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往事不堪回首
后来大伯面黄枯瘦了，也只是说太辛苦没照顾好自己而已，就这样也就搪塞过去了
吸毒这种本身是不光彩的行为，终究也会有败露的一天，随着大伯家借钱的金额越来越多，所有人就是再蠢也也该知道出问题了，最后，一家人去探望大伯才发现大伯染上了毒品。
进到大伯的家里，还是震撼的，因为秦霄那时候看到的，是真实意义上的家徒四壁。
“晓玲呢？叫晓玲出来！”，晓玲是大伯的媳妇，奶奶那个时候也是气急了，她还想着等下见到晓玲高低得给她两巴掌，并要质问她为什么大伯吸毒了她不跟家里的说？
大伯蹲在墙角那里支支捂捂，奶奶那个时候是气的想当场用拐杖杖毙这个孽子呀！
要不是秦霄爸爸妈妈，及其他的兄弟姐妹劝着奶奶，大伯无论怎么样今天都得挨两棍
最后，在兄弟姐妹的劝说下，大伯说出了真相……
“什么？！你、你、你把晓玲给卖了？”奶奶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愣在原地……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她想过晓玲可能气的跑回娘家了，她想过晓玲可能跟别的男人跑了，但就是万万没想到……孽畜啊！
奶奶两腿一蹬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幸亏秦霄的爸爸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奶奶，才没令她摔在地上。
奶奶的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大伯，看着众人:“孽畜哇！我生了个孽畜哇！”
这时候奶奶气的倒下去的时候整家子人都凑过来担心奶奶，也不管大伯孽畜不孽畜的了，秦霄爸爸和和妈妈，包括秦霄一起安抚着奶奶，而三伯则打通了医院的电话，让救护车赶紧过来……
好一会儿后，秦霄奶奶缓过来了，但又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对！还有小小，还有大伯的女儿小小！
大伯更加支支吾吾不肯说了。
看到大伯这样子，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结局了，但不知道是不愿意接受那种可能还是想要从大伯嘴里确认结果，大家都在问他:“小小呢？小小去哪了？”
小秦霄那个心也是着急呀，扯着大伯的衣服问:“大伯，我可爱的小小妹妹呢？我可爱的小小妹妹呢？你快说呀大伯……”
秦霄的大伯他不敢说呀，他怕，他害怕呀
他害怕说出来以后会被家里的兄弟姐妹打死，骂死，他更怕生他养他的母亲会……
小小一直是家里面最受宠的，她可爱的模样，水灵灵的大眼睛，樱桃般的小嘴，看过去就引得人人想要与她亲近，小小懂事的性格更是讨得家中皇太后的欢心，次次小小来了都要吵着嚷着给她的小公主做好吃的……
如果现在说出小小她……他怕……他怕他母亲会……
众人跟大伯拉扯了很久，好话说尽了，但秦霄的大伯就是不说，几个暴脾气的姑姑和伯父，就从好言相劝变成了恶语咒骂！
“秦志远！你是不是哑巴啊你？你怎么不说话？”
“秦志远，我警告你，你最好快让小小出来，要是小小她丢了根头发，我揍死你信不信？”
“秦志远你把小小藏哪儿了？你快说呀混蛋！”
……
最后，大伯终于是顶不住众人的咒骂甩手推开了所有兄弟姐妹，歇斯底里怒吼:“我把她卖了！你们满意了吧？”
“你们为什么都关心她不关心我？”
喊完以后，秦志远全身说不出的畅快，但随后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愤怒令人智失
本来不想松口任何跟小小有关的一切的
即使这是在掩耳盗铃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最小的姑姑
“啊！秦志远你这个畜生！”她张牙舞爪冲向大伯，曾经俏皮可爱的形象不复存在，此刻的她就像择人而噬的夜叉，索命的厉鬼，她掐着秦志远的脖子:“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把自己卖掉？”
秦霄姑姑的手越掐越用力
大有要把秦志远掐死的趋势
秦志远被掐的翻了白眼，凭着本能，挣脱束缚，把姑姑推倒在地上
大伯他大口喘气
“你以为我想的吗？要不是因为你们！要不是因为你们不给我钱买毒品，买药，我又怎么会沦落到卖老婆卖女儿？所以都是你们的错！”
秦霄爸爸再好脾气也听不下去了。
“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秦霄爸爸冲上去就是一拳，霎时间大伯的眼睛一片淤青。
看着秦霄爸爸上了，其他的兄弟姐妹也跟着上了
有扇耳光的，有拳头打的，有指甲挠的……
奶奶坐在地上时而狂笑:
“老天爷！你看到了吗？你真的是让我生了个好儿子啊！”
时而痛哭:“秦志远，要是我早知道你今天是这个样子，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淹死在尿桶里！”
那个时候头一次见到有人时而又笑，时而又哭，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奶奶，那个时候小秦霄也吓哭了
叫骂声，哭声，咒骂声不绝于耳，盈绕满堂……
打人的光顾着打人，哭的光顾着哭。
秦霄哭累了，不哭了，才发现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地上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而僵硬……
秦霄刚止住的哭又起来了:“爸爸妈妈，伯父姑姑，你们快来啊！呜呜呜~奶奶好像快不行了！”
秦霄哭的好大声，终于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才发现秦霄的奶奶早已倒在地上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们啊！”众人顾不上继续修理大伯，目前秦霄奶奶才是最要紧的。
刚好，医院的救护车开到来，一个医生一个护士急忙下车，看到倒在地上的奶奶:“家属都让一让，接下来请让医生来解决。你快去那个氧气袋……”
在医生的帮助下，奶奶也从原来的抽搐吐白沫缓了过来
上车之前，奶奶拉着秦霄爸爸的手:“遭……校……晓,找……霄……玲……”
“好好好，我知道了妈。”秦霄爸爸，拍了拍奶奶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其他的兄弟姐妹还有秦霄和她妈妈都跟着去医院了，只留下秦霄爸爸在大伯家里
后来听说，大伯在爸爸的逼问下得到了买家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买家
果然最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秦霄不幸的伯母——也就是晓玲，后来得知伯母被那些人又卖了好几次，最后耗费大量的物力，财力，才找到她……
可惜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
秦霄的伯母最后还是在当地警局的某处停尸房找到的……
那时是全家人去见秦霄伯母，包括那已经出院的奶奶，可惜气急攻心，到最后气出来的内伤也不可逆，只能坐着轮椅了
看着眼前凹凸不平的白布，全家人的眼睛再也禁不住泪水，妈妈转回到爸爸的胸怀里抽泣，不让自己痛哭出来，尤其是奶奶，更是捶胸顿足地说道:“晓玲呀！我们家对不起你呀！对不起你呀！”说罢作势要撑起自己，似是要给伯母下跪，也幸亏是三伯和姑姑手疾眼快吧，才没让倔强的老人摔下轮椅，被迫坐回轮椅的奶奶继续说道:“晓玲呀！这辈子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尤其是我，生了一个这样的孽障，如果我当初生他下来就淹死他，就不会让……让你这么个大好姑娘被奸人所害……更不会……”说着说着，奶奶对着天发誓:“你放心晓玲,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全家就是做牛做马也一定会补偿你……”说到这奶奶终于放开哭了出来，这不过是些安慰自己的话语而已，人就活这一世，下辈子谁有说的准呢？
后来记得秦霄奶奶发话了:“掀开这块布吧让我再看她一眼……”说话时的眼神是涣散的。
“还是不要了吧？”爸爸神情有些慌张。
“对呀，二哥说的不错，逝者已逝，还是令她安息的好……”姑姑也出来帮腔了，大家也出来帮腔了。
“我说我要看看！”声音明显抬高了一点，家中的皇太后要发怒了
“这……”兄弟姊妹之间面面相觑……
罢了，还是看吧……
白布掀开，奶奶本来涣散的眼神瞬间变为惊恐，而后变成愧疚，自责，心痛……
家里人明显忘了个小秦霄还在场了，当即小秦霄就被吓哭了，还当场尿了裤子
众人之所以不让秦霄奶奶看到就是因为秦霄伯母的遗体太过凄惨恐怖了，即使早已见过，但是再见到一次还是会震惊！
妈妈转过头抱起秦霄，也不顾他尿了裤子，捂住他的眼睛:“小秦霄不要哭，小秦霄不要哭，这是你大伯母，大伯母以前对秦霄最好了,不要哭……”
姑姑这时候也扯了扯秦霄他爸:“都说了不要带秦霄过来啦，你又不听。都把他吓尿了”
爸爸翻了个白眼:“不带他出来你在家里看着他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随后姑姑也不说话了
遗体的模样就像是被人烤干了一样，全身焦黄干瘪，已经能够很明显看得出筋和骨的程度，就是不见全身哪里有肉的地方，嘴巴是张开的，上下门牙都不见了，大牙也所剩无几，扭曲在一起的五官和反弓起来的身体无一不在倾诉着伯母生前的遭遇，如果不是警方经过dna对比，恐怕都没有人会将此人与生前的伯母联想到一起吧？
这时，警方适时地拿来一份检验报告，爸爸看了两眼，却始终不敢念出来，趁着家中皇太后不注意塞给秦霄妈妈，示意她赶快拿走，妈妈瞟了一眼奶奶那里，确认没被发现，就火急火燎的带着秦霄和报告离开了这里……
妈妈拿着报告越看越心惊！
颅脑遭受过钝器重击，颈部严重骨裂，面部粉碎性骨折，双手臂肱骨粉碎性骨折，手指骨断裂等等……最后结论是:死者死于高强度重击与失血过多……
秦霄看着这些报告内容，可惜年纪还小，这些代表着什么他也不懂，从某方面来讲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不会悲痛的幸福……
奶奶看着晓玲，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也不在乎她的手现在是美是丑，握上去，滑出来、握上去，滑出来……反复几次后，就不再坚持了:“你们看呐，晓玲的手多好呀……软绵绵的，我当初第一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是个好女孩，长得又水灵……”
“是呀是呀……”大家都点头附和，其实应该是说大家都心照不宣才对吧……谁都知道伯母的手之所以柔软还不是因为那些歹人？把伯母的手骨给敲得粉碎了。
“罢了，罢了……不看了，带小玲回家吧！”奶奶自顾自摇着轮椅向门口去了，秦霄爸爸自觉的上去把扶轮椅……
两个月内，大伯又上门了好几次，最后一次还在伯母灵堂上，假装来祭拜，装模作样哭几滴眼泪，转头卖惨卖可怜找兄弟姐妹及奶奶要钱，最可恶的还是他竟然直要奶奶拿出棺材本给他，所有人都对他失望，供桌上的蜡烛也被不知哪来的风吹的明灭不定，想来伯母也对他失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