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眉间诡异的桃花
“主人,是有什么愁事?”希希现在作为忆安的贴身侍女,一直陪她在帐中。
“我想单独见爹爹,可是,我一出帐,母亲便知道,可怎么办才好?”忆安情急之下,也希望身边的人能帮助一二。
“这简单,小姐。你化妆成我的样子,去柴房取水,那些人,不会盯着,随后你再偷偷溜到将军的帐中。”希希给忆安出了主意。
“好!可以试一下!”这几日,方宣派出调查希希的人已经回信,这个叫希希的女人,果然如她所说,只是员外的婢女,背景单纯。忆安对她也开始信任起来。
趁着天黑,忆安偷偷跟希希换了衣服,两人故意将大帐的门帘掀起,让外面的人看到“忆希”还待在帐中。
化妆成希希的忆安,端着盆走向了柴房,身后许母派来监视她的人,并没有注意。忆安绕了一圈,直奔延庆将军的军帐而去。
“局势如何?”
“轩王那边按兵不动,邦王不知所踪,禹王并不想与北夷正面交锋,已经派来第五个人请将军了!”
“将军到底要何时出兵,帮助禹王?”
“不急,再观察一番。”延庆的声音低沉。
忆安化妆成希希偷偷溜出来,并没有直接进到延庆将军的大帐中,而是偷偷跑到他帐后,听见了延庆与众副官们的谈话。
“将军还在迟疑什么?”
“禹王已是强弩之末,轩王如今风头正盛。你们说,我是要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啊?”延庆带着笑意的语气,能听出他此刻的得意。
局势也确实值得他得意。
如今禹王的兵力受挫,他虽然一直挟持了老皇帝在身边,但事实上老皇帝早已经没有了兵权;
轩王虽然也有自己的军队,但是如果要攻打北夷和禹王两支队伍,也是捉襟见肘。
延庆在城外驻扎这十万大军,便是最终谁将胜利最沉的砝码。
“今日便到这里,诸位请回吧。”延庆将军大帐中,众位副将及谋士都纷纷走出,忆安看准帐中再无其它人,便以送洗脚水为故,走进了延庆的大帐。
“爹爹,”忆安轻声唤着。
“忆安,怎么是你?你穿成这样?”延庆认出那女仆是忆安。
“爹爹,我实在没办法找到您单独叙话,才穿成这样偷偷进来,”
忆安走近延庆,轻声说着,“爹爹,你知道轩王没死,他多年养精蓄锐,便为这一天,如今他驻兵于金安城郊,若得爹爹帮助,便能一举歼灭那北夷蛮人,还我靖国河山!”
“忆安,这是男人的事情!”延庆对忆安说得话,并没有在意。
“爹爹,我此番便是做为轩王的使者,来求您出手相助。”忆安跪倒在延庆身前,行了一个大礼。
“轩王的意思,我知道了,忆安,你快回帐中休息吧。”延庆下了逐客令。
“爹爹……”
“不用说了,我也累了,我需要再想想,回去吧。”
忆安回到帐中不得其解,延庆究竟在迟疑什么?忆安起身,给齐玖轩写了封信:
“延庆迟疑未决,尚无定数,提早筹谋。”
忆安叫希希将信交给方宣,希希欢快地跑出去了,这样的晚上能有机会去找方宣,她快乐地像一只小鸟。
希希刚出去,忆安觉得口渴,来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刚要喝时,发觉味道不对,她细细地闻了一下,不禁嘲笑道:
“赵欣乐,你果然耐不住性子了!”
那茶中有蒙汗粉,忆安只是闻了一下,便察觉到。
“赵欣乐,你真是蠢啊!这是上次要毁我容的药粉,没用完?”忆安心中暗暗嘲笑,“那我不如给你来个将计就计。”
忆安意识到如今帐外一定有人偷偷看她,因此她假装并没有发现,而是喝了一口那茶。随后,她便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想,这一步棋要怎么走才好?
就在忆安闭眼假睡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近了她身边,这不是希希,而是一个男人,因为她闻到了一股男人身上的酸臭味。
那男人走近之后,观察了忆安一会儿,忆安故意做出烦躁而急切的梦魇状态。男人见忆安的药已经开始上头,便猛地扑抽出刀,此时忆安手中早已经握了一把药粉,正在她准备扔那男人脸上时。
“彭!”一声闷响,男人被打晕了,快要倒在忆安身上时,却被提了起来。
那股熟悉的青檀香气再次袭来,让忆安莫名地有些欢喜。
“白沚!是你!”忆安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兴奋地说。
“你怎么大晚上,还跟这种男人私会?”白沚将那个黑衣蒙面男拎起来,扔到了床下面。
忆安拿下他的面纱,果然是刘安!赵欣乐身边的侍卫,上次要拿刀毁忆安容貌的人,也是他!这是赵欣乐的走狗!
忆安厌恶地扔掉刘安的面纱,觉得手上脏,还擦了擦。
“谁跟他私会,这个人三番几次地害我。”忆安气愤地说。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人要害你?”白沚笑着打趣忆安。
“到是你,怎么会总在我危险的时候出现?你莫不是,真是一只男狐狸精?”忆安对白沚,有莫名的亲切感。
“没错,我早年被你无意中救下,如今我修炼成人,每日跟着你,帮你处处化险为夷,只为报答你的恩情。”白沚说着,向忆安轻轻地下了个拱手礼。
他仍然是白衣黑发,一副木质面具浑然天成,一双手修长而白皙,忆安见他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那我现在正遇难题,小狐狸精,你要帮我。”忆安笑着。
白沚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了忆安的额头上,他仍然是迷醉地看着忆安,伸手用食指轻轻地抚过她的额头。
“来!”白沚拉着忆安的手,将她放到了梳妆铜镜前。
忆安笑着坐下,看到镜中的自己,除了熟悉的样子外,她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额头有一块粉红的印记,忆安惊讶不已,凑近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那块粉红的印记,像春天里的一朵盛开的桃花,在忆安的眉心中间绽开,深浅有度、层次分明。
“一朵桃花!”忆安也轻轻地抚着自己的额头,“这里竟然有一朵花,我以前从未见过。”
忆安记得上一次白沚告诉她,只有真正欢喜时,脸上的花印才会出现,忆安前一世一直没有发现过,原来她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开心。
忆安抬眼,看到镜中自己身后,站着这位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她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白沚是她重生的这一世,唯一不认识的人。
而正是这个陌生的人,却总是带给她最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忆安不禁又问了镜中的白沚。
只见他嘴唇微启,笑得那样纯粹而快乐。
“我是来报恩的男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