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亲
初夏的阳光洒满校园，树叶在微风中摇曳。
清屿高中迎来了一个特别的日子——100周年校庆。正值周末，学生放假，那些在社会各行各业取得成就的校友们受邀回校。
悦晴一身宝蓝色套装，拎了个黑色鳄鱼包包，一脸热络地跟围上来的人打招呼。
柏潇站在旁边，一脸平静。
瞿凌霄给他做了临时标记。
这几天跟alpha厮混，信息素充盈融合。站在人群混杂的公共区域，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嗨，悦晴！”
余竞扬和他妈妈也来了。今天他们打扮得很休闲。
柏潇老远就看到了。
宋瑜一进大门，便伸手指点，跟儿子讲述年轻的事。
余竞扬平日浮夸笑点又低，嘴角一咧，脸上像开了花一样。
“瑜姐、竞扬，发生什么有趣事情，这么乐呵？”
“哎悦晴，潇潇，你们这么早？”
宋瑜提前退休了，从前是高中物理老师，说起年少的事情，就停不下来。
“那时候，我和柏潇的妈妈，并称清屿双星”
余竞扬又要发笑，悦晴表示赞同。
“那时候，她俩跟姐妹一样。只是后来领域不同，就失联了”
余竞扬看到柏潇。
眉头一挑，笑容敛回。
柏潇主动伸手招呼道：“嗨竞扬哥，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嗯”
学校的图书馆和体育馆，是柏嘉集团赞助的。而余竞扬的妈妈，则以萌江政界太太的名义前来参加。
都是座上宾，得到的都是贵宾待遇。校长安排了一系列活动。
一行人前往体育馆。
里面除了嘉宾、老师和工作人员，并没有其他学生。
校长态度和蔼，笑容满面：“这里塑胶跑道都是新翻修的，还有那些篮球架和乒乓球桌都是新的……”
余竞扬目光淡漠，视线偶尔从校长身上掠过，又很快收回来。
柏潇站在校长身边，在讲述和介绍的时候。有一束目光，时不时瞟过来。
柏潇感觉到了那股打量的视线。
心头无端端生出几丝不快。
中午，悦晴接到公司电话，厂里有员工闹事。她得提前回去处理，和司机约的时间是下午四点，这会儿还早。
余竞扬主动提出送人回去。
“下午瑜姐还有活动。”
“罢了，也就是露个脸。我们一起回去吧。”
四人坐在余竞扬的车内。
悦晴侃侃笑道：“这车不错啊。”
余竞扬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后座的两人，不论是容貌还是气质，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矜贵。
“跟柏潇的，没法比。”
“柏潇买的车，只能装面子，不实用”
柏潇内心呵呵。余竞扬没想到这样也能扳回一城。
“其实，我们竞扬看着浮夸。他爸从小打击他，其实是有不少优点在身上的。”
后座两人对视，频频点头。
宋瑜见过柏潇几次，是真心喜欢。加上人老了，没事儿总爱追忆从前。
她总想方设法，推销自己的儿子。
余竞扬见惯了母亲的打击，现在倒是给足面子，不由得暗自开心。
上次相亲那事，不疾而终。
柏潇因为救人临时推脱，余竞扬也没有那份心思。
过后谁都没提。余竞扬突然想起这件事，觉得不妥。
掂量再三，发信息给柏潇。
晚餐约在云致酒店的空中餐厅。
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傍晚，云霞漫天，远处的青山若隐若现。
柏潇对着窗外，扶着椅背起身，余竞扬从大门进来，远远看到落地窗那边，坐着一抹白皙清秀的身影。
他的动作那么漫不经心、又勾人神往。
“竞扬哥”柏潇轻轻唤了一句。
似乎全场的焦点就集中在自己身上。
明明柏潇是那个夺目的焦点。一种莫名的虚荣心上头，余竞扬很享受这种关注。
“抱歉，路上有点堵，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刚到。”
柏潇说话，客气随和。并没有学生的稚拙和懵懂。反而，举手投足优雅熟练。余竞扬甚至怀疑，他们这种人家，是不是从小学过餐桌礼仪。
柏潇今天穿了一身黑色修身高定西装。里边是白色绣花衬衫，没有打领带。西装外套领口，别了一枚宝石珐琅胸针。
珠宝精致，配在身上，有种低调的奢华感。和他萌江富家小少爷的身份，相得益彰。
“竞扬哥，吃什么？听说他家的杂菌汤不错。”
“呃，就，就跟你一样吧。”
余竞扬回过神。
柏潇短暂笑了一下，侧身去跟旁边的服务员说话。
约会的时候，一般由alpha主动服务omega，这边全部反过来。
余竞扬享受对方的主动。
“好，那就这些了，谢谢！”
柏潇合起菜谱，交给服务员。
“您稍等片刻，我们现在就为您准备。”
余竞扬也跟了句：“麻烦了。”
服务员应声出去。
柏潇举杯示意，余竞扬端起面前的茶。
“谢谢！”
“客气。”
服务员走后，柏潇专心摆弄那一壶花茶。
他低着头眼皮耷拉，睫毛纤长飞翘。黑白分明的圆眼，时而让人觉得天真，时而让人觉得高冷。
就在倒茶的时候，余竞扬甚至能闻到一种不可思议的气息。
高冷，清冽、甜美。
跟他以往见识过的omega完全不一样。
余竞扬心头一动。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的、微微的好奇和……喜欢。
“上一次，我临时有事，抱歉！”
余竞扬扯了个谎。“这次特定请你吃饭赔罪。”
“呵呵”柏潇莞尔一笑，“我们之间，用不着这样说。上次我恰好也有事。”
余竞扬笑了，“听说，你半路遇到个老太太，送到医院去了？”
要是以往要听到，余竞扬指不定会发笑。
扶老太太过马路，扶老太太去医院，跟小学生写作文似的。
但是，发生在柏潇身上，他觉得还挺有意思。
“你真善良。”
“呵，举手之劳罢了。”
柏潇说话的时候，表情始终淡淡的。余竞扬抱有好感，又不敢僭越，那种若有似无的引诱，勾得他焦急、难耐，内心也更加迫切。
“我有点后悔，错过那天的约会。”
余竞扬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句。
柏潇扫了他一眼，没有多问。
这时候，两个服务员端着精美的中式餐具走过来。
一人一份，小心布菜。
“您好，这是您的杂菌汤。”
“好，就放这儿。”
柏潇随手推过一只装着菌汤的小碗，放到余竞扬面前，“竞扬哥，尝尝这个。”
余竞扬没急着动筷子，而是抬头，对上柏潇一双眼睛。
“柏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