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都是老乡
高泠拿着菜回到宿舍，看到小薇已经吃了药睡着了。杨柳也在屋里坐着，她也带了一些吃的东西来，都是高泠没见过的一些熟食。
“杨柳也来了？这些是什么啊？”她看着桌上的食物小声问。
杨柳压低声音，笑着跟她解释：“我也是刚进门儿，这些是我们东北的特产，有哈尔滨红肠、烧鸡、松仁小肚。今天我朋友从老家来看我给我带的，我就想着拿过来给你们尝尝。上次我听出来思思的口音也是东北的，这些东西你们肯定也爱吃。”
吴思思也听出来她的口音了，便问她：“你是东北哪里的？多大了？”
此时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是青姨。
她把做好的粥带了过来：“呦，你们几个小丫头伙食还挺好的，这么丰盛的菜就差一壶小酒了，能算我一个不？”
几个女孩儿被她说得怪不好意思的，给青姨让了个座，一起坐下来吃点。
女人看到床上熟睡的人说：“小薇睡着了？那咱们小声点儿，你们说到哪儿了？”
青姨除了粥，还拿了一点自己腌的小咸菜，吃不进别的，吃点咸菜配粥最好了。
杨柳拿了根红肠掰成两半递给她和高泠：“说大家都是东北老乡，我是双鸭山的，今年20了。之前在哈尔滨、齐齐哈尔、鹤岗都待过。后来身边的朋友都来南方打工，我就跟着一起出来了，你们呢？”
高泠：“我是江苏苏北的，23。”
思思一听是老乡两眼放光，三个人围在桌边一边吃东西一边聊了起来：“好巧啊，我就是鹤岗的，也是20岁。你什么时候来的？说不定咱们在鹤岗擦肩而过呢？”
杨柳低眉想了想：“我来了两年多快三年了，你呢？”
吴思思：“我也差不多吧，那段时间出来打工的特别多。”
杨柳：“青姨你也是吧？”
青姨把粥给姑娘们都倒了一点，反正她做的多，每人分一点也够：“对，我是牡丹江的，你们说的这些地方都待过。大家都说南方的钱好挣，这不就出来了么。我年纪不小了，没什么大本事，不像你们小姑娘学东西快能做流水线。但是我做饭好吃啊，来咱们厂里当个做大锅饭的厨子也不错，比在老家待着强。”
高泠看看她说：“好嘛，你们都是老乡啊，就我一个江浙人。不过青姨看着年纪也不大啊，看着皮肤那么好，估计也就三十出点头吧。不应该叫你姨，应该叫你姐才对。”
高泠这个人平时看着冷冰冰的，但是跟她熟悉了之后才发现，她其实是个很热心、很好说话的人，前提是她把你当成自己人。
青姨被她这么一夸还挺开心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嗨，我都四十多了，你们才十几二十岁的，我不是姨是什么？”
杨柳也同意高泠的话：“我看青姨也挺年轻的，顶多就比咱们多点阅历，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比咱们大多少，跟个小姑娘似的。”
“你们这小嘴儿啊，跟抹了蜜似的，我儿子都和你们差不多大了。”
说到儿子，青姨眼里闪了闪。
吴思思：“啊？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他也在咱们厂子里么？”
青姨摇摇头：“在老家呢，我早就离婚了，孩子跟着他爸。唉，几年也见不上一面，我对他有愧啊。”
女人忍不住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
“不说我的事了，小薇她怎么样了？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看这孩子整个人都傻了，怪吓人的。”
大家回过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小薇，睡得还挺安稳。
高泠简单跟她讲了那天的遭遇：“就是这样，这孩子吓到现在都没缓过来，话都不怎么说了。”
青姨看看小薇说：“她年纪小，才十几岁，被吓到也正常。之前我农村老家有个小孩儿见到一个被水淹死的人，都泡浮囊了，吓得那孩子大病一场，等病好了，人也傻了。唉，本来挺机灵的一个小孩儿，白瞎了。”
杨柳突然想起来那天她支的招，问伍和高二人：“那天我告诉你们的方法试过了？竖筷子那个。”
两人摇摇头，她们不懂这些东西，不知道怎么下手。
青姨：“是不是盛碗水竖筷子？我怎么记得那是驱邪的方法呢？小时候我奶奶试过，说我突然有一天晚上哭闹不止怎么哄都没用，然后我奶倒碗水放在我头上，把筷子竖在碗里叫人名，让那人快快离开。如果筷子竖起来就说明是那个人在作祟，如果不是那筷子就竖不起来。”
高泠：“这是封建迷信吧？真有用么？”
她是南方人，第一次听到这种北方民间传说，而且她还是个大学生，所以对这种事情很怀疑。
吴思思觉得这方法说不定能行：“我们老家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没亲眼见过。但是吧，既然能在民间流传这么久，说不定真有它的道理。要么咱们也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呗，也不会少块肉。”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试试就试试。
她们找来空碗倒上水，又拿了一双筷子。思思和高泠把昏睡的小薇扶起来坐好，青姨把碗放在小薇头上，杨柳拿着筷子。
杨柳说：“蓝蓝，小薇是个孩子，你别缠着她，让她好起来吧。”
说完等了一小会儿，别说，这双筷子还真站起来了。
突然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来，把门吹得啪啪响，吓了几个女人一跳。
她们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家不约而同地噗嗤一声笑出来。
青姨：“哎呦，这都是不着边际的东西，咱们都当得跟真的一样。这要是让人看到，不得笑掉人家大牙啊？！”
三个小姑娘也觉得荒谬，赶紧把东西收了，让小薇继续躺着睡觉。
几个人重新坐下继续聊。
杨柳：“我这两天去打听了，上个月咱们厂也有个跳楼的姑娘，是个内蒙的小孩儿，叫什么平平，之前也在东北待过。听说也是男朋友家里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所以想不开跳楼死了。”
吴思思：“啊？也是为情所困啊？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太可惜了。”
高泠听出杨柳那个“也”字，便问道：“所以你确定蓝蓝是为情所困了？”
杨柳摇摇头，攥紧了拳头：“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要把那个男的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