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妖道
司目一直记着方才归终所说的话，目光又情不自禁的落在白钰倒茶的身上。
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他，难道那些腌臜东西也要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吗？
司目喝下白钰递过来的茶，没多久他就感觉到不远处的妖气波动。
那个妖气不出所料是先前那个书生带过来的画卷的妖气。
青云黑着脸出现的时候，就看到司目不慌不忙的喝着茶手上还拿着个手札在看。
“司目！妖气都要蔓延到清河镇了。”
一提到清河镇，白钰就不可避免的抬起脑袋去听。
青云脸上的神色很难看，老实说他才刚休息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那股妖气。
他真的，要被气死了。
不过相比较，司目此刻的神色可比他还要冷静的多。
“先不管， 他还会找上门的。”
青云主要还是担心，清河镇会被这个滔天的妖气给毁了。
好歹清河镇还是白钰从小长大的地方吧。
“你去小黑那里，顺便教导一下浮云什么是规矩。”
司目不是很想要一个很不听话的灵来帮自己办事。
“小黑？谁是小黑？”青云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司目指的那个人是谁。
白钰闻言，抿唇心虚不语。
司目也自然注意到了白钰脸上的小表情，宛转开口，“黑蛟傅山炉。”
下一秒，青云的笑声就实在是憋不住了。
白钰看着青云捧腹大笑的样子，心想有那么好笑？
小黑这个名字，难道不简单明了，很方便吗？
司目眼看着青云就要笑岔气了，也忍不住出声喝止。
“好了，快去吧。”司目现在并不是很想要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青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眼下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去嘲讽一下那个“小黑”。
等到青云跑走的时候，白钰已经开始对黑蛟傅山炉内疚了。
然而司目却也只是不慌不忙的将那本手札慢慢收好。
这上面是他千年来游历山河，但凡遇到了有意思的事情后都会记录下来的私记。
眼下拿出来重看，无非就是觉得这幅画貌似在哪里见过。
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而那个书生则是在四日后重新登门。
那时青云来报的时候，白钰正捣鼓自己垂在左侧的一根长生辫呢。
“司先生呢？”
青云道，“他去了一趟丹州，应该是去找凭霄雀要羽毛和珠尘去了。”
白钰听到司目不在，眼下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开门。
“他不在，那怎么办？”
青云摇了摇头，“所以我才来问你的啊。”
白钰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褂袍，胸口挂着一个长命锁。
他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无论如何把客人拒之门外可不是一个好办法。
眼下，他也只能好言相劝让人改天再来。
然而当他打开门，刚想要开口的时候，那个书生就像是忽然被摄了魂一样。
踉跄着身子就往地上栽倒。
这个举动可给白钰吓了一跳，还是青云把人给搀扶住。
“小白，先去藏宝阁找讙，它那里可以联系到司目。”
青云将人扛了起来，随后又将目光沦落到一旁掉在地上的箱笼。
那里面的东西有点按耐不住了啊。
白钰眼下也没有什么办法，刚想要去藏宝阁，下一秒黑蛟傅山炉就带着浮云出现了。
“小黑？”
黑蛟傅山炉看了一眼浮云，随后又主动来到白钰身前。
“我带你去藏宝阁，这样更快。”
白钰还没能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一个人抓着，连带着眼前晃悠。
耳畔传来飞驰而过的呼呼声，白钰眼前恍惚完全没能看得清。
等到一切都恢复平静后，黑蛟傅山炉的声音这才响起。
“到了。”
白钰脑子还有点晕，许是头回儿经历，所以即便推开藏宝阁的门，他也依旧是呆呆的。
讙大老远就感觉到了，只不过瞧见白钰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一时间也有些责备的看着黑蛟傅山炉。
“小黑，不能这么无礼的。小白才刚来没多久，要温柔一点。”
黑蛟傅山炉不习惯被人训斥，但是听讙这么说，也觉得有些错。
不过白钰后知后觉起来，这才要顾着正事。
“讙，你能帮我通知一下司先生吗？”
讙闻声，出现在他的面前，脸上是浅浅的笑意。
“你放心，我已经帮你去通知的，眼下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吧。”
“等？”
黑蛟傅山炉眸底发紫，冷硬的脸上这才想起来一些事情。
“藏宝阁连接着世间各处的路，若是司目大人收到消息自然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讙笑眯眯的点头，“我貌似已经能感觉到，这一次的妖灵很有来头。”
随着他话音一落，一阵白雾袭来在他们面前化为桌椅。
黑蛟傅山炉神色淡然，在白雾化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白钰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
“那妖，不像是画妖，倒像是异兽。”
黑蛟傅山炉的语气非常果决。
“异兽被封为画妖？这有可能吗？”
白钰完全不太懂他们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因为先前司目给过他一本聊斋私记。
那上面记载过画妖，若画师技艺高超，画中人物便可能生出意识。
并且画妖能够潜入人梦与人相见，甚至交合，如若纵欲过度，可能会被吸干精气而死。
但是白钰回想起那幅画卷上的少年仙童，完全想象不出那个场景。
“可能哦。”讙说着抬手，二楼的一处储物格上的东西就飞了下来。
“这里面就是先前司目大人抓捕的画妖， 也是曾经连吸十几人的恶妖。”
白钰凑上前，看着讙爪子上的那个光团包裹着的画。
因为这画是被用符箓封死了的，所以白钰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百年前有一个妖道，他手执槐策笔绘画妖兽，使其毁乱人间。”
“然那时人间本就战火纷乱，民不聊生。”
“天地为之变色，司目大人看不下去便亲手斩杀了妖道，并囚禁妖道绘画出的妖兽。”
讙说到这里，黑蛟傅山炉似是想起了什么，“难道那个是妖道留下来的余孽妖兽吗？”
讙摇头，“我不知道啊，那个妖道已经死了百年了，这种事情还是得问司目大人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