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门内比试
此时大殿内只剩下于重和秦动二人。
“动儿，为师打算在一月后在门内举行简单的比武测试，你务必勤加练习，到时候可不能让众师兄弟小看了你。”
秦动内心道：“我这师父，玩激将法还真是有一手。”当即便躬身道：“是，徒儿定不辜负师父嘱托。”
秦动这段时间修炼的过程，除了练习一些无霜派招术剑诀，就是对着一棵大树挥斩，入门快一年半了，他至今还没有斩出一缕属于自己的剑气。
而差不多同一时间入门的几名外门弟子中，都有数人偶尔可以以剑气击落树叶了。
这感觉就像一名成年男子长时间禁欲那般难受，憋得慌。
秦动也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能做到的事，到自己这就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还有一月不到了，连一丝剑气都没有，到时候如何比试？”秦动心中急道。
无霜门内比试，最重要的切磋内容当然就是剑招剑气。
此时的秦动，不仅剑气毫无，连剑招也不是很纯熟。
其实对他来说，还是一样的道理，他这身体’容器’容积太过庞大，想射将出来，自然也就需要更大的压力。
练着练着，旁边走来一人。正是那二师兄李拂，李拂看着师弟愁眉不展，知道他的心思。笑道：“秦师弟，师哥有一个建议，接下来的一月，你可以向师父申请去那小山峰上闭关，也许能有所突破。那里你独自一人，心无旁骛，况且山上灵气较这边更为浓郁，修炼起来肯定事半功倍。”
……
秦动被杜风拽着飞到了南面的护山大阵山峰上。这是他第一次于天上飞行，兴奋不已。也是暗暗发誓要尽快突破到聚气境界。
“师弟，一个月后我再来接你下去，你在此好好修炼。师父当真待你不薄，你一说想来这里闭关，便同意了。”说完便径自回去了。
之后，那秦动每日在这僻静的小山峰上闭关练习：清晨，正是灵气最为充盈之时，他便早起运转那荒古炼体术第二层，引气入体，滋养骨骼经脉，积蓄内力；然后练习那几式剑招，以求挥洒自如；下午，他便不停的对着一棵大树挥砍，依照本门的法诀，尝试释放剑气。
时间很快过去了二十几日，这一日下午，秦动依旧不知枯燥的挥舞着手上的清扬剑。忽的感到右臂经脉似乎有气息波动，并快速游动到手腕、手指，沿着那剑柄剑身，随着挥舞的方向席卷而出，正前方的一大截树枝应声掉落。
这一下变化着实让秦动喜上眉梢，要知道师父的本意是只要他能使用剑气斩落枝叶就算合格了，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是直接斩落整一根树枝。
初次感到体内真气外放，实是妙不可言，接下来的几日，他练习的动力更足，等到下山之时，挥斩剑气之法已经颇为熟练。
……
比试之日转眼就到了，练武广场上，于重和霍蓉儿在上首两把椅子上正坐，对面众弟子整齐排开，内门弟子在前，外门弟子在后。
比试的规则很简单，一对一切磋，至于比试人选，由于重夫妇即兴点名。上场比试之人都会穿上薄如蝉翼的护甲，主要是为了防止剑气伤及皮肉，不过对于由剑气产生的撞击力，则是无效的。
一上来，于重点了李拂和杨麓这对琴箫组合，李杨二人都是聚气境中期修为，与那蓝毅相当。
杜风暗道：“这应该是今天比试水平最高的一场了，开场就是高潮啊。”
只见两人各执一剑，从地面打到半空，又从半空战至云端，众人抬头望去，四处剑气纵横，相撞之声不绝于耳，二人对对方的剑招特点，使用习惯实在是太过于熟悉，斗了半天也分不出个雌雄。
半个时辰过去了，于重突然说道：“罢了，罢了，你们二人停手吧。再这样比下去，晚饭都不用吃了。”
场上众人呵呵一笑，李拂和杨麓回到场上，相视一笑，道：“是，师父。”便站回一旁。
秦动想着刚才的这场比试，直呼精彩，没想到自己这两位师兄不仅声乐方面造诣颇高，本门功法剑诀也是具备高超的修为。自己足差了十万八千里。
接下来，霍蓉儿点名于靖和汪云对战。
那于靖和于茵茵自幼就由夫妇二人言传身教，进步也颇快，那于靖年长秦动四岁，已经到达了炼体境后期，就差一个契机突破了，可见修炼天赋也是颇高。
于靖和汪云的比试严格意义上来讲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汪云属于聚气境前期。相差一个境界，想必霍蓉儿还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趁此机会在这场比斗上积累经验。
于靖尚且无法御剑飞行，两人的这场比试就基本上在广场上进行，汪云深知师娘的用意，出手拆招都拿捏好了分寸，不让对手觉得太过容易和过于困难。最后，汪云觉得差不多了，右肩虚晃一下，假装要刺于靖左肋，对方果然上当格挡，汪云趁机翻身一记份量刚刚好的扫荡腿，将于靖击倒在地。
这场‘演习’就此结束，汪云当即道：“于师弟，没伤着你吧？”
于靖也是爽朗，起身拍拍灰尘，呵呵笑道：“汪师兄，我知道你是一直让着于我呢，我没事。”
场上的于重夫妇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第三场，于重环顾众弟子，报出了秦动的名字。
沉思了片刻，唤了三弟子郝青出场。
两人很快站立在广场中央，对视了一眼。众弟子见这对比试的双方，那三师兄郝青的造诣在一众弟子中只在杜风之下，聚气境中后期，隐隐有突破到后期的状态。而对面的小师弟秦动，听说真气都使不出来，其它方面也是表现平平。
正当众人为这场比试的人选感到困惑之时，于重道：“秦动，今日为师当众破例设一约定，你如若能坚持一柱香的时候不倒地，这场比试就算你赢，为师还会额外赠你丹药灵石。”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粒白色药丸，接着说道：“服下此丹药，相当于可增加一年的功力。”
当下就有一外门弟子，上前点燃了一柱香。
众弟子听闻此言，觉得师父对这秦动真是厚待。不过转瞬间又想到：“在郝青师兄面前坚持一柱香？好像没有半点机会。这丹药简直就是空头支票。”
秦动当然知道自己的三师兄是什么道行，不过也没有其它想法，只能硬着头皮上。道：“三师兄，请指教。”
那郝青擅长书法，多年间从书法当中倒是自创几式剑招，于重见过也是颇为肯定。
那几式剑招起落之间，犹如纸间飞扬，横撇竖捺，速度转折奇快。这一开始，郝青就是使用了这套剑法，秦动生平第一次与人交战，心突突地直跳，手中挥舞着最近修炼的剑诀，疲于招架，场面实是难看。
旁边的杜风面带愧色，不忍多看。
郝青也是内心善良之人，不想让秦动败得过于难看，只用三分力，一直没有下狠手，剑气也只是挥向离对方身体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心里想着过了半柱香后就停止这场教学比赛，以免师父责怪。
不过未曾想到的是，这第一次于实战而且众人瞩目之下比斗，无形间给秦动的身体施加了相当大的压力，竟然使得他体内潜伏的浩大真气快速运转了起来。
只见当下他吃力的朝下斜劈一剑，一股极强的真气瞬间从剑身发出。郝青何等修为，一下子就嗅到了这股‘威力’，他见已来不及格挡，双腿猛的一蹬，身形离地，双臂平开，极速地往后退了几丈。在他原来站立之处，剑气砰的一声击打在地面上，竟然留下了一道一寸左右深的裂缝。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都觉得意外不已，即是惊于秦动竟然能一招逼的郝青被动后退这么长距离，亦是难以置信于场上那道这么深的裂缝。
一旁的于靖心道：“以我现在的功力，可无法将地面斩成这样。”
一时间全场安静了下来。那霍蓉儿也是惊得站立了起来。过会则是有几名外门弟子大叫道：“秦师兄，好厉害啊！”
当然最感到意外的则是郝青，他只感觉到那一剑又快又狠，而且携带着不俗的气息。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师弟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又看了眼那香台，只剩半柱。
再看那秦动，对方的陡然后退，场上人的叫喊声，还有那地上体面的裂缝。一下子给他注入了强大的信心。
他也不多想，竟然双脚一跳，猛然跃起身来，之前提到，秦动全力一跃，已经可达一丈多高，如今又修炼了一年多，又高了好几寸。
郝青万万没有想到，小师弟此刻竟然主动向他发起了进攻，而且须臾之间已到半空，持剑向他斩来，这等爆发力，也是很少见到。
跳得越高，落地降落的时间越长，秦动快速挥舞清扬剑，只见那剑气一道道向郝青飞杀过去，又粗又长。郝青显然是临阵小觑了对手，当下只能作势防守，那些剑气，大数都被他挥剑格挡，也有少部分割破了他的长衫，也有一些碰撞到地面，留下几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