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摊牌
她们从张欢家里出来后，敏姐给了她们一样东西就走了，两人回摊位来找小薇和思思。
杨柳：“难道真是蔡元力想让蓝蓝给他生孩子？可她为什么要跳楼呢？”
吴思思：“也许一开始蔡元力确实想让她生，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谈崩了，然后……”
小薇：“除此之外好像还真没别的可能了，连张欢都说五十万喜欢他老婆，据咱们自己的观察，人家两口子关系确实也挺好的。而且除了张欢以外，敏姐也没发现别的女人。”
高泠：“通过这段时间总结下来，五十万不管是工作、生活、家庭，差不多已经让咱们摸清了。除了让张欢给他生孩子，他似乎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糜烂。一开始我们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个见异思迁、骄奢淫逸的人渣。但是如果他老婆不能生，他只是想找别的女人给他生个孩子，然后把孩子带回家自己养。其实……也情有可原。”
小薇：“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吴思思：“是不是可以找他对峙了？”
高泠：“杨柳决定吧。”
杨柳沉默了半天，心里有点煎熬。
一直以来她都希望找到事情的真相，现在真相就在眼前，她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达成愿望。这么关键的时刻她反而有点害怕，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觉得真正发抖的是她的内心。
杨柳点点头：“一会儿天黑就把他叫出来，就在这里，他家门口的大排档。让他知道咱们已经掌握了他老婆和他家的位置，这样他也不敢对咱们做什么。小薇和思思就别露面了，我和泠姐去会会他。”
小薇：“那我问问阿生回来没，把他叫过来暗地里保护你们，有个男人在也不怕他乱来。”
说完她就跑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高泠握住杨柳微微发抖的手说：“咱们两个去会会他，别担心，有我在，我陪着你。”
高泠也去给蔡元力打电话了。
等到了晚上，大排档的摊位支起来，高杨二人坐在那里等人，薇思则在不远处等她们。
不一会儿，蔡元力真的从小区里走出来，径直来了大排档。
他看到高泠还很高兴地伸出手和她们握手说：“高泠，我就说你一定会打电话给我，只是没想到周末这么巧到我家附近来了，还带着你的朋友。今天咱们好好聊聊，多点点菜，我请客。”
杨柳：“你好，蔡主任，咱们今天确实要好好聊聊。因为我不仅是高泠的朋友，我也是蓝蓝的朋友。”
一听到这个名字，蔡元力的笑脸立刻像被速冻了一样，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甚至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在那短短的几秒钟里，他的眼神闪过无数种想法，连杨柳都看得出来他的慌乱。
蔡元力定了定神：“你是那个喜欢穿新袜子睡觉的室友？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此话一出也惊到了杨柳，因为只有蓝蓝知道这件事。广东天气炎热，夏天三十多度，只有在冬天十度的时候她会买双新袜子穿着睡觉，这样让她很有安全感，能想起老家的冬天。
杨柳直接把他和张欢的租房合同拍在男人面前。
蔡元力看着那张纸更加难以置信，他一下就撕碎了那张报告，咬牙切齿地问对面两个女生：“你们想怎么样？”
高泠：“表面上看起来仪表堂堂、正人君子的蔡主任事业发展的如日中天，既有娇妻在怀，又有红颜知己在侧，现在都要儿孙满堂了，我们都羡慕不已。”
蔡元力：“你们想要钱？要多少？”
杨柳：“我们不要钱，我就想知道蓝蓝是怎么死的，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蔡元力：“她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她就是自杀死的。”
高泠又拿出张欢的产检报告在他眼前晃：“从头开始说。”
蔡元力闭上眼睛，深感无力，只能从头开始讲他和杨柳认识的过程。
“大半年前，我们是在新华书店认识的，那个时候她在看电脑教学的书，翻了很久没找到合适的，我就拿了一本我觉得还不错的给她，但是没说话。我有个逛旧书市场的习惯，没想到后来又在那里碰到了她，觉得很有缘就聊了两句，这才知道大家竟然是一个厂的。她虽然是个车间女工，但是很爱学习，喜欢读书，于是有一次我就决定送一本正版新书给她。但我纯粹的只是想鼓励她，没有别的想法。”
他要了几瓶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两个女生倒了一杯，又点了几个菜。
高泠和杨柳相互看了一眼，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喝酒吃饭？这男人心是真大啊！
他喝了杯啤酒继续说：“直到我老婆告诉我，她不想生孩子，她这个人被家里宠惯了，他爸爸虽然是个小厂的小领导，可他两个哥哥一个在省里一个在市里，都是领导。不仅爸妈宠，她哥哥们都对她宠爱有加，从小就没吃过苦头。她一看自己的朋友在医院里生孩子疼得死去活来被吓到了，自己打死也不肯生。她家里心疼女儿觉得无所谓，可我呢？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我得对自己家里有个交代吧？于是我找岳父和大舅哥们商量，他们同意只要我不对别的女人产生感情，可以让我有孩子，但是必须去母留子带回来养。本来我老婆是不同意的，死活跟我闹，后来我写保证书如果和别的女人产生感情就净身出户，加上她家里人劝了才勉强同意。”
本来蔡元力是被人威胁才说的这些话，可说着说着，他好像把两个不熟的女生当成了倾诉对象，一股脑地把压在心里很久的话都说了出来。
他点了根烟：“如果你们问我，我也不愿意去外面找女人。我和我老婆是大学同学，见面第一眼我就喜欢上她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电影里的一见钟情竟然真的存在。我对她是死心塌地、苍天可见啊！我要是对她有一点点二心，我他妈现在就被车撞死！”
杨柳偷偷对高泠说：“才一杯，他不会喝多了吧？”
蔡元力：“妹妹，别说这一杯酒，就是一箱酒全喝光，你哥我不带醉的。哥哥心里苦啊，你们陪哥喝一杯吧。来！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