要是不去，我会很伤心的。”
“是啊。雨菲好不容易回家。你就当是陪她吃饭吧。”楚夜见林诗韵表情有所松动，添油加醋道，“你也知道雨菲的性子，她可是相当记仇的。”
林诗韵拗不过二人的劝说，终于点头道：“好吧，我先去换一套衣服。”
“不用啦！”顾雨菲眉开眼笑道。“我姐穿什么都这么美丽大方！”
众人一番哄闹，终于如期出门，前往林诗韵提前预订的素菜馆。因为正是饭点，餐厅内人流如织，热闹非凡。服务员们手忙脚乱的擦桌子端菜，迎送往来的客人。一片喧闹。四人在一名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一处还算雅静的餐桌。靠窗，能一览街边灯火辉煌的景象，十分舒坦。
林诗韵点了几个比较熟悉的菜色，又把菜单交由楚夜，算是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但楚夜却直接把菜单递给林小筑，宠溺的说道：“雨菲，你点什么姐夫就吃什么。”顾雨菲表情略有些不自然，接过菜单又如烫手山芋般转交给上官灵竹，说道：“大妈，还是你来点吧。”
上官灵竹温婉笑道：“大妈在山上吃了二十年的青菜豆腐，连菜单上的菜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点？”
“那——”顾雨菲迟疑了。尽管极力想掩饰，可在上官灵竹这等有大智慧的女人面前，以及极了解她的林诗韵面前，哪怕她伪装得再好，又岂能逃过母女二人的火眼金睛？
就连粗线条的楚夜都察觉到顾雨菲今晚与往日不同，不由催促道：“我说雨菲，你是不是成心想饿死姐夫？让你点就点，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本来还觉得姐夫向着自己的顾雨菲闻言，瞬间就委屈极了，心中满是酸楚，脸上却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飞快点了几个菜色，这才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补充道：“我姐今天生日，再给我们来一打啤酒。”
“好的。”服务员面带微笑的离开了餐桌。林诗韵素来不爱说话，顾雨菲也因为有心事不像平时那么活泼开朗，变得有些沉默。
反倒是身为外人的楚夜不停活跃着气氛，还呼喝着待会儿要把寿星林诗韵灌醉。对此林诗韵不置可否，只是一脸平淡地沉默着。
“阿姨，您平时在山上除了诵经念佛，还有什么别的娱乐活动吗？”楚夜随口拉着家常。
“下棋。”上官灵竹和蔼的说道。
“什么棋？”楚夜一下子来了兴趣。“不瞒您说，我在象棋方面颇有造诣。以前还和职业棋手对峙过。虽然略输一筹，但输得并不狼狈。”
上官灵竹笑道：“我下围棋。”
楚夜表情一僵，尴尬道：“围棋我看都看不懂…”内心郁闷不已：山上那老头只教了自己象棋，还真没教自己围棋。
“围棋很简单，下一盘就懂了。”上官灵竹微笑道。
“那回头您教教我。我在下棋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楚夜努力活跃着气氛，却发现除了温润如玉的上官灵竹，两姐妹压根不参与话题。
连向来嘴损的顾雨菲也破天荒的没嘲笑打击自己，令人惊讶。生生挺到上菜，沉默寡言的顾雨菲终于放开了。端起酒杯向林诗韵说道：“姐，祝你生日快乐，然后和姐夫生活和谐，工作愉快。”
“谢谢。”林诗韵举杯说道。顾雨菲好像口渴难耐似的，跟自己家人也是一口闷，说不出的惆怅。
女孩儿终究还是青涩，哪怕再想伪装自己的情绪，尽管脸上也努力维持着强颜欢笑，可言行举止却仍然透露出失落的心情。就连楚夜也没能瞒过。但介于这场饭局属于家庭饭局，女孩儿的家人都没吱声，他也就没当着众人询问，怕雨菲尴尬，也怕林诗韵骂他多管闲事。
上官灵竹因为是出家人，是酒肉不沾的，所以喝酒的只有三人。再加上顾雨菲喝得迅猛，这一打啤酒竟是给她一个人消灭了一大半。楚夜抢着争着要喝，也没喝到三瓶。林诗韵本就不喜喝酒，更是勉强才喝了一瓶。饭桌上看似热闹，却弥漫着一股尴尬又异样的气氛。十分诡谲。
“来，这一杯我敬姐夫！”顾雨菲俏脸微红道。
“敬我什么？”楚夜笑眯眯的说道。眼中盈满了怜惜之情。这丫头到底碰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居然铁了心要把自己灌醉。
“小姨子敬姐夫还需要理由吗？”顾雨菲举高酒杯，眼眸颇为迷离的说道。
“小姨子敬我，说什么也得喝。但有个理由，姐夫喝得更痛快。”楚夜莞尔笑道。尽量放慢顾雨菲喝酒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