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土窑赵彦安家，村镇里血流成河

    赵彦就这样自娱自乐着，可是这么走了很久以后，他看到脚下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那本就不明显的路变得更加模糊，甚至有好几次他都走错了路，差点滑到路边的雪坑里，他几次想要放弃，可是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觉得自己身上有了一些力气，就这样他一直坚持到天色渐渐暗下来。

    赵彦找了个木墩子暂时休息着。如果不是路上恰好有一些藤条让他做了个简易的腰凳，可能他根本就走不下来，可是他眼前除了树就是雪，还有那条已经完全看不见轮廓的路。

    赵彦肚子里早就饿的像敲鼓一样震天响了。他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因为饥饿让他眼前的画面再次晃动起来，他知道这可能就是身体在发信号，告诉自己自己就快交代这里了，让自己赶紧想办法了。赵彦看了看四周，不远处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不太高的土坡，赵彦看了看那个位置的土坡心里定下了个小目标：

    “爬到土坡再晕倒，如果远处再看不见人家，那自己直接躺平等死好了，不挣扎了。”

    想到这里赵彦最后一次给自己鼓劲，等到赵彦终于爬上土坡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有人说过想法总是很美好的，但是现实总是很骨感的，爬上土坡的赵彦看着被乌云遮住的天空，四周漆黑一片。他张了张自己干裂的嘴巴，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向着土坡下面坠了下去，原本这坡不高，又有积雪肯定摔不伤他，只是他运气不好，脑袋直接磕在了一块木头上。疼痛感让他再次不情愿地清醒了，只不过他倔强的闭着眼睛，等了好久才肯把眼睛睁开。雪就在此时停住了。赵彦抬头看向天空，一颗巨大的未知星球天空就这样出现在赵彦眼前。

    “我这眼花了？”

    他揉了揉眼睛，眼前却还是那颗巨大地紫色星球，自己原本记忆中月球的位置虽然也有那么发光的星球，但是却不是月球，也不止一颗。两颗明亮的星球悬在本该是月球的位置，一条蓝色的银河横贯整个天际，赵彦傻眼了。

    “这是穿越了还是干嘛呢？这到底是哪里？玩我呢？”赵颜看了看在儿时记忆中快要模糊的记不清楚的银河心里颇为感触：“不过这夜，还挺好看。”

    赵彦用了半天才做好心理建设，终于让自己可以先抛开这些，先想想如何解决腹中饥饿问题。借着那三颗未知星球发出的光亮，赵彦终于看清楚，原来这坡底就有一间土窑，黑着灯，看不出来这里面有没有人居住。自己刚才是摔在了柴火垛子上，赵彦看着天上那颗紫色星球心里哭笑不得：

    “真不知道我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他躺了一会，一直到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冻住了，这时样赵彦才一咬牙再次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咕噜噜噜……”

    “肚子里又在敲大鼓了。”

    赵彦看了看四周找了个稳固的位置当作扶手，终于让自己站了起来。赵彦看了看怀里孩子还是没醒，但是感受着孩子的温度，小家伙身上热乎乎的，这让赵彦心里一阵高兴，虽说现在很狼狈，但是孩子没事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话说我这是走了多远，这是到了村里吧，怎么会有柴火垛子，我们那村里现在也通煤气了呀。这里的村里没煤气吗？”

    赵彦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一边向着屋门走过去。他压低声音对屋里喊着：

    “有没有人啊？你好，有人吗？”

    屋里一片寂静，并没有人理会他。赵彦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他轻轻推了推门，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赵彦这才发现这门的门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损坏了。

    “难道没人？”

    赵彦将门完全推开，借着外面的光看向里面，勉强只能看个大概形状，这里似乎就是个很普通的住处，里面有张桌子，有床，其他东西看不太清楚。赵彦走了进去，脚下却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他低头看去，原来是一些碎掉的碗或者盘子什么的。

    “像是废弃了的，没人住的啊。那今天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赵彦用脚把那些碎掉的东西赶到了一边腾出了一条小道，又走了几步终于可以看清楚桌子了，那上面放着一盏倒了的烛台。他摸了摸桌子，上面并没有什么尘土，于是又扶起烛台，他看了看那上面还剩的半截蜡烛心里嘀咕着：

    “很干燥，应该还能用。没尘土可能真的有人住吧，等下他们回来了我再和他们商量吧。现在外面太冷了，要是继续这么走下去，自己和怀里的小家伙都会没命的。”

    他一边这样想着，右手一边在裤兜里一顿捯饬，终于摸出来那一盒饭店里的火柴，随着那熟悉的刺啦一声响，小屋里终于亮起了微弱的光芒。赵彦借着灯光再次看了看屋内的样子。自己面前是一张小方桌，方桌的另一侧就是一个只存在小时候记忆中的土炕，炕上放着两床被子，都散乱的堆在上面，炕的另一侧是看起来是一个手打的柜子，边缘还有些毛刺，一扇柜子门看起来是坏掉了，赵彦用手碰了碰那坏掉的柜门就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很多衣服散乱的扔在地上，看到这里赵彦为这家住户捏了把汗：

    “这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进了贼了，要不就是进了强盗了。也不知道这户人家报警了没有。要是报警了就好了，这附近肯定就会有警察，那一会警察来了事情就都好办了。啊，不对，这里不是地球，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警察。”

    赵彦手也没闲着，他将炕上的被褥整理了整理，然后解开自己做的简易腰凳将那个捡来的孩子放在了炕上，用被子小心翼翼的盖了起来。做完这些赵彦只觉得身上一阵轻松，刚想跟自己说一声终于解放了，却没想到腰间传来一阵剧痛。赵彦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他一脸无奈的看了看扔在一旁的简易腰凳心里忍不住吐槽道：

    “这孩子不好带啊。百公里废一个腰啊，这可千万别这个时候腰间盘突出喽。”

    赵彦用手小心翼翼地按摩着自己的腰，因为暂时站不起来，眼睛又打量起周围的情况来了，原来自己刚才进来的门旁还放着一张长条桌，不过现在上面什么也没有了，桌子上面能看到墙上有一扇简易的窗户，看起来从里面糊死了，可能是为了防寒，等他看向地上，地上倒是有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碎盘子碎碗的，其他东西因为太黑了他根本就看不清楚。赵彦还想要再发掘一下这个屋子的想法却被肚子里响起的鼓声打断了。

    “好饿啊。可是屋子里真的看不见有什么吃的，没准一会这家人就回来了，等那个时候再跟他们讨点吃的吧，实在不行就用钱包夹层里最后一张用来救急的钱买一些，活命要紧。也不知道他们认不认地球的钱。”

    赵彦又按了好一会才觉得自己的腰好了一些，等到不是那么疼了，他强忍着困意起身把那晃晃悠悠的大门关好，又将长条桌挡在门口，他想了想又把柜子门推了推，勉强算是关上了，这样就不会有吱呀吱呀的声音，蜡烛也被他吹灭了，屋里再次陷入黑暗。做完这些赵彦忍着腹中饥饿，躺在床上拉过一床被子盖在了身上，不久便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累了，赵彦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做梦，睡得也很轻。他只觉得好像听见外面好像有很多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有马的，好像还有人说什么赶紧赶路，这都去过了，刚把里面的人吊在村里，都没什么东西了。赵彦心里好笑：

    “自己是电影看多了吧，做个梦还能做出花儿来。难不成是警察叔叔来救自己了？还是土匪强盗过了境了？”

    赵彦本想起身看看，可是身上实在乏力，一股又一股的困意不断袭来，终于还是让他再次老老实实地躺平自己。

    “睡吧，睡吧，爱咋咋地。梦里啥都有。”

    就像是应了自己这句话一样，外面的声音响了几次以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赵彦心里一笑，这一次直接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赵彦又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早上他是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的。

    当赵彦终于睁开了眼睛再次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终于发现自己想多了。身边有个小脑袋一直在那喊着：

    “饿，好饿，吃饭饭，吃奶奶，尿尿尿。”

    看着小脑袋在扒拉自己胸前的衣服，赵彦满头黑线。

    “我不是那种生物啊！我没那种功能啊！”

    虽然心里这么呐喊着，但是身体还是要行动起来，毕竟自己也饿坏了。他抬了抬酸胀无力的手，感受着肚子里快要翻滚到极限地感觉，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后悔：

    “昨天那个树枝好像挺合适的，自己干嘛要走这么远？人生艰难啊。这被窝这么暖和我真不想动啊。”

    在做了自己半天思想工作以后，赵彦终于冲出了自己温暖的被窝。

    “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赵彦和焦黑小孩大眼对小眼了半天终于撂下这句话跑了。他走出土窑，终于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了。可是就如同那句名言所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还好赵彦就没抱着什么希望，所以当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映入眼帘的时候，赵彦只是叹了口气，心里没有太多的波澜。他抬头看了看昨天夜里看到的紫色星球，依然觉得很震撼，那两颗月亮不见了，天上升起来一轮红日和自己在地球时候比起来这个太阳看起来小了一些。

    “感觉在玩游戏一样，这个视角看这个世界，真的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冲击感。”

    赵彦又看了许久，终究回到现实中来，他看着地上很多杂乱的脚印，很多已经看不清楚了，积雪也比昨天厚了一些，想来是昨夜自己睡了以后又下过雪。赵彦看着地上的脚印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可是想了一会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吧，赶紧找人吧，再过一会，人都饿死了。”

    想到这里赵彦刚要抬脚却又犯了难：

    “往哪个方向走呢？是跟着脚印走还是逆着脚印走呢？”

    这又耽误了他几分钟时间，最终还是靠七局四胜制的抛硬币方式决定了让他逆着脚印的方向走。不久以后赵彦终于有了发现，前面出现了一座村庄，看起来那里似乎还冒着烟。

    “这难道是炊烟？那里是有人在做早饭啊。”赵彦一阵激动他想起了以前在老家吃的锅巴粥来，嘴里的唾液都多了起来，“要是能在这个时候吃上一碗土灶里熬的锅巴粥，那滋味。”

    赵彦这么一想，他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和自己一样兴奋了起来，他心里呐喊着一路小跑冲向了那冒烟的地方。五分钟后，赵彦走了出来，他扶着墙呕吐起来。

    “呕！”

    赵彦把能吐得全都吐出来了，缓了好一会这才好受了一些。一想到里面的样子，赵彦又想吐了。他不想再进去了，甚至不愿意回忆看到了什么，可是饥饿感还是让他又走到里面在桌上地上捡了些能吃的东西就往回走。等到走出那个地方，赵彦看着地上那两行模糊的血脚印，脑袋里一片空白，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那个土窑的，等他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到了土窑的床上，小家伙已经在自己身边努力的干饭了。赵彦回想起刚才的画面，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这种感觉到底是饥饿造成的还是反胃造成的了。焦黑焦黑的小家伙吃完了饭，又把那些剩下的残羹剩饭推了推。送到了赵彦面前，嘴里不断重复着：

    “吃饭饭，饭饭。”

    赵彦看了看那双清澈的眼睛，用手轻轻的拂了拂他焦黑的头发。

    “好懂事的小家伙。”

    小家伙亲昵地蹭了蹭赵彦的手。赵彦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还是忍住没动，他有些享受这种感觉。他轻轻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心里一阵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