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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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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榻上的女子睡得不安稳,在塌下的顾言也难以入眠,即便紧闭眼睛,耳边的声响也难以忽视。

    当女子从床上弹起时,顾言的双目也随之睁开。

    谢诗宛额角都有淡淡的汗水,甚至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惊惧,恍若梦境与现实交织,让她分不出现在是梦抑或是现实。感受到身边男子也起身了,她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榻,紧紧抱着顾言。

    仿佛这样,她才能告诉自己那都是假的,还有人在她身边。

    眼泪却依旧渐渐从眼眶里溢出,她的脸贴在顾言的怀里,听着顾言的心跳声,闻着属于顾言的青竹香,慢慢平息情绪。

    顾言一动也不敢动,这是他第一次见阿宛情绪起伏如此之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孩竟然已经扑进他的怀里。

    他的手臂悬在半空,犹豫了几瞬,才慢慢拍抚着女孩的后背,他为了让女孩舒服些,跪坐在垫子上,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女孩的头发。

    “阿言,哥哥会离开我吗?”一道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出,还带着些还未收住的哭腔。

    沉默几瞬,低沉浑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会的,你不要多想了。”

    谢诗宛却从沉默里发现了不对劲,她缓缓抬起头,对上男子漆黑如夜的眼睛,试探地问道:“阿言,哥哥不是去茂城对不对?”

    女孩的一双杏眼睁得老大,长卷的睫毛上还有残存的泪珠,让顾言不忍再隐瞒。

    他艰涩地出口:“是。”

    “真的是。”女孩低下头低吟,哥哥果然瞒着她,那她梦里的那些可能是真的。

    顾言和哥哥都瞒着她,还把她当成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女孩,她起码也是琴棋书画都精通些,各种兵法权谋也略有涉及,只是平时不愿去想这些肮脏的事,但若这些伤害了她身边的人,她即便厌恶也会挺身向前。

    而他们这些又算什么?

    气愤地握紧拳头锤向顾言的胸口,听见男子闷哼一声,硬生生地受下这一拳。谢诗宛还是明事理的,锤下这一拳后,也就不生气了,现在想的应该是如何扭转局面。

    冷静下来才意识到她和顾言的姿势有多么暧昧,女子埋在男子怀里,男子也呈保护状态将女子护进怀内。虽然二人小时候也做过如此姿势,但现在不一样了,女子身上属于女子的娇媚愈发显露,男子也从小时候干瘦的身材变成宽胸窄臀的模样。

    谢诗宛小手轻轻一推,却又感觉到手下肌肉的坚硬,脸更是红透了。

    虽然有些贪恋怀里的柔软,但他还是自觉地远离了阿宛,说服自己刚刚那些陌生的情绪不过是不习惯罢了,他安慰阿宛也不过是因为他理亏在先。

    自那晚之后,谢诗宛这几日都在屋内冥思苦想如今的局面,她从梦里皇帝的那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样浓浓的猜忌早就不是突然才有的,想必兄长如今行事也是处处受人监视,被人牵制。

    即便是她不想相信,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兄长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烦,她无法离家帮助兄长,可她一定要稳住京中谢府的境遇。

    现在还不到被动的位置,她要主动化解危机,首先第一点就是稍减皇帝的猜疑。

    京城人家谁不知道谢府?京城中各党派纷争,却鲜少有人打到谢府头上。谢府在京中得以长存自是有两大保障,谢家前几代都是商人,家业虽然不大,但在一年年的积累下来,到了谢老爷这一代已经算是一代富商,皇帝前些年有所忌惮,但在看到谢府将大批的钱充入国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谢家长子谢凌才华出众,少时四方之人都知道他是神童,三岁能诵诗,五岁能将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到八岁时竟可以打倒当街恶霸,可谓智勇双全。

    百姓都知道谢府出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奇才,所以当谢凌选择入仕为官时,皇帝不好明面上阻止他,再又现在乱世刚平,正需人才,就将他安在一个事多却权力少的位置。

    此次安排谢凌既是利用也是试探,若谢家兄长与她都撑不住谢家了,那么那些面目贪婪的人必会想趁此机会瓜分谢家。

    自从那次扑进顾言怀里之后,谢诗宛每每碰见顾言必会下意识地绕路而走,两人要真不小心撞上的时候,她就觉得身上哪哪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情变了质一样。整整一周,谢诗宛要么在屋内想着对策,要么就是低头快步路过他身边。

    顾言每次想拉住她问为何这样时,她溜得比兔子还快,让顾言郁闷不已。

    这次又是她明明远远瞧见了他,却又打算绕过池塘回屋,这次顾言不想再忍了。

    他提步快走,跟在阿宛后头,他就想问个清楚。

    谢诗宛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紧随,心中愈发紧张,也越想逃避,走得更快了。

    见前面的身影又远了些,顿时有些火气,难道就这么不想见他吗?他又做错了什么?难道是还在怪他瞒着她的事?就一会儿,顾言的脑海里就出现了数十种猜想。

    他也是干脆之人,提起一股气,轻功一跃,便出现在谢诗宛眼前,看她还想逃走,索性牢牢地抓着她的手。

    男女力量上本就悬殊,谢诗宛挣脱不开顾言的手,他的手劲又大,小声埋怨:“疼。”

    这时顾言才像清醒过来一般松开了手,只见女子手腕上的确有淡淡红痕,脸上渐渐显现自我埋怨的羞恼。

    动作却不慢,暗自将谢诗宛圈在自己能包围的范围内,语气深沉:“你,为何躲着我?”

    浓浓的男性气息包围着谢诗宛,让她更觉得不自然,眼神躲闪,几经沉默,扭过头娇声说道:“我也没躲着啊。”

    在谢诗宛看来只是稍微会绕过顾言,也不是特别明显,可在顾言眼中,她就是天天在躲他。

    有闷气难出,顾言牵着谢诗宛到了亭台那,双手撑在她脸侧,防止她又逃走。两人挨得很近,几乎能呼吸交缠,只有这样顾言才能看清她的表情。

    谢诗宛被迫抬起了头,落入顾言猎豹般慵懒的眼眸中,他的声音低哑:“为何躲着我,嗯?”

    最后一个字在耳边响起,有些温柔缱绻,瞬间让她的耳朵烧得通红。

    丫鬟小厮眼里的顾言总是一副冷面,即便生了多情的眉眼,也能被眼眸里的冰霜打消了许多。

    这样的顾言有种撩人却不自知的味道,与平日的他判若两人,心跳声扑通扑通的让谢诗宛捂着胸口,想让它慢些。

    可是满满的竹香,男子的鼻息在耳边,温热的气息残存在脖颈,偏偏不让她的心跳慢下来,这比她孩童时期偷了鸡吃却怕人发现的心跳声还要剧烈。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别扭地偏过头去,她也说不明白,结结巴巴地解释:“就就是最近忙呢,对了,阿言你知道哥哥现在究竟如何吗?”

    硬生生地岔开话题,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顾言头疼得揉揉眉心,还是无可奈何地回答她的问题。

    “具体的位置不甚清楚,大公子武艺高强,想必无甚大碍。”

    谢诗宛一手推开顾言,打破了旖旎的气氛,嘟嘴皱眉道:“阿言还在敷衍我。”

    见阿宛是认真了的神色,顾言也认真起来,“大公子的任务是如何阿言不知,阿言只知道他此次前去芜城,带了一批暗自培养的精卫,可想而知,此次任务与之前都不同。”

    谢诗宛眉头紧锁,缓缓说出自己的顾虑:“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兄长受了重伤,皇帝对谢家多有猜忌,恐怕是谢家的一个大劫。”

    “我身边信任的人只有阿言了,我能相信你吗?阿言。”

    看到一直笑得无忧无虑的女孩露出无助的表情,顾言心里一痛,“小姐放心,顾言誓死追随小姐。”

    谢老爷算是不理家业的人,享用着先祖辈留下的财产,让忠实的奴仆看顾家族生意,所幸能跟着谢老爷的人都是经过考验的,他们衷心不二,将谢家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也让谢诗宛接手方便得多,她悄悄在谢家的产业一点点往外挪,也在远在江南的地方托友人购置了一些房产。

    除此之外,捐献给国家的钱财是往年的两倍,就希望以此散些家财能暂缓皇帝的猜忌。

    这些忙碌的日子里,谢诗宛渐渐有了当家做主的模样,一日日沉浸在这些算计中,也消瘦了不少,顾言看着她这样拼命,心中也不忍,很多时候也是尽自己所能助她顺畅些。

    就在这个平淡无波的日子里,一切都如同往常,谢诗宛在房内算着账单,顾言在外调配小厮,谢老爷也难得勤勉起来,与夫人一起协助女儿。

    远处传来一片丧音,谢诗宛突然内心不安,几番烦躁,无法静下心来。

    这时,皇帝身边的李公公拿着圣旨,来到了谢府门口。

    在门口哼了一声,扭着腰踏进谢府大门,他的身后,一群白衣将士垂头不语,铮铮男儿泪满面。

    谢老爷见到这副场景,老身子骨猛然一震,谢夫人更是全身颤抖,昏厥过去。

    谢府乱成一团,唯有谢诗宛还在强撑着。

    李公公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怎么能容忍如此怠慢,不满地哼上几声。

    谢诗宛眼里满是通红,一只手掌紧握,另一只强掐着自己的大腿,一步步走到李公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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