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临渊不羡鱼

    既然决定要出谷，杨柳依和江小鱼便决定好好休息几天，收拾一下行囊，缓解一下近来赶工制作鳞甲的疲惫，让身体和精神都恢复到最佳状态，然后选择夜间出去，避免树洞的位置暴露，然后在陆地上制作一艘简易的木舟离去。

    山谷的夜，静谧而安逸。天空中没有星星，但有稀疏的萤火虫，比星星还要闪亮。

    “小鱼儿，还记得两个月前，你打了整棵树的桑葚给我吃，结果吃不完，我就把剩下的果实酿了酒。”石亭的长凳上，杨柳依依偎在江小鱼的怀里，而江小鱼倚靠在石亭的柱子上。

    “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我喝了你酿的酒，差点中毒身亡。”江小鱼调笑道。

    “那是你偷喝还没酿好的酒，发酵阶段喝了本就会头晕的。”杨柳依没好气地说。

    “呵呵，我还记得咱俩被困树洞的那一晚，也是这么抱着的。”江小鱼感慨道：“只是当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我当时特别有安全感。虽然也害怕，还很伤心，但是，就这么靠着你，我很安心。”杨柳依闭上眼，仿佛情绪也回到了那个光景。

    “你当时瘦瘦小小的，现在可怎么摸都是肉了。”江小鱼说着，手在杨柳依的腰上轻轻地揉捏着。

    “小鱼儿，咱俩给这个山谷起个名吧。”杨柳依被捏得有些痒，把身子侧了侧，脸也转向了江小鱼：“你不也长高长大了么，”随后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也变坏了，以前可不敢这么轻薄人家。”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如此秘境，我们便叫它临渊谷吧，反正临渊国已亡，留下一处纪念的场所，也是好的。”江小鱼说，“出谷前，我给它立一块牌匾。”

    “出谷前，你还有什么想做的？”杨柳依轻声问。

    江小鱼全身一震，略微低头，发现杨柳依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柔情似水，江小鱼无法挣扎，直接陷了进去，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神。

    “依依，你知道的，我不想被人说乘人之危，污你清白。”在最后一刻，江小鱼闭上眼睛，故作清醒地说。可这一次杨柳依没有接话，伸手握住了他诚实的身体，把双唇贴到他的嘴巴上，温软的舌尖开始侵略他的唇齿

    …… ……（这是一条不讲道理的分割线）

    “叮铃铃~~~”下午课前铃声将王崇阳从睡梦中惊醒，忍不住爆了一句国骂，才发现自己哈喇子流湿了桌面，身体仍然处于亢奋状态。

    赶紧看了一眼周围，好在班上同学们大都是刚刚被铃声吵醒，都处于差不多的的懵懂状态，没人注意到自己刚刚做了一场春梦，要不然还不得尴尬死。

    “我一个高中生，给我整这么刺激的梦干嘛哟。”王崇阳心说，其实大脑却在拼命捕捉刚刚梦里杨柳依的样子。遗憾的是，除了她的脸是模糊的，其余什么都记得，连杨柳依的后肩上有颗痣都印象深刻。

    “江小鱼啊江小鱼，你真是艳福不浅。这杨柳依的身材，照我看，估计比咱隔壁班的校花黄真真都要好上几分。”王崇阳毕竟是少年心性，梦里那种洋溢着青春荷尔蒙的味道，现在鼻孔里都还没有散去，直到下午的第一节物理课都很难集中注意力。好在物理老师出了名的不会为难学生，有些老师的教学方法比较随性，认为学生都到了重点中学了，学习能力应该都是具备的，老师过分干涉也有可能适得其反。

    看到自己总是无法专心，王崇阳干脆也练起了功，没想到这个效果出奇的好，当自己专心练气之时，各种杂念戛然而止。而数分钟后再次睁开眼睛，就感觉神清气爽，老师讲课的语速仿佛都放慢了许多，自己理解起来更加心无旁骛，学习的效率自然也比以往要高。

    这一天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重点高中的生活是单调且重复的，王崇阳觉得现在有了一些练气的功底之后，学习能力变强了，而且精力甚至有些取之不尽的味道——一旦觉得累了，闭目修行五到十分钟，立刻可以恢复精神，这种能力连自己都觉得可怕，如果用来刷题，就连以往望而却步的那种四五厘米厚的题库，似乎也变得平易近人了。

    只是对现在的王崇阳来说，现实生活明显过于平淡了。年轻人一旦觉得自己拥有了与众不同的能力，总是期待着周围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件，让能力得以发挥。比如看到有坏人抢劫啊，天上突然掉个花盆下来啊等等，王崇阳也想试一下，现在自己到底有没有徒手制服歹徒的能力。

    然而学校生活总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同学之间学习上的竞争暗流涌动。

    令王崇阳觉得奇怪的是，自从那天中午之后，一连几天，自己都没有梦到江小鱼和杨柳依，这种失落可想而知。他从一开始每次睡觉前都很期待，到睡醒的失望，再到有些焦急，迫切的想知道两人后来的发展会怎样，杨柳依能不能给爷爷报仇等等。

    有时候，王崇阳也觉得自己好笑，也许只是巧合，让自己连着几天做了相同的梦，就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这是不是自己的执念。可一旦施展修炼的法门，又像在提醒自己，那不是梦，如果是梦，梦里发生的事，是不可能改变现实的。

    王崇阳逐渐熟练的控制气息在体内流转，让其达到和周围自然很和谐的程度，这种感觉就像是，假如有一阵风吹过，王崇阳可以控制身体里边的内息，使身体可以做出像被风吹过的树叶一般，随风飘摇的姿态。

    王崇阳自己大概也能猜到，这可能是最基本的练气境界，内气内修。由于体内气息和体外的感知逐步融合，便可以心随意动，做出各种模仿的姿态。但这在修炼者中只能算最初级的，和外气内修高手随风飘摇的形态肯定大相径庭。真到了外气内修的境界，要是模仿起身边的气息来，可是连高手的气息探测都无法识破的。

    但即便如此，在这个并非修炼主导的社会里，自己这个“内气内修”的境界，估计已经和超人差不多了。可是这种喜悦是无法和人分享的。谁信呢？这一切发生得都太玄幻了。

    王崇阳的妈妈还是发现了儿子最近的异常。首先就是睡觉时间少了，晚上读书用功不说，早上往往自己刚刚起床给儿子准备早餐，却发现儿子已经在那里坐着闭目养神了，还和自己说是修习瑜伽心法，净化心灵。莫不是学习压力太大搞得神经衰弱了吧！

    其次儿子变得有些神经兮兮，有时明明周围没发生什么，但是他的表情变化却很快，一时笑出声，一时又低头沉思。休息时间也不爱看手机了，总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如果不是最近儿子成绩处于上升期，确实看不出脑子有坏掉的迹象，王崇阳的妈妈估计就要去寻医了。

    这天王崇阳上学去了，他妈发现他的电脑没关，就去帮忙关着，却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一行诗：“金晖涂壁玉，临渊不羡鱼。”横看竖看，这也不像是自我鼓励的豪言壮语啊，而且这两句诗还百度不到出处，看来只能是王崇阳自己写的。妈妈也随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