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报仇
黄上原的话，让江小鱼不由一怔：“很好的计划啊，可是为何要告诉我呢？”
“大概有两个原因吧。”此时杨柳依已经把阳儿的尸身放平在地面上，伸手抹上了他的眼睛：“第一，他压根就是在骗人，只是虚张声势的吓唬你。第二，他对自己的身份很有自信，认为你肯定不敢杀他。”
江小鱼望向黄上原的眼睛，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黄上原自信道：“你没有杀我的理由。一个玉丽国的人，跑到天驰国把国师的侄子杀了，就为了跟你素昧平生的关家？然后把两国关系往不好的方向引导？我只怕你连玉丽国都回不去。”
江小鱼点点头：“原来你打的是这样的算盘。你刚才说的话，让我把你计划里最后的一段也推测出来了。”
“我还能有什么计划？”黄上原冷冷地说。
“那就是，和官府勾结，给关小姐一个谋害父母的罪名，再然后，你这个关家女婿，就是代表关家去和玉丽国蚕商交易的最后一个人选了。”江小鱼一边思索一边说。
“那我得谢谢你，江大侠。”黄上原面白如纸，冷冷道：“谢谢你帮我想了这么一个万全之策。看来我有必要给你这个面子，按你的计策行事。”
“可在我看来，你是个只会听命于人，依计行事的棋子而已。并没有自己的想法。”江小鱼说。
“你比我强，我哪怕只是权宜之计听命于你，也是人之常情啊。”黄上原道。
这时，关爱在杨柳依的协助下，缓缓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是盯着黄上原。她没有说话，因为江小鱼已经在说了。
“黄兄，你如果真的聪明，就会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必死的局面里边。”
“你就别多费口舌了，现在必死的人不是我。我如果不死，小爱也许还有救，如果我死了，明天开始，她就是天驰国的一名杀人重犯了。”黄上原轻蔑地说。
“既然你还想不明白，我也不想你死得那么冤枉。”江小鱼说，“我现在就给你分析分析。”
“如果你死了。你觉得官府还会像原来的计划一样，给关小姐套上一个弑父的罪名吗？如果真的这样，谁去玉丽国取回金蚕丝？——我虽然不了解原因，但现在很明显，玉丽国只会把货给到关家的人——如果没有人去，那天驰国的拍卖局到时候拿什么出来拍卖？如果没有东西，这个消息会不会传到国主耳朵里？会不会有人出来担责？国师有没有可能难辞其咎？”
也不管黄上原脸色由白转青，额头上汗水越来越密，江小鱼接着说：“那如果我换个方式，只要私下里和关小姐谈妥，或者威逼利诱她，继续由她去交易回金蚕丝，然后这原本的一切自然就可以掩盖下去。计划稍微改变，死的人多了一个亲侄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黄上原咬牙切齿道，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但全身上下在江小鱼的气息压迫下，仍然无法动弹。
“现在，你还觉得我不敢杀你吗？”江小鱼又道。
“不，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国师的亲侄子，你不可能敢杀我！”黄上原有些偏执的大喊道。
江小鱼缓缓走近黄上原：“国师为了你，也浪费了很多资源，可惜你自己不长进，始终到不了修炼者的门槛。就只能安排你做这样的棋子了。可惜刚好让我们兄妹俩碰到了，只能说是你运气不好。你资质不行，运气也不行，我打赌，国师肯定不会为了你的死，掉一滴眼泪。”
“江大侠。”关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江小鱼身后，开口道：“这个人和我关家有血海深仇，我想请你，让我亲手为爹娘，为阳儿，为两艘船上众多死的不明不白，还有阳儿体内那才刚刚诞生的小生命，报仇。”
“你…确定吗？”江小鱼有些犹豫，这个关家大小姐，从小到大，估计连只鸡都没有杀过，现在却要杀一个曾经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这么做会不会对她有些残忍。但是看到杨柳依在后面冲自己点了点头，才下定决心。
“好罢。”江小鱼右手一挥，一把利刃就出现在自己手里，他把刀口朝自己，刀柄向关爱递了过去。
黄上原这时候想喊，却发现自己连嘴巴都不能动了——江小鱼连说话的机会，都已经不再给他。只有脸上汗水和泪水交织着往下流，口型抽搐不成正形，浑身细微的颤抖着。
关爱接过刀，一步走到黄上原跟前，把刀尖对准了心口，两眼一闭，双手向前一送，先是感觉到轻微的阻力，那是黄上原的肌肉自发的试图阻挡，然后关爱猛地一发力，“噗呲”，尖刀整个没入黄上原的胸膛，然后猛的拔出，再一次发力……
哪怕鲜血迷离了双眼，关爱也不想停下来，一下又一下的把匕首插入黄上原的胸膛，直到江小鱼把她的手抓住，然后说：“可以了，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关爱把刀交回江小鱼手里，然后再也忍不住，直接往地上一坐，双手抱膝，把头埋在双腿后面，放肆的哭了起来。杨柳依走过来，只是轻轻扶着她的肩膀，然后看了江小鱼一眼，细声说：“我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像她一样，大仇得报呢？”
江小鱼望着杨柳依：“国师黄衫，他也不走运。他的弱点，被我们掌握了。如果拿来换一个石修棣的性命，应该不难吧。”
“可是我们实力不够，还没有资格和他平等地谈条件。直接去找他只是送死。”杨柳依说。
江小鱼笑了笑说：“那就让他多活几天罢。我们得改变计划，带着关小姐，去一趟玉丽国。”
杨柳依闻言，眼前一亮：“好哥哥，我好像有点懂你的意思了。”
话锋一转，接着道：“可是，我又好像越来越不懂你了。你这脑子这么会想，只是一些细节就可以看穿国师的全盘计划，你真的只有十几岁吗？刚才我都以为你是个老江湖了。”
“我哪知道啊，你又不是不懂，你哥我，说不定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呢？”
他们的对话，关爱是听不懂的，只觉得这两兄妹浑身都是秘密，又浑身都是智慧，但是，“一起去玉丽国”这句，她还是懂的。
过了一会儿，关爱终于平复了心情。她对江小鱼说：“刚才大侠说想和我去玉丽国，是因为想保护我的安全吗？这个小女子可不敢要求。”
“哈哈。关小姐，准确的说，我们也是有私心的。我敢打赌，你去的路上一定会有国师的人来找你，我们只是跟这个国师有些过节，想顺便探一探他的虚实而已。”江小鱼笑道。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就是明天怎么和官府的人解释。你就按我说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