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择日不如撞日
“姑娘,这玉容膏万金难求,听说十分珍贵的哩。”
李心玉一走,连嬷嬷就喜滋滋的走了出来,怜爱地看着江繁星的额头,“想不到姑娘这次因祸得福,看来世子已经对你上心了。”
“老奴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果然没过一会,连嬷嬷就回来了,看见玉容膏还原封不动的躺在锦盒里,又对江繁星说道:“姑娘,我给你抹上吧,据说抹上这个,额头的伤疤两天就完全好了。”
“不要。”
江繁星连忙拒绝。
沈砚之摆明了讨厌她,忽然派人给她送来这么珍贵的玉容膏,指不定里面添加了什么毁容成分的东西,她才不要涂。
“姑娘?”
连嬷嬷有些不解,这么珍贵的好东西,她怎么会拒绝。
“嬷嬷,我的额头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
江繁星盯着这个锦盒另有打算,心道:既然它这么珍贵,把它卖了应该也值不少钱。
连嬷嬷见她坚持,便换了话题,“那老奴去炖一盅老母鸡汤。”
“不要。”
昨晚后面她究竟摸了沈砚之,还是没有摸到?
总之,她现在拒绝去送鸡汤。
而且,现在伤额头的人她,该补身体的人也是她才对。
可惜连嬷嬷会错意了,她以为是姑娘觉得鸡汤不够诚意。
想来也是,一瓶珍贵的玉容膏,怎么也该送一样珍贵一点的礼物。
于是她转身进屋,拿了一绣篓子,里面都是崭新的针线和布帛。
江繁星瞪大眼睛,她从小到大最不擅长就是针线活。
连嬷嬷说了,“姑娘,这次世子给你送了玉容膏,你亲手给他绣一个荷包送去吧。”
江繁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嬷嬷,我不会女红。”
希望你懂,我一个失忆的姑娘流落在外面,没人教过女红。
“没关系,老奴教你。”
连嬷嬷看不懂江繁星脸上写满的拒绝,把布帛和针线塞给她。
江繁星:“……”
从早上,到日暮,江繁星才勉强学会拿稳针线。
这不,她又一不小心把自己手指给刺破了。
连嬷嬷有点着急,“哎呀,你怎么……”
她到底没把‘你怎么这么笨’的话说出口,姑娘已经很可怜了,而且她白天还救了她,万不可伤了她的心。
“姑娘,要不你学做糕点吧,亲手做好了给世子爷送去。”
小菊原本是陪衬绣荷包的,但现在她已经绣成半成品了,小姐还经常刺破自己的手指。
唉,她虽然不聪明,但也看出来了小姐她没有女红的天赋。
连嬷嬷也觉得要让小姐做出一个荷包,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干脆同意了小菊的建议:“就这么说定了,那今晚姑娘继续给世子送鸡汤吧。”
江繁星:不是,那老母鸡是跟你有仇吗,你为什么非要做鸡汤?
“嬷嬷,你看我。”
江繁星决定使出杀手锏,她撸开额头的碎发,露出那个伤口,眼眶溢出一层水雾,可怜又无助地说道:“我都受伤了,你还要我去讨好世子,呜呜……”
少女的呜咽声就像捶在连嬷嬷的胸口上一样,连忙哄她,“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快莫哭,咱今天不去了,今天不去送汤了。”
“乖,不哭啊。”
“嗯。”
江繁星目的达到,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嘿嘿,她有能力说服今天不去送鸡汤,就有能力明天,后天,以后。
只是,舒服的日子没过上五天,她就浑身软绵绵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明明,这五天吃好,喝好,睡好啊?
小菊捧来热茶,担忧地说道:“姑娘,今天你就去找世子吧,你看你整个人都蔫了。”
江繁星有点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我只是生病了,你去把府医唤来吧。”
府医相当于现代的家庭医生,虽然都知道夫人不搭理这个新来的江姑娘,但一些府中老人还是知道不能得罪沈国公的,并且沈国公还认了江繁星做义女。
府医是个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大家都叫他吴大夫,前几天江繁星撞破了脑袋就是他包扎的。
吴大夫听说江姑娘不舒服,背着医药箱就来了,经过一番望,闻,切,十分肯定地开口了。
“江姑娘身体十分健康,额头伤口也恢复得非常好,不会留疤,放心吧,无需服药。”
江繁星不是不信他医术,陈述事实:“那我怎么觉得浑身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这……”
吴大夫不得不仔细询问一番近几日她的作息和饮食,很快又得出一个结论:“江姑娘这是不运动所致,多出去走走就好了。”
嗯,这说话很委婉,直白点,就是她懒呗。
不过江繁星觉得这个吴大夫就是在胡扯,懒出毛病,和真出毛病,她还是懂的。
送走了吴大夫,连嬷嬷十分担心江繁星的身体。
虽然现在她已经偏向她,她说不喜欢讨好世子,那就不去了。
但现在眼看着江繁星整个人都蔫了,连嬷嬷又再次劝江繁星给沈砚之送鸡汤。
江繁星还是觉得这个不靠近沈砚之就蔫了的说法太扯了,为了印证这个说法,她这次特意带上连嬷嬷和小菊一起去。
而且,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也不等傍晚炖鸡汤了,现在,立即,马上就去!
一行三人,出了院子, 刚走到房廊处,远远就看到沈砚之,他身后还跟着沈右。
小菊改不了见到世子就紧张冒汗的心理,问:“姑娘,你一会儿对世子说什么?”
连嬷嬷也有些忐忑,毕竟以往每次姑娘都提着东西,这会儿是空着手。
江繁星摆摆手,完全是因为无力,想省点力气。
话说沈砚之也在奇怪江繁星最近几天怎么不来,按照她的性子以及她背后的主子,也不该忍耐这么久不行动。
“哥哥。”
江繁星仰起小脑袋,身上穿着一件嫩黄色的长裙,还披着一件宽松的鹤氅,显得她更加的娇小。
沈砚之低头看着她,较之先前的杏眸粉腮,现在的她脸色只能用苍白来形容,就连那双灿若繁星的眸子也失去了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