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闹铃在伊川破天荒的关了一次之后再度响起,伊川头疼的睁开双眼,不应该呀,昨晚并未喝多,他用手抹了下脸,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堪堪搭了一个被角。
身旁的被窝发出不满的声音,将头埋进被窝里,只留下紧闭的眼睛和优越的鼻梁,伊川看着身旁睡得香甜的人,正想一脚踹醒问他怎么跑到自己床上来了,意识回笼,想起昨晚刚要睡着,颜霄抱着沙发上的枕头打开他的卧室门,倚在门框上,委屈又撒娇的说:“川哥~可以不睡沙发了吗,好冷的,而且客厅好大一股酒味,睡得好难受的,好不好嘛。”
许是当时太困,也许是颜霄的声音太过委屈,让自己不容拒绝,伊川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往床边移了移。
几秒之后,旁边传来动静,紧接着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当颜霄钻进被子,和伊川的脚不小心碰了一下之后,伊川才从困顿的感觉中捞回一点意识:“你为什么盖我的被子,你的小毛毯呢。”
颜霄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和伊川保持一点距离:“小毛毯在客厅,太困了,川哥,将就一下,将就一下,太困了,我睡了,晚安~”说完,将自己的头埋得深一些。
伊川翻过身就看到这副样子,让他去客厅拿小毛毯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伊川叹口气,背对颜霄,默默闭上眼睛。
伊川撑起自己的胳膊,侧头看着颜霄因为闹铃的吵闹而不满的皱起眉头,看起来有些委屈得可爱,视线移到簌簌颤抖的睫毛,片刻之后,伊川低低笑了笑,躺回自己的枕头:“睫毛颤抖的还挺有节奏,别装了。”
颜霄偷偷睁开半只眼睛,刚好对上伊川的视线,颜霄皱了皱自己的鼻子,隔着被子说:“不能怪我啊,刚醒准备睁眼就感觉有视线直勾勾看着我,我怎么好意思睁眼呢。”
伊川收回视线:“还挺害羞。”
颜霄把头从被窝里钻出来,撑起手肘,看着伊川:“对啊,我可害羞了,你刚刚看什么呢。”
伊川又将视线转过去,看着颜霄,戏谑的说:“看谁这么不要脸,抢了我的被子,只给我留一个角,抢了又不盖,用腿夹着。”说完,视线移到颜霄夹着被子的双腿上。
颜霄被这个眼神看得有点害羞,是真害羞,不自在的把腿松了松,扯出被子,发现被窝里,自己的肚子上还有伊川的那个兔子,颜霄尴尬的把兔子从被窝里掏出来,塞给伊川:“哈,川哥你的兔子,我这不是睡习惯了嘛,放心,下次觉得不会再抢你的被子了。”
伊川拿过兔子,摸了摸兔子的头:“嗯,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说完,也不管颜霄,自顾的下床去了厕所。
颜霄看着床上的兔子,伸出手捏了捏兔子的脸:“切,真小气。”
颜霄起床在伊川衣柜翻了翻,又找了套伊川的衣服穿上,走到客厅发现伊川还没出来,他走到厕所门口,听到里面的水声,他正欲敲门,水声停止,片刻之后,门被拉开,看着立在门口的人,伊川吓一跳:“站这干嘛。”
颜霄慵懒的说:“等你啊。”看着伊川有些滴水的发尾:“你洗澡了?大早上你洗澡干什么。”
伊川耳朵有些微红,推开颜霄:“你管我。”
颜霄疑惑的走进厕所,看着还有雾气的厕所和朦胧的镜子,突然想到什么,侧头看了看在阳台晾衣服的伊川,颜霄抿着嘴笑了笑:都是男生,大早上的,都懂,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颜霄关上厕所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颜颜:你看,你就一点都不害羞。
当两人收拾完出门的时候,伊川难得的感觉他们要迟到了,已经来不及吃早饭,快速往学校赶,颜霄边走边说:“完了完了,完了,我爹的课,完了完了完了。”
伊川皱着眉:“颜教授回来了你昨晚怎么不说。”
“哎,说不说都来不及了,快走,快。”颜霄又加快步子。
等终于拿了书去到教室的时候还是已经上课了,颜霄走在前面,轻轻推开教室门,对上颜父的眼睛,颜霄咽了咽口水,颜父皱着眉看着颜霄:“怎么回事,又迟到,不想上课就别上,我的课是有那么好上的吗?”
颜霄站在门口不敢说话,颜父正欲发火,看到气喘吁吁走到教室门口的伊川,伊川乖巧的说:“颜教授,对不起,我们迟到了,不会有下次了。”
颜父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看颜霄,又看看伊川,语重心长的说:“小伊啊,你怎么也跟颜霄一起迟到了。”
伊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是,是因为今早我的眼镜找不到了,就拜托颜霄帮我找,所以才害颜霄也迟到了,对不起,颜教授。”说完,微微欠了欠身子。
颜父看着伊川乖巧的样子:“进来吧,下次眼镜别乱放了。”
伊川赶忙点头:“好,谢谢颜教授。”抬脚往里走,颜霄还站在门口没动。
颜父看着颜霄:“还站门口干嘛,颜霄,你下次再敢迟到就别来上我的课。”
颜霄回过神,快步跟上伊川,找到靠边的两个空位,坐下,看着伊川有些抑制不住的嘴角,颜霄低声说:“有这么好笑吗?”话还没说完,多媒体的柜子被拍响:“颜霄,你不上课就给我出去。”
颜霄立马坐直身子,看着讲台,颜父继续说:“颜霄,你给我站后边过道的墙角去。”
这下不止伊川,就连教室其他人都发出低低的笑声,天知道,他颜大公子,在大学了,居然还能被罚站墙角,说出去,也算是设计学院的 ‘佳话‘ 。
颜霄只好认命的起身,从伊川身后绕过去,经过伊川的时候,用手偷偷的捏了捏伊川的后脖颈,然后幽怨的站到墙角上课去。
伊川在的脖子在被捏了一下之后整个人就僵在那里,脑子里的血液好像停止流动一般,在他的感知里,脖子是人很脆弱很私密的地方,他好像只有在小时候被母亲捏兔子一样捏过。
而现在,被颜霄突然捏了下,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良久,他才渐渐放松自己的身体,而课堂的内容不知道已经讲到了哪里,前排的人的稿纸上已经画满了东西,而自己还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