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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远来是客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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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远来是客20

    水汽氤氲,似云似雾,朦朦胧胧地笼着。

    说是不一起,云澜还是跟着方文林一同进了浴房。

    汉子的动作比他快,自个儿搞定了就过来帮云澜洗头发搓背,即使小文林翘的老高也没有任何逾矩之举。

    因为克制和忍耐,汉子的面皮绷得紧紧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上去表情冷硬近乎冷酷,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格外温柔,反倒是让云澜觉得异常乖顺。

    这人啊就是这样,见着太乖的便忍不住去逗弄。

    云澜趴在浴桶边上,方文林站在地上拿着葫芦瓢舀了热水给他浇淋头发。

    这本没什么,但却有个坏心眼的人突然转了方向,改为面对方文林趴着。

    方文林不觉有异,仍是拿着葫芦瓢去舀水。

    “唔。”

    手腕不稳,哗啦一声,葫芦瓢掉进了浴桶里,溅起一大朵水花。

    始作俑者无辜地眨巴眼睛,半点看不出这是刚刚对着小方文林呼气的坏蛋。

    方文林胸膛起伏,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压制住冲动,舀了一瓢水对着云澜当头浇下以示还击。

    云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笑得狡黠,而后捂着嘴巴眨了眼睛表示自己不吹气了。

    方文林不信,让其背过身去,免得这人再捣乱。

    这一回云澜乖乖听了,转了身背对着方文林。

    洗好了头发,接下来就是拿布巾搓背。

    怕自己控制不好力气一个劲使大了将云澜推撞到浴桶上,故而方文林右手拿布巾给人搓背,左手置于云澜脖颈之下的锁骨处扶着云澜的身子。

    刚开始还好好的,云澜不胡闹听话地扶着浴桶,并不会因为方文林的力度而撞到浴桶上。

    渐渐的,方文林便放松了左手的力度,也是色迷心窍,见云澜不用自己扶着,那只手便开始摸蹭起云澜的锁骨脖颈甚至脸颊。

    云澜几次将其拍开,可下一瞬这只磨人的大手便又会凑上来。

    就在这只手再一次蹭过他的下巴之时,他脑袋一低,张嘴便咬住了方文林的双指。

    食指和中指骤然间接触到一片温软让方文林不禁一愣,再偏头一瞧,云澜抿着嘴正用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

    云澜本是想用这种方式对其进行控诉,但看汉子现在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便又起了坏心思。

    他松了扶着浴桶的双手,转而捧住方文林的左手从自己的嘴里扯出来,斜睨了汉子一眼,语气懒洋洋的,“怎么?”

    方文林幽幽地盯着云澜的眼睛,嘴角绷得更直了,没能从云澜那里得到准许的信号,他只得继续给云澜搓背,只不过这一次自己的左手作为“人质”被压在了云澜手里。

    云澜一边享受着汉子的服务,一边把玩汉子的左手,见汉子已经将心神落在别处,嘴角蓦地勾起一抹坏笑。

    他将汉子的左手打开,捧着汉子的手腕低头张嘴。

    “唔。”

    这回掉进浴桶的是沾了水的布巾。

    方文林仓皇间只来得及用右手抓住浴桶边缘稳住身形,左手其余三指本能地卡住了云澜的双颊。

    但云澜显然不打算就这般轻易的放过他。

    云澜仍旧是背对着他,方文林看不见具体情形,但这反而使得其他感官被放大。

    浴房里响起呼哧呼哧的粗喘,灼热的气息从方文林的口鼻喷洒而出,似是连这缥缈的水雾都能给烤干。

    随着时间推移,方文林的呼吸也愈发沉而重,被其青筋暴起的右手抓着的浴桶木片发出难堪重负的嘎吱声。

    他以为是今日饮下的酒这时又窜了上来,醉意灼人又灼心,烧得他神志不清,视线模糊。

    殊不知是其自身出的汗水滑过额头和眉毛落在了他抖动的睫毛上,润湿了他的眸子。

    被逼到极致的汉子显然是无法顾及轻重的,云澜只觉得自己脸颊上的肉都要被方文林给捏成丸子了。

    直到用力吧唧两下之后他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了这“人质”。

    方文林终于重新掌握了自己发麻发烫的左手主动权。

    单手抓桶改为双手撑桶,肌肉紧绷的汉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云澜。

    云澜只作不懂,无辜而疑惑地反盯回去。

    我刚刚只答应了不呼气,可没说不吃东西哦。

    方文林:“……”

    呼呼——

    被自家夫郎撩拨得快要爆炸的汉子双手撑桶,弓着身子,努力调整了半晌呼吸。

    但是显然这一次是真没法压下去了。

    他不得不再一次向罪魁祸首求助,嗓音低沉沙哑,含着一团炙热的火气和无奈,“澜儿……”

    哗啦——

    这下云澜连掩饰都不掩饰了,五官灵动而俏皮的组合成一张坏笑的脸。

    他拿起浴桶里飘在水面上的布巾给方文林擦拭脸上的汗水,随后伸出食指勾着汉子的下巴让他靠近一些。

    在汉子带着烫意的视线下凑上去亲吻其嘴唇。

    他吻的很轻很柔,似春风爱抚。

    方文林急切地想要更多,但云澜始终不疾不缓。

    渐渐的,方文林便深陷其中。

    又一次温柔的啄吻过后,在方文林追寻过来之际,云澜眸底精光一闪,原本搭扶在浴桶边缘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mini方文林一个脑瓜崩。

    “唔。”

    重重的一声闷哼过后,方文林脑子一片空白。

    “自己收拾干净。”云澜趁着汉子余韵未消还没回神之际迅速裹了衣裳逃离现场。

    待方文林反应过来内心升起更加难以填满的渴求想要抓着人好好“疼惜”一番的时候,云澜早就跑没了影儿。

    无法,他只能先动作迅速地收拾了这一片狼藉再去逮人。

    不料云澜根本没藏着,就在卧房的床上等着他。

    云澜只穿了一身雪白里衣,手里捧着一本册子,看得认真,乌发披散,滴落的水珠洇湿了半个肩头的衣裳,隐约透出一些肉粉色。

    安静美好得犹如一幅水墨丹青。

    这让方文林一时不知该抓着人好好一顿收拾,还是该拿了干燥的布巾给人将头发擦干。

    但是没关系,有人帮他做了选择。

    只见那画中人放下了册子,抬眸含笑,“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方文林现在整个人都燥热得慌,故而只穿了条里裤,这会儿闻言连身上披着的里衣都给扯了下来扔到了椅子上,赤膊走向床边。

    没了衣服的遮挡,汉子的好身材一览无余,这般赤裸着上身扑过来很是有压迫感。

    云澜不闪不避,就势往床上一倒,在汉子整个压下来之前借用巧劲儿将汉子掀翻。

    两人瞬间位置颠倒。

    方文林不明所以的看着身上之人,卡着云澜的肩膀想将人再压回去,但云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云澜长腿一伸便跨坐在了汉子的身上。

    方文林不敢乱动了。

    因为他的八块腹肌清清楚楚告诉他,与他相贴的不是轻薄的里裤而是软嫩的皮肉。

    云澜坐直身子,伸出刚刚弹人脑瓜崩的手指勾着汉子的下巴,红唇轻启,“今晚请你吃个好的。”

    烛光摇曳,床榻边上刚刚云澜看过的册子落在明暗交界处,只见烛火照耀到的地方有四团墨痕。

    应是四个大字。

    隐约只能看清一个“莲”字。

    ……

    正月初八,晴。

    整个方家宅院都静悄悄的,看看日头,这会儿都已经过了晌午了。

    云瑞和云琛两个小子不知是第几次问自家的便宜师兄,爹娘什么时候起床?伯伯婶婶什么时候起床?小叔叔和林叔叔什么时候起床?

    刘知也是被问无奈了,只能将之前的说辞再复述一遍,“昨日他们喝醉了酒,故而今日会起的晚些。”

    两个小朋友拧着眉毛看起来蔫蔫的。

    只这一次便将不能喝醉不能贪杯给记了一辈子。

    云家两位兄嫂是午饭过后没多久起的,而云澜是直接睡到了近黄昏。

    晚饭都是各自在自己房中用的,实在是大家都没什么脸见人。

    ……

    时间一晃便到了正月初九。

    因为云澜娘家人的到来,方家大宅较之往常更为热闹。

    云瑞和云琛眼瞅着一天比一天大,跟着乔明喆和敛芳两个大孩子也能玩的开了。

    宅院里都是孩童嬉笑奔跑间或插杂着一两句大人们软乎乎的呵斥以及无奈的叹息。

    在这鲜活的氛围中,位于方家一隅的大书房就显得冷清寂寥了些。

    这间大书房还没来得及怎么布置,只摆了一张长桌并一把圈椅。

    长桌上铺陈堆积着杂乱的纸张笔墨,有的宣纸甚至掉了半张下来,落在桌腿旁刘秀才的竹编书箱上。

    地上散落着一些揉成团的废纸以及细碎的纸屑,其中不乏有泛着暗黄色的油纸。

    只这么些东西便占据了书房几乎一半的地盘,倒不是说这桌案椅子有多大,而是刘秀才这些读书人的东西铺得太开。

    即使是帮忙收拾屋子的刘秀艳也不敢轻易去碰这些东西,哪怕是地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碎纸屑。

    至于书房的另一边则是看起来与书生这个词不太相干的简易染坊。

    云澜曾让刘秀才给多画几版蓝染所用的花样模板,也给其展示了蓝染织品,这让从未接触过织染技艺的刘知很是感兴趣,故而才有了书房里边开染坊的情况。

    染坊这边搭了竹竿架子,上头晾着一床被套,上面美丽的花鸟图,正是用刘秀才新画的花鸟样式的模板染的。

    被套旁边还挂着一个书袋,这是刘秀才亲手为自己染的,这次他没有用什么模板,而是采用了扎染技艺,染出来的成品呈多条宽斜杠的样式,但每条斜杠的蓝色又深浅不一,看着很是个性。

    云澜和方文林找过来的时候刘秀才正在捣鼓艾草,他要做一种青色的颜料。

    在其身旁的矮桌上还可以看见另外几种颜色的颜料,分别是靛蓝、栀子黄和蓝紫色。

    刘知似乎是爱上了亲手制作颜料的过程,这些颜料都是他自己做的,原材料当然是由方家提供的,成品可分其三成。

    见云澜和方文林一同过来,刘知便要停下动作,但是被云澜制止了,待其收尾将颜料装好,三人才一起出了染坊。

    刘知见这一桌的狼藉有些不太好意思,作势要齐整一番,云澜再次抬手摇头表示不必。

    见云澜和方文林是真的不介意,他这才安稳坐下,“不知两位老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书房就一把圈椅,云澜和方文林只得去外头搬了一条长凳进来坐。

    今日两人过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村中讲学一事。

    方文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停劝说,但是云澜瞧着刘秀才的表情心想这事儿多半是成不了。

    方文林滔滔不绝说了快一个时辰,可是最后刘秀才仍然是拒绝了。

    总的意思就是说讲学的好处他都明白,但是他只是曲陵书院一名普通的学子,并不是什么学富五车的先生大儒,此前也没有过学子跑出去讲学的先例,让他一个小小书生开这个先河,他刘知怕是不配。

    ……

    出了书房走远了方文林才吐出一口浊气。

    云澜知晓方文林心中的郁闷,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不能架着刀逼着人去讲学吧?

    他只得拍拍汉子的肩膀以示安慰,“书生重名,商人逐利,原也是早有所料。今儿他刘秀才不愿意,说不定改明儿别的王秀才李秀才便心甘情愿了呢?”

    虽然心中苦闷,但方文林也只能这么想了,便点了点头重新打起精神,“今儿下午彭老大和丽娘过来,算算时间该是到了。”

    方文林所料不错,彭老大和丽娘刚巧到了山下,等方文林整理好心情之时,二人也正好跨进方家大门。

    方文林:“彭老哥。”

    彭老大:“方老弟。”

    两个汉子拱手打招呼,一同进了方家堂屋。

    待四人落座,覃迎春奉上茶水点心之后,彭老大才喜气洋洋地说明来意。

    “方老弟,我们打算明日便启程前往曲陵府。你们二人看是跟着我们车队一起走,还是另外安排?”

    云澜和方文林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诧异。

    方文林搁下茶盏,转头面向彭老大,“怎的如此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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