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邛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瞧见仇人了呢。
但是归终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还询问茶水够不够。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就是在为几百年前的事情生我的气吗，我这都主动赔罪多久了啊。”
“呵。”
白钰觉得自己又可以吃到瓜，所以很由衷的竖起耳朵去听。
“看来小白很有兴趣啊，想不想知道这其中的事情。”
白钰默默点头。
可司目却幽幽的盯着归终，仿佛在说，你敢说一个试试看？
归终干咳了几声，礼貌又不失微笑的朝着他点头。
“咳，还是说正事吧。”
“鹤妖名叫除夕，乃是邛岐闲情时画出来的坐骑。”
“它本是善妖，但因为你斩杀了邛岐之后，就生出了恶念。”
“也不知道被谁封在画里，日夜汲取着凡人的精气。”
“眼下的妖气已经深不可测。”
司目垂眸，“也就是说，只要我烧了那幅画，也算是杀了那个恶妖了？”
归终不予评价，只是轻轻叩了一下桌面，眉眼带笑，“难道你就不好奇那个书生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画的吗？”
“此事很重要吗？”
“那可说不准。”
归终止住了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难以琢磨了起来，“毕竟人心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
“他与鹤妖有没有关联，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即便我能预料未来，但看不清过去啊。”
归终说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落寞，周身的气息也淡了下来。
“那个鹤妖不足为惧，只要司目君能够奉献一下自己的血脉，就能够封印住的。”
司目觉得他过来一趟，所知道的并不多。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了。”司目立即站了起来。
白钰也跟着站了起来。
归终并没有多言，只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貔貅叫他都没有反应。
“归终？归终！”
归终回神，才低头看着怀里的貔貅，“怎么了？”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司目的力量在退化吗？”
貔貅敏锐的感觉到司目身上的妖力完全没有先前那么充沛鼎盛。
归终自然也发现了，只不过天道难言，即便是他也不能道破。
“这是他的命数，我们也不能插手太深。”
貔貅晃了晃好看的尾巴，语气忽然愤恼，“就算是这样，那先前司目从我这拿走的那些宝贝怎么办啊。”
归终轻笑了一声，又喝了一口桌上的茶，许久叹了口气，“就算了吧，他那个脾气，你还没要回来，这里就被他先拆了。”
“臭狐狸！”
———
藏宝阁内。
讙和几人面面相觑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几个其实只需要把这个交给我就够了。”
浮云却很固执的摇头，“这个东西，你搞不定的。”
“”
黑蛟傅山炉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默默靠在一旁的石壁上，尽量隐匿自己的身形。
要不是随后出现的青云，拍了拍他的肩膀，估计都没有人在意到他。
“你杵着干嘛？”
黑蛟傅山炉淡淡瞥了他一眼，“他们都出去了，我要在这里守着。”
青云也是刚安顿好那个书生，就过来了，“就算这样，你也可以坐下守着嘛。”
眼看着讙和浮云就要打起来的趋势，青云也率先来到他们中间。
“好了，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
“要是在这里打起来，等司目回来，你俩都得完蛋。”
讙自然不会和这么一个小娃娃斤斤计较，哼了一声后就消失了。
浮云手上拿着的画卷还隐隐泛着黑光，怎么看都是不是个善茬。
可偏偏他浮云这些天的怨气也堆积了不少，便用自身的怨气狠狠敲打了一下那股黑气。
他一个活了千百年的神灵都被司目按在地上打，它一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妖物也敢惹司目。
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等到司目和白钰回来时，就瞧见浮云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一股劲的输送灵气去逗被封在画里的鹤妖。
“浮云。”司目的声音让众人都抬起脑袋。
就连浮云都吓得一哆嗦，连忙收了灵气。
司目却丝毫没有要怪他的打算，而是隔空将他手上的画卷取了过来。
再一次展开时，这上面原先慈眉善目的仙童也被黑气侵染，原先的祥云都成了黑雾。
而仙童的眸子里流露出的凶煞之意令人发寒。
白钰看了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司目划破指尖，捏指轻轻点在仙童的额间，醒目的血色滴落在纸张。
“仙童”惨叫一声，鹤唳伴随着稚嫩的童声混合在一起。
浮云有些难受的蹙眉，“这叫声真让人讨厌！”
黑蛟傅山炉也很不耐的蹙了蹙眉。
青云甚至都想要上前撕了那画。
但是司目下一秒，就率先撕碎了那画，这举动令众人都猝不及防。
随着画被撕碎，那个仙童也从画中掉了出来，还狼狈的滚了两圈。
司目烧了画卷的残骸，并朝着那个仙童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陡然，仙童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连连往后爬，眸中满是惊恐。
“你你就是千年前那个杀害了邛岐大人的狐仙！”
“狐仙？”
司目讽刺的勾了勾唇，“我可不是那个狐仙，你记错了。”
“讙。”
讙立即把“仙童”的后路给堵了。
“仙童”看到司目就像是面对凶煞邪神一样，抖如筛糠。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是谁将你封印在画中的？”
“我不知道。”仙童自己思忖着，却想不清那时的记忆，“我只有仇恨，没有记忆。”
“什么意思？”
仙童怯怯的抬起头，那双含着恨意的眼睛却在此刻化为一摊死水，毫无波澜。
“我知道在我魔化时，有人将我封印入画中，自那之后，我只知道杀人吸取活人生气其他的，一无所知。”
“若不是你的血破除了那个封印，我才得以恢复清醒。”
司目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已经愈合，但心中亦是困惑。
“对了，这一次的凡人，不对劲。”仙童身上刚压下的黑气又开始冒了出来，“他”
他的话戛然而止，瞳仁刹那变红，就像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仙童以一个极为奇异的姿态从地上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司目后退了一步，连跟着众人都戒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