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吸毒血
沈赫闻声赶过来。
只见穆菀笙坐在溪水边，露出白皙的小腿，一张小脸煞白地看着他。
沈赫三两步跑到穆菀笙跟前蹲下：“怎么了？”
穆菀笙指着自己的脚背，泫然欲泣：“被蛇咬了。”
沈赫低头一看，穆菀笙嫩生生的脚背上，赫然出现两点鲜红的血迹，正是蛇咬过的口子。
沈赫眉心蹙了起来，沉声道：“别怕，我来看看。”
他见穆菀笙已经在脚踝处绑了一条毛巾，又检查了一番，把它绑得更紧一些。
他一边迅速动作，一边问道：“你看清楚咬你的蛇长什么样了吗？”
穆菀笙摇头，只觉得被蛇咬过的地方越发疼了起来：“没看清，它一下就钻水草里去了。”
她想了想，又道：“身上好像是淡青色的，还有斑点花纹……诶呀，我也不确定了。”
沈赫安抚地握住她已经发凉的小手，唇角轻勾，素来懒散的语气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没关系的。
应该是一条水蛇，大多无毒或者有轻微的毒性，不会有危险。”
穆菀笙看着他沉静的面容，心情也跟着慢慢平复。
她点了点头：“好。”
见她不再紧张，沈赫便握住她被蛇咬过的脚，弯下腰，打算帮她把血吸出来。
耳旁流水潺潺，微风吹过不远处的草丛，发出哗哗的响声。
四周明明一切都是声音，这一刻对于沈赫来说，仿佛万籁俱静，只看得到眼前的凝脂玉肤。
不同于队里女人们经常裸露在外面的黑糙大脚，穆菀笙的脚从脚跟到脚趾，纤细修长，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莹白的光。
沈赫只觉耳朵轰鸣，喉头自上而下滚动。
他屏住呼吸，低下了头。
在沈赫的唇接触到穆菀笙的脚背的瞬间，她微微地瑟缩了一下。
被蛇咬过的痛感还在，却被另一种滚烫的触感取代。
甚至，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痒意。
细细的，犹如丝线般，在心头缠绕。
穆菀笙咬着唇，忍住喉间的声音，却忍不住蜷缩起了脚趾，小脚甚至往回瑟缩的冲动。
她的意图才刚冒出苗头，脚就被沈赫一把扣住，稳固在他的唇瓣之下。
他没有抬头，只是轻声道：“别动。”
随即，他朝一旁的草地上吐出一大口吸出来的血。
是鲜红的。
这下沈赫心里彻底有了底。
蛇没有毒。
他掀起眼睫，看向穆菀笙，想告诉她没事了。
却见她蹙着眉，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吓的，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见他不再动作，穆菀笙问他：“没事了吗？”
小姑娘的声音娇气中有隐隐的沙哑，眼中氤氲着浅浅的雾气。
沈赫沉下眼眸，点头道：“没事了。”
他放开她的脚踝，在溪边洗了把手，又再次扣住她的脚踝，在她还来不及发出的低呼，把她的脚放在了水里。
许是刚被蛇咬过，穆菀笙下意识想要把脚缩回去。
“蛇不会再来了。”沈赫稳住了她的脚。
白嫩的小脚在他的面前过于晃眼，沈赫瞥过头去：“你再清洗一下，穿好鞋子，我带你去找赤脚医生看一下。”
小姑娘看着胆小得紧，不带她去找医生看看，怕是一直提心吊胆。
穆菀笙拒绝道：“我自己去就行了。”
这么一耽搁，今天的活怕是做不完了。
沈赫在她的面前蹲下，不容置喙：“上来，我背你。”
穆菀笙看着自己面前宽阔的背，沉吟一下，爬了上去。
刚刚干过农活，沈赫的身上还很烫，两人接触到的地方，像是极速升温了起来。
穆菀笙趴在沈赫的背上，只觉前胸犹如被火烤一般。
她不得不支起上半身，以减少两人的肢体接触。
哪知道刚抬头，前面一个垂下来的树梢就打到了她的脑门上。
穆菀笙“诶唷。”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沈赫慢下脚步：“怎么了？”
穆菀笙疼得龇牙咧嘴，摇头道：“没事。”
她看了眼四周茂密的树林，乖乖地把身子伏低，趴在了沈赫的肩膀上。
她没有看到的是，走在前面的沈赫，嘴角微勾，一闪而过。
沈赫带着穆菀笙去了赤脚大夫那里。
大夫检查了下，说没什么事。
本来想直接赶两个人回去的，沈赫给大夫使了个眼色，他便话锋一转：“那个，我给你敷点草药吧，好得快。”
穆菀笙不明所以，趁着大夫磨草药的时候，往里面滴了几滴泉水。
待大夫给她把药敷上去，一阵清凉袭来，过后是熟悉的由脚背传达到四肢百骸的舒爽。
忽然，穆菀笙福至心灵。
既然这泉水有这么大的用处，那么是不是可以让她父母也试试呢？
这样一来，岂不是可以让他们干农活的时候不累了？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也听说过喝了什么灵泉水会脱胎换骨，但是通常要遭受一番痛苦。
为了稳妥起见，穆菀笙打算今晚先拿自己试试效果。
如果可以，既可以直接给沈母治眼睛，又可以给她父母保养身体，一举两得。
沈赫和大夫站在一旁，见穆菀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一直在傻笑。
沈赫忍不住问大夫：“这个蛇毒，是不是还会产生幻觉？”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八字短胡子：“我只听说人家上山采蘑菇，吃了产生幻觉的。”
如果蛇真的有毒，要么全队吃席，要么就是把腿给锯了。
赤脚大夫一时摸不准，道：“我还是给她抓副药吧，回去煎给她吃。”
从喜悦中回过神来的穆菀笙：“……”
沈赫又背着穆菀笙回了沈家。
经过这么两段路，队上的人都知道穆菀笙被蛇咬了。
面对大家笑嘻嘻的问候，穆菀笙默默把头埋进了臂弯。
太丢人了。
回到沈家，沈赫把穆菀笙背回屋里，对她道：“你在家里休息，不用去上工了。
我去把药煎了，待会让砚书端给你。”
说着，就要出去。
“诶，沈赫。”穆菀笙叫住了他，“我感觉已经没事了，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去上工吧。”
沈赫按住她的肩膀：“乖，在家待着。”
他说“乖”的时候，就像在哄孩子一般，眼中还有星光闪烁。
穆菀笙一时没把持住，就迷失在他这声“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