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蝴蝶人

    御花园，栽着各种奇花异草，开得十分娇艳。花丛中，躺着一个人，身上爬满蝴蝶，形成了美丽的蝴蝶人。远远看去，十分壮观。可一走近，就传来一股恶臭，熏得宫南退了几步，再也不敢向前。白鸿远两眼放光，就如看到宝贝。他把小箱子放在地上，戴着手套，用白布蒙脸，一双小眼睛，散发异彩。宫南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白鸿远这样的人，竟然喜欢和死尸打交道。就在宫南胡思乱想的时候，以冷漠著称的如影，好像变了一个人，就如一条狗，趴在地下，这里摸摸，哪里看看，还用鼻子使劲地嗅了嗅。木吉也没有闲着，腾空而起，随着后花园跑了一圈，好像在勘察地形。宫南看得目瞪口呆，这古代人原来是这样查案的，十分了得。不像现代有警犬，到处都是天眼，刑警只要分析一组数据，就能让他这种小偷无处可逃，轻易被捉。现在是酷暑，一阵微风吹来，一股腐臭味，熏得胃里翻江倒海。宫南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往后退去，到了一个凉亭，坐了下来，欣赏后花园美景。花星宇看宫南不在状态，根本不懂办案规矩，就主动问安公公：“死者是怎么失踪的，谁最后一个见到她？”

    安公公回答：“昨天晚上，皇上想喝青梅酒，张嬷嬷主动去酒窖拿酒，我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张嬷嬷年老，记忆不好，经常丢三落四。几次拿东西，走到半道就忘了，又去干别的事。因为她是皇上的奶娘，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都不曾重言说她。我一个奴才，也得罪不起张嬷嬷，以为她记忆不好，回房休息，就安排一个小太监去酒窖拿酒。今天早饭后，宫女就发现张嬷嬷死在后花园，身上都是蝴蝶，变成了蝴蝶人。我赶快安排人保护现场，就去告知皇上，他就传了密诏，让你们进宫查案。至于谁是最后一个见到张嬷嬷的人，还需要调查……”宫南听得目瞪口呆，蝴蝶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和白鸿远一样喜欢死尸？花星宇嫌弃地看着宫南，以前不管遇到什么大案，宫南都亲临现场，和白鸿远一起解剖尸体，和如影一起码踪。今日成了局外人，在这里看风景，连案情也不问。安公公也发现不对劲，按理说，遇到大案，总捕头应该冲在前。为何宫南还有闲情雅致，一双桃花眼，紧盯着看热闹的宫女，好像八辈子没有见过女人。花星宇感觉很丢人，伸手扯着宫南的衣角：“总捕头，我们一起去看看死者。”

    宫南本来在看美人，感觉宫女都是从画中来，还在想象那些妃子，应该如天仙一样好看。没想到花星宇要拉他去看死尸，实在扫兴。他本想坐着不动，可花星宇手上用力，他一个狗吃屎，栽了出去。看热闹的宫女捂嘴而笑，宫南尴尬地爬起来，甩了甩长发，理了理衣服，开始装酷。花星宇恨得心痒痒，握紧拳头，恨不得暴揍宫南。但想到宫南失去记忆，身后还有紫水瑶给他撑腰，只能作罢。宫南找了一块布，把整个脑袋都蒙住，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才走近白鸿远。白鸿远不用回头，也知道宫南来了，开始汇报：“总捕头，死者的脚腕上有淤青，手里有一根丝线。其余的地方没有任何伤痕，目前还不知道死因。她的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味，死亡时间，需要解剖尸体后，才能得到答案。”

    宫南看了一下四周，死者的身边有一个打碎的酒壶，四周的花草开得娇艳，没有任何踩踏痕迹。他只看了一眼死者，身上就起了鸡皮疙瘩，有几只蝴蝶停在她的脸上，好像在吸食着什么，看起来十分恐怖。宫南不想待在这里，找了一个借口：“我去看看如影进展如何？”

    好不容易逃离尸体，宫南扯开蒙在脸上的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影进展缓慢，还趴在地上慢慢前行，一柱香的功夫，才爬到宫南的脚边，冷哼一声：“不要走来走去，破坏我码踪。”

    宫南尴尬地退到外围，还是木吉逍遥，在后花园跳来窜去，还和宫女聊天，玩得很是开心。这个工作不错，宫南渡着方步，随着木吉走过的地方，东看看，西瞧瞧。这皇帝就是好，后宫佳丽三千，还有这样奢华的御花园。花星宇跟在宫南的身后，十分恼怒：“总捕头，你在查案，不是看风景，请注意一下你脸上的表情。”

    宫南这才收起刘姥姥逛花园的惊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花星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总捕头，白鸿远已经用白布包好死者，你要请示皇上，把死者带回南院，进行解剖。”

    都说伴君如伴虎，宫南不想去见皇上。但花星宇恶狠狠地瞪着他，宫南不敢不去。就在安公公的带领下，去了御书房。皇上身边，多了一个妃子，长得如花似玉，还说着娇嗲嗲的话语，听得宫南骨头都酥了。看到宫南进来，皇上才放开媚妃的手：“爱妃，朕有重要之事，你先回寝宫。”

    媚妃告退，还提醒皇上：“记得把人参汤喝了。”

    看到媚妃走远，皇上才收回脸上的笑意，问：“宫爱卿，你可发现什么线索，是谁杀了奶娘？”

    宫南假装镇静，想着电视剧里的台词：“回皇上的话，这个案子疑点很多，但没有找到线索。微臣恳请皇上，带死者到南院，进行尸解，推断死因……”皇上应允，宫南就悲催了。去的时候五人，回来也是五人，如影还在码踪，马车上多了一具发出腐臭的尸体。宫南吐得稀里哗啦，早已经没有去的时候风采。脸上都是哈喇子，头发乱成鸡窝，衣服皱巴巴的，还粘有吐出的米粒，十分狼狈。另外三个捕快，依然玉树临风，比去的时候还酷。搞得宫南把脸埋在双腿中，不敢让人看到。花星宇还欠揍地说了一句：“总捕头，你应该让老百姓看一下你破案的风采。”

    木吉是行动派，顽皮地伸出双手，把宫南的脑袋从双腿里拔出来。悲催的宫南，就这样回到南院，让京城的百姓，都记住了他邋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