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流落
青山悠悠,绿水流转
瀑布旁边的空地上,搭建着许多彩色布条装饰的空架,在其四周,卖风筝、莲灯、各种小食瓜果的小贩整齐地排列。
沿途才子佳人,时不时驻足于摊位前,被上面的小玩意儿所吸引,然后在小贩的鼓吹和旁边佳人渴求的目光中,忍痛取出腰间的钱袋,然后故作大方将里面的银子取出。
然后在小贩滔滔不绝的赞美和祝福中,神气地带着佳人慢慢离去,殊不知佳人趁其不注意,悄悄回望与小贩对视一眼,
“又有一个了!”
瀑布的水在下方汇聚成潭,然后顺着山的脉络缓缓向外流去,成对的才子佳人乘坐小舟,顺着溪流缓缓向山脚漂去。
沿途,有独行的男女,将准备好的莲灯放入水中,看着带着自己心愿的莲灯与其它的莲灯汇聚成流,与小舟同行,希望自己同样也能觅得良人。
山脚下,几名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女正在溪边浆洗衣物、看着溪流中间漂浮的莲灯,打趣着最前面的那位看起来略微年长的少女,
“阿萱姐姐,快看!莲灯哎!我去给你捞一盏!”
一位较小的少女说着,挽起衣袖和裤腿就要跳下去却被他拦住,
“小妹别去!危险!”
“那些莲灯大都是读书人放下的,别人都是希望能够得到小姐们的青睐,有谁会看得上我们这些农家女呢?”
陈萱将其拦下,看着远处飘过的莲灯,嘴巴这么说着,眼底却闪过一丝期待。
“那一定是他们眼睛不好!萱姐这般美丽,还温柔善良,他们看不上那就跟林秀才一样 眼瞎!”
少女愤愤道,林秀才是陈萱的青梅竹马,也是她们村里唯一的读书人,两人自小便有婚约,可惜林秀才为了做官,跟城里的小姐定下婚约,跟陈萱退婚。
“呸呸呸!提那晦气玩意儿干什么?”
另一边,身着浅绿色衣物的女孩闻言起身插着腰,眉头一竖,
“能读上书全靠了萱姐家里支持,结果呢,忘恩负义,比狗都不如!以后别让老娘看见他,不然见一次揍一次!”
“对!就是!”少女们纷纷附和。
“好了好了,快洗吧,洗完咱们去莲溪山逛逛。”陈萱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但捏着衣物的手隐隐有些发白,显露出她此刻内心有多么不平静。
众女面面相觑,旋即岔开话题聊了起来。
陈萱看了看自己因常年浣洗衣物而略显粗糙的手,还有身上有些破旧的衣物,眉头微微皱起,轻轻叹出一口气。
“咦?你们快看!那是什么?一个人?”年龄最小的少女眼尖,看着莲灯旁,一抹白色的东西随着溪流起起伏伏。
话音刚落,却听见旁边扑通一声,
“哎哎!萱姐!”
不多时,陈萱拖着那道身影慢慢游上岸,众女赶紧帮忙,一起将人拉了上来。
“呼~”陈萱与众女大口地喘着粗气,想不明白,这人看着瘦瘦弱弱,为何有些沉重。
将人翻转过来,陈萱用手试探了一下,嗯,还有气,没死。
“哇!他可真好看!”少女惊呼,众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容貌,一时间纷纷冒起爱心眼。
“就是就是,他的皮肤好白好嫩,不像我。”有女看着自己的皮肤,自卑了。
“他不会是仙人吧?”有女迟疑,云天身上的服饰一看就不是凡品。
“不对不对!”此话一出,却遭到那位身着浅绿衣物少女的反对,
“我想他应该是城里的公子哥,不小心失足落水。”
众女点点头,这个解释较为合理。
“我看啊,一定是老天听到了我们的祈求,所以特别送了个落水的公子哥过来,给萱姐促 个良缘。”少女眼睛一转,开始调笑道,
“这怎么也算救命之恩,说不定就将萱姐娶回家了呢!”
“好了好了,别取笑我了,先将他送到木爷爷那里看看吧?”陈萱不经意打量了一眼,有些怦然心动
云天悠悠醒转,坐起身来,头阵阵炸裂般的痛感,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来。
回想起刚才,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被那老梆子打乱了虚空,让得虚空乱流不停地对他的护罩发起冲击,眼看着支撑不住就要碎裂,突然他被一个像是鱼尾的东西抽打了一下,护体光罩直接破碎,但所幸破碎的瞬间将他抽出了虚空。
被鱼尾抽得直接晕死过去,然后再睁开眼就来到这里。
“可恶的老梆子,一个化神还偷袭我一个炼气菜鸡?”
“还好有个葫芦保我狗命,不然肯定被抓去切片研究了!”云天不自觉打了个冷噤,想起来什么,
“嗯?葫芦?”
伸手在身上摸了个遍,
“我葫芦呢?”
“小子,别找了,我在这!”
声音自脑后响起,云天一摸,从发髻处取下纳海葫。
“你会说话?器灵?”
“放尊重点,叫我皓月老祖!”纳海葫摇摇晃晃,然后玉白色的葫芦身浮现出一双眼睛和一张嘴。
云天没说话,猛然握住葫芦,然后摇晃起来,那动作行云流水宛如从事多年酒吧调酒工作的老绅士。
“停停停,给老祖我要吐了!”纳海葫极力挣开云天的手,然后身形摇摇晃晃地漂浮在半空中,恶狠狠道,
“小子,要是换作当年,老夫杀人不眨眼的时候,你早就被老夫抽魂扒皮了!”
云天盯着它,然后手闪电般地伸出,抓住,摇摇摇!你分不清楚谁是主人了是吧?
“停下!停下!老祖错了!”
“老祖?”
“小月错了!小月错了!”听到这话,云天这才松开它,皱着眉头,
“皓月?这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我啊,不记得了吗?大比的时候被你劈开的那个!”
闻言,云天心里一震,
“你不是被师尊打得形神俱灭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你先看看这个吧。”纳海葫平倒葫身,左右扭动,宛如撅腚一般,然后一张玉牌慢慢被挤了出来。
云天无言,有些嫌弃地捏住玉牌,心神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