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一局，比乐器
君菀在众人的低声讨论声中拿出了她第一局要比试的东西——萨克斯。
这是西域独有的一种古老乐器。
萨克斯呈黄铜色，光亮夺目且如同镜面般能照见自己。
它的形状像一个巨大的烟斗， 身上的按键也非常多。
不仅如此，萨克斯的周边身上还雕刻着十分漂亮的花纹，看上去格外精致华美。
“这这东西是西域独有的乐器，据本宫所知，北燕这个东西不超过三个。
其中一个还是上次西域人觐见时上供给皇上的。
但是因为北燕没有一个人会这种乐器，所以那个萨克斯至今还摆在国库里吃灰。
西域小公主故意挑自己擅长的跟别人比试，真是玲珑心思，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梅妃听到君菀说要比试这个，脸都气歪了，忍不住起身为林暮烟抱不平。
“皇贵妃所言不虚，这确实是本公主擅长的。
但是刚才王妃已经说了，三局但凭我做主决定比试内容。
这才第一局，皇贵妃就如此盛怒，怕不是北燕输不起吧？”
君菀气焰更加嚣张，看向梅妃的眼神也一脸讥讽。
“你”
梅妃气急，起身准备与她理论几句。
“额娘，别担心，我没事的，不就是个萨克斯吗？
现在还没比赛，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你要对我有信心。”
林暮烟来到梅妃身边，柔柔地低声安慰她。
“烟儿，那个乐器北燕国才不过三个，你都没接触过，能赢吗？”
梅妃眼里满是担忧，看着林暮烟。
“你确定有把握能赢了这局？”
陆瑾寒也看向了这边，眼里有丝丝不确定。
“放心吧！”
林暮烟这句话瞬间让陆瑾寒安定下来。
林暮烟这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说大话。
既然她说有把握能赢，那就代表她真的有这个实力。
陆瑾寒想起过往林暮烟的种种表现，这女子确实本事不俗。
“君菀，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说怎么比？”
林暮烟来到会场中央，一脸气定神闲地说道。
“王妃爽快。”
君菀转过身，说完这句话，就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两个身着西域服饰的男子就搬上来两个崭新的萨克斯，依次放在了君菀和林暮烟旁边。
“今天就比赛吹萨克斯，曲目我们各自自己选，选自己擅长的曲子即可。
一人一曲，终了后由在座的各位选出最佳的人选。
但是本公主丑话说在前头，北燕各位不能徇私，评选要按照曲艺高低才行。”
“这点公主尽可放心，想我堂堂北燕，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丞相魏忠贤起身说道。
“好，有魏丞相这句话本公主就放心了。”
君菀说完，转身看向对面的林暮烟：“想必林暮烟你也是第一次见这萨克斯，不懂这其中奥秘。
本公主就先给你打个样儿，你可要瞧仔细了，免得待会儿不知如何操作。”
君菀得意地说完，就坐下开始吹奏萨克斯。
她吹奏的是西域名曲《牧马人》。
君菀三岁开始学习乐器，长琴短琴琵琶古筝样样精通，但是最喜欢的还是这个萨克斯。
因为喜爱吹奏萨克斯，一向宠爱她的西域国王从全国各地搜罗名师，进宫教她吹奏萨克斯。
君菀因为兴趣使然，学习的格外认真专注。
加上高师指点，而她本人又极具天分，所以不到几年的功夫她就成了西域的萨克斯高手，吹奏功底甚至赶超了自己的师父。
所以今天她故意选择比赛吹奏萨克斯，选择的这曲《牧马人》又是她经常练习的，曲目技巧早已烂熟于心。
君菀驾轻就熟，曲艺高超，即便在场有的人是第一次见萨克斯，但是略懂音律的人也知道君菀此曲水平有多么精妙，多么高超。
一曲终了，皇上率先鼓掌：“不错，西域小公主曲艺确实高超。”
台下众人也是回味无穷，跟着皇上一起鼓掌夸奖。
好就是好，无论是谁弹奏的，北燕众臣还是非常有气度的，不会因为君菀是西域人就故意打压她的曲艺。
“皇上谬赞，君菀献丑了。”
君菀有些得意，她害怕过于显露锋芒会适得其反，惹得陆瑾寒讨厌，所以故作谦虚。
“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君菀，你说得对，你确实在献丑。”
一直在对面默默观察君菀吹奏萨克斯，一言不发的林暮烟突然开口说道。
“林暮烟，你这该不会是怕自己呆会儿技不如人，所以故意恼羞成怒吧？”
君菀看向林暮烟，面露讥讽。
君菀说完，台下的众人看着林暮烟，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这西域小公主水平这么高超，咱们的王妃能赢吗？”
“废话那个叫什么撒克思的东西，咱们的王妃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吹奏，依我看，这局咱们王妃输定了。”
“可不是咋地，依我看，王妃刚才那样说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已，不信你就看好吧，这局咱们王妃铁定输。”
君菀把台下众人的窃窃私语听在耳中，脸上的神色更加得意。
“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意见。”
林暮烟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完，看向皇上。
“父皇，儿臣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皇上点头示意众人安静，林暮烟一脸自信的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面前的那个萨克斯，开始吹奏起来。
一瞬间，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
那架沉闷的萨克斯在林暮烟口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曲声悠扬，柔婉动人，就好像一汪清泉在静静地流淌，又好像林间鸟儿的低鸣，一折连着三叹。
众人都是神色愕然。
这个端王妃莫不是个天才？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从未接触过萨克斯这种乐器，仅仅刚才在这看了西域小公主吹奏了一曲，她这么快就学会了？
而且，听她吹奏的这曲声。
这曲艺何止是好，这简直算得上北燕，不，就连在萨克斯高手齐聚的西域，也算是独一份了吧。
君宴拿着酒杯，手指随着乐声点击着杯身，不时看向吹奏的女子，眼中带着不可思议。
没想到她的萨克斯水平居然这么好。
再看相貌，跟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女子也是非常的相似。
君宴在心里一声叹息：南湘，是你吗？你舍不得我，所以又回来我身边了吗？
她的萨克斯吹的和你一样好呢，会是你吗？
这边的陆瑾寒和梅妃心底都是紧张有之、惊讶有之。
林暮烟在会场众人的或惊讶、或紧张、或探究、或赞叹的目光中，眼神紧闭，凝神聚力，用心吹奏。
突然曲风一转，乐声变得铿锵刚毅起来，宛若浪花击石，江河入海，荡气回肠，撩拨着在座所有人的心弦。
不知过了多久，乐声缓缓停止。
但那乐声好像又未停止，仍旧飘扬在四周，久久不散。
香兰泣露，昆山玉碎也不过如此了吧。
一曲终了，众人仍是陶醉其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