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痛，撕心裂肺的痛
旁边的几个人不怀好意的在卓恩遇身上仔细打量着，有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说道：“二爷是想让他尝尝，他那没用的父亲曾经是怎么跪地求饶的吧？”
卓恩遇耷拉着的脑袋动了动。
“嘿，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有人接话道，“那老东西虽然丑了点，但身体还不错，我记得当时有好几个兄弟被他伺候的爽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传来无耻笑声，卓恩遇睫毛动了动却依旧睁不开眼睛。
他们每隔着十分钟打他一次，位置不限，头上，脸上……以及他private的地方接受着别人的羞辱。
他曾经吓破胆之前，也经历过这样的待遇吗？卓恩遇想：那个时候，他有没有后悔过？
他害怕过吗？在崩溃之前有没有想起过早已被他打跳楼的妻子，他痛苦过吗？在后悔之前，他有没有想过这些年对儿子的所作所为？
卓恩遇想不会的，卓国财不是个有胆量的人，他一辈子到死都是胆小怕事，这辈子最大的胆子都赌在赌桌上了。
“二爷，要不？”声音又响起，有人鄙陋的样子一听就知道这人此刻表情有多猥琐。
“不急，今晚会让兄弟们吃饱喝足的。”刘老二抽了一口烟，又喝了一口红酒，摆了摆手，身后的人立马会意，活动着关节向卓恩遇走去。
“给他来点带劲的。”刘老二突然说，“既然大家都这么感兴趣，也得让卓家小子舒服才行。”
众人哄笑起来。
卓恩遇的头发被扯住，一人毫不客气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接着才慢悠悠的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得东西有点像冰糖，但此冰糖并非那个冰糖。
“臭小子，你还真有福气，二爷新货，叔叔们都来得及尝尝呢。”顺着捏住卓恩遇的嘴，将他嘴里喂了进去。
卓恩遇拼命挣扎，可他现在的这点力气根本不算什么，轻而易举被制服。
是meth！
这些人，居然有这种东西，他们……他们居然在贩/毒！
卓恩遇不曾见过这种东西，也没碰过，但在小时候被卓国财卖给刘老二时，见他吃过这种东西，他的手下也在吃。
知道是什么后卓恩遇就要吐出来，可那些人哪里能让他如愿，随即拿来水就往他嘴里灌。
月色渐渐淡了下去，头顶有块乌云正在靠近。
不远处的墙边，有什么在动，仔细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等他们挪开视线，那和黑夜融为一体的东西又开始行动。
“今晚看来要下雨了，也不知道里面好了没有，可别耽误了事。”
“放心吧，指定爽的翻白眼了，等会咱进去好好玩两把！”
门口俩人还凑在一起聊天，突然有黑影站在他们身后，动作快如闪电，接着俩人晕死了过去。
“一定要保证人质安全，进！”
一声令下，大批黑色制服的警员破门而入，他们就像黑色英勇军一样争分夺秒穿梭在每个无声的战场上，默默无闻的付出，不求回报的保护着安稳睡眠的百姓。
“砰”的一声！钢仓门被破开，紧接着逆光而行的警员举起手中武器。
“卧槽特码的！哪来的条子？”刘老二一眼看到了那群人手中的东西，这下彻底慌了，扔掉手中的酒杯就要逃跑。
“都不许动！放下手中的武器，举起手来！”
“是条子！快跑！快跑啊！”
“不许动！都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可这些亡命之徒怎会听他们的话乖乖就范，逃出去可能还有好日子过，但举手投降他们进去指定出不来！
砰砰砰！
三声枪响，更多的警员涌入了进来。
陈旭冲进来远远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大喊道：“快解救人质，医护人员保证人质安全！其他人跟我追！”
他并没有认出来人质是卓恩遇，因为卓恩遇已经被血染红了，脸上更是糊满了血，也难怪对他并不熟的陈旭认不出来。
医疗组赶紧上前来解开卓恩遇，绳子一松卓恩遇便倒了过去，最后的意识留在了自我怀疑中。
我是死了？还是被救了？
很快陈旭去而复返，活捉了刘老二，击毙一人，其余人全部落网。
这些人虽然狡猾，但好在他们身上没有武器，如果是带了武器并不这么简单制服，多半会来个鱼死网破。
他站在门口刚好遇到了救护车正要关门，他急忙拦住：“等等！”
医护人员看向他，陈旭跑上去一看，里面躺着的人面无血色，不是卓恩遇又是谁？
“快……快送医院，快点！”陈旭几乎是吼了出来，周围的人愣了一下急忙都行动了起来。
陈旭让人带走刘老二一行人先去述职报告，他亲自来着警车一路来着警报将人送去了医院。
“卓恩遇！卓恩遇你醒醒？”陈旭一直试图叫醒卓恩遇，直到送到急诊室都没得到回应。
陈旭看了眼时间，今晚乔逸有手术，这孩子没父母，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不行，他必须尽快通知乔逸，这个责任他负担不起。
——
乔逸这边的手术还在进行中，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人的大脑尤其重要，头部是人体最重要的部位之一，也是要害区分布最多的部位。
这场手术关系着患者是否能够重新醒过来，也关系着他们的医术研究发展是否能够大进一步。
但这场手术比乔逸想象得更难，几个小时根本不够，截止现在，他们已经在手术室战斗快将近十个小时了。
在某些方面，我国医术暂且没有达到一定程度，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情。像老院长那样的教授，一辈子都在认真学习，刻苦钻研，他也常常去国外学习，能取得一项成功，也是我国科学一大发展。
且我国脑科也是2010才正式将右脑列为“十二五”的重点课题，目前为止，中国综合来说也是除“谎屁精”国科学发展第二大国家。
科学要发展，自强才是硬道理，不论医术或者其他，所有像乔逸以及老院长这样的医者，想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哪怕一小步。
所以无论如何，乔逸此刻正在操刀的这场手术绝对不能出错。
陈旭跑到四区手术室门外时，手术已经接近尾声了。
他着急的踱着步子，终于见到一个医生出来，立马上前抓住问：“你好，我是警察，我现在很着急，我想见乔逸。”
出来的只是特助，拿完东西还要进去。
“乔医生正在手术，无法见面，请您稍等一会吧。”
陈旭拽着不让她走，着急的都不像个警察：“等他忙完，你……你帮我告诉他，姓卓的男孩现在需要手术，很危险，让他结束后尽快到人民医院。”
特助见他着急的样子终于点头答应了。
陈旭来不及等乔逸出来，卓恩遇那边没人看着，他必须再赶过去。
除了是一位人民警察以外，他还是卓恩遇的朋友，乔逸的好哥们，哪怕今天被处分了，他也得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乔逸。
手术室内只有机器的声音，几位主刀医生额头不断落下汗珠，长达十一个小时的手术让众人筋疲力尽却不然半点慌神，医助手里的汗帕子都不够用了。
特助拿东西进去的时候，正好乔逸被换下来休息，他还没来的喘口气，特助便站在他旁边，犹豫着小声说：“乔医生，手术还有多久结束？”
“快了，比预想的快点，手术基本成功了。”乔逸就地而坐，语气中透露着愉快，这说明这场手术后又是一个新进展。
口罩不能摘，乔逸只能透过地板的温度让自己凉一些。
特助也蹲下，乔逸扫了她一眼：“有事？”
医院其实也有规定的，只是特助想手术快结束了，刚刚那位警察很着急地样子，所以一咬牙告诉了乔逸。
“是这样的，刚刚我出去有位警察在找你，我让他等等，但是他很着急，他让我告诉你，有位姓卓的男孩现在正在手术，很危险，让你结束……”
乔逸蹭一下站起来，盯着特助问：“你……你说什么？”
“有位姓卓的男孩正在手术，很危险，他让你结束后……尽快赶去人民医院。”短短几秒，特助分明在乔医生眼里看到了泪花。
乔逸还来不及推门出去，那边主刀医生突然开口叫他：“乔医生，病人心率在降低，快！”
乔逸站在原地愣了三秒，或许这三秒内他在做一个决定，转身走向手术台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没人能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
众人没有听到特助告诉乔逸的话，在场的所有人却看到了乔逸的眼泪在不不断的往外涌出，却不知为何。
他在这里救人，躺在另外一个手术台上的爱人却不能立马过去看，他心急如焚，可又无可奈何。他想去，却不能去，他比任何人知道这个手术的危险，那他的阿遇呢？
很危险，是什么样的危险？
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心痛过，他将眼睛瞪大，泪水却不止步，他警告自己这样很危险，必须镇定下来。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乔逸，彼此交换着眼神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刚才告诉乔逸的特助视线落在他那双手上。
手一点都不抖，甚至很稳，乔医生是个合格的医生。
但他不是个合格的爱人。
手术在两小时终于结束得那一秒，乔逸飞奔出了手术室，身上穿的手术服，脸上戴着的口罩都来不及拿掉，所有人都知道这天乔医生赶去救一个姓卓的男孩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这次与乔逸一起的主刀医生，其中有一个就是郑平，郑医生。
卓国财生前的主治医生。
特助只好又讲了一遍：“有位警察同志刚刚过来说，有个姓卓的男孩在手术，可能有生命危险。”
这次有几个人都听到了，郑平大脑里过滤了一遍，问她：“确定姓卓？”
“嗯！”
郑平心里了然，怪不得乔逸会哭得那么伤心，下了手术就往外跑。
“郑医生，那是谁啊？”特助八卦道，“难道是乔医生的私生子？”
郑平拍了拍她肩膀，轻缓道：“是乔医生的男朋友。”
听到这里，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病，有些危险，其实是连他们也无法改变的。
乔逸自己开车一路去了人民医院，好在四区距离人民医院不远，十几分钟便赶了过来。
他一身深绿色手术服闯进来，医生装备基本没换，急急忙忙冲了进来，跑到问诊台问了以后直奔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