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黑兔子
华风一边赶路，一边养伤，他深感自身修为的浅薄，面对强者依旧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决定先晋级镇灵阶。
一连飞出十天，穿行几十万里，途经无数的大小山脉，遇到了不少的修士。
他要寻找一个相比自己实力略高的凶兽，战胜它，晋级镇灵阶。
一日，他来到了一片漂浮着大量破碎小山的海域，成千上万的小山遍布四方，这里被称为破碎海。这些山大大小小各不相同，彼此相距也不算远，最近的数里远，最远的也不过几十里。
据当地人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一座巨大的山被打成了现在这样的碎片。也有人说，这里曾经被一颗天外陨石击中，炸毁了大片的山脉，成了如今这般天地，还有人说，有强者于此自爆，炸毁山脉而成。
各种传说，太过久远，皆无从考究。
远观这片区域，宛如一团沙地，微微呈现顺时针盘旋，中央区域一片幽暗，方圆数万里，在茫茫天域，也算是一处异景了。
不论如何，这里有不少的小山是野兽盘踞的无主之地，正是华风所要寻找的理想试炼所，这里很多小山，只有几里高，方圆不过几十里，即便是小的野兽也看不上这样的小山，反而倒是成了山野村民的理想栖息之所。
华风骑坐五彩鸟落到一座小山，惊动了不少的村民。那巨大的鸟翼震动空气，发出风暴一般的声响，孩子们躲在大人的身后，露出半边脸来偷看。
一个五十来岁的人跑了过来，身着华服，看样子是村落的村长，看他的眼神，有些忐忑不安。
“大人，我是这里的村长，周记，敢问您是路过此地，还是有事前来？”村长问道。
华风微微施礼，沉吟片刻，道：
“两者皆是。”他无意间来此，但也是为了突破神行，特意在这里停留。
周村长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完全听不得华风是什么意思。
华风见他迷惑，于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村长恍然大悟，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这破碎海确实山多，不少山上的凶兽都凶狠的紧。”他看了看华风，年纪轻轻，却要独战各种凶兽，有点惊讶。
“这便不劳村长费心了，我只在这停留几日便走，不会打搅你们的生活。”华风知道村长的担忧，直言道。
“好说，好说。”村长一听，立即深吐一口气，周围的村民也慢慢走了出来。
“大哥哥，你的鸟真大啊，在哪里捉的呀？”一个男孩子跑来，望着五彩鸟，问道。
苍天青羽已经暴露，骑出来太过引人注意，所以华风在离开前驯养了只擅长飞行的鸟类凶兽。
华风哈哈一笑，摸着男孩的脑袋道：“从林子抓的。”
小男孩听得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五彩鸟。
“来来来，远来即客，今晚恰好是我们村的拜仙会。”村长热情地招呼道，将华风请进了村落。
晓月初升，夜空朗明。
简单的茅屋，石砌的小道，孩童的哭闹，这里仿佛是这个世界上独辟的一方净土。
风吹来，月无痕，云散灭，影无踪。有时候，简单就是最真实，世间的一切变数，都离不开最简单的准则。
几十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坐一团，火光映照着他们无忧无虑的脸颊。
“从前有个仙人，站在东边的山上，他一挥手，从黑暗中拉出一只，龙。那黑龙好厉害的，一张口，就吐出黑火，一座座大山都被烧得光秃秃的，人们都到处逃窜，那个仙人可不允许它干这坏事，他口中念念有词，又是一挥手，黑龙就乖乖的不动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坐在华风的身旁，有模有样地讲着关于仙人的故事。
华风看过了，他们口中的仙人，不过是月光照在一座山上，投过来的影子，这影子，有一点点像人的模样。
对于这种传说，华风只能当个故事听听，先不说仙人，单单龙这种存在，就微乎其微了。
村民们载歌载舞，开怀畅饮，祈祷平安。
小姑娘见华风听了，笑得很是勉强，便问道：“哥哥，你不信吗？”
华风愣了愣，笑道：“当然信了，这是个好故事。”
“是真的啊，不信你看，那个仙人的嘴还在动，是在念咒语呢。”小姑娘伸出葱段一般的手指，指向远处那个影子。
华风定睛一看，果然，影子脑袋的部分，有个缺口，一张一合，很像一个人在说话。
他虽然一惊，但随即又释然，月光飘忽明灭，影子难免不动，种种巧合之下，倒是像极了一个人在说话。
“华风小兄弟，童言无忌，来来来喝酒，喝酒。”村长脸泛红光，酒意上涌，拉起华风，一碗酒递了过去。
“好。”华风也不推辞，接过大碗，一饮而尽。
暖酒入喉，酒香醇厚绵延，真乃好酒。
酒至半夜，华风顿觉头重脚轻，他大着舌头，说道：“村…长你这酒，劲大啊！”
“哈哈，小老弟，你才发现，我跟你说，这叫仙人醉’”
“仙”
华风还没说完，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华风坐着五彩鸟，向破碎海的中心区域飞去。
前行万里，华风终于发觉一些不寻常，一些大山居然没有野兽称王，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一头野兽统御了一片海域，几十座大山。
他还发现，一些山上居然有一个前后透亮的小洞，直接贯穿整个大山，极其怪异。
他来到了这片空域最大的山，一座没有树木，只有野草野花的山峰，红绿相间的，横陈天空，宛如一颗美丽的宝石。
这里极不寻常，华风命令五彩鸟飞高万丈，不可靠近此山，而自己则跳了下去。
此无名之山长满了各种草，草高一丈有余，天风吹过，叠浪滔天，沿着山脉推进到极远的地方，甚是壮观。
华风踏着草尖飞走，搜寻猎物所在。
果然，快到山腰时，一股滔天气血迎面扑来，一道黑影从山上射了下来。数千米的距离，瞬间便过，飞到了华风的前方，华风看得清楚，那居然是一只飞奔而来的黑色兔子！
华风急速闪躲，黑色兔子擦着华风的身体飞过，直接没入了山体之中。
华风扭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地上多了一个黑漆漆的洞，不知深到何处去了，这要是击中人，那还不当场被穿个透亮。
这是一个狠货！
华风总算明白了那些山上的黑洞是怎么来的，他若有所察，对着地下就是一脚烈焰踢。
“嘭！”一声炸响，刚好一道黑色的光冲天而起，撞在了烈焰踢上。
是那黑兔，它似乎并未受伤，在高空稳住身形，一对红彤彤的大眼睛望着
华风。它长不过一米，通体黝黑，两只长长的耳朵倒垂在脑后，好像两条粗大的辫子。四肢上都长着短小而尖锐的爪子，三瓣嘴间，两颗獠牙闪闪发光，身后一条短尾巴左右摇晃。
“呵呵，小小的人类。”华风的脑海中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笑，这是这只兔子在以神魂之力沟通。
“七级兽？”华风微微一愣，具备神识沟通能力的，只有七级以上的野兽，果然遇到了狠茬子，六级兽便已经有了不弱的灵气攻击力，而七级兽道术攻击力更加强悍，跟人类修士的山神者阶差不多实力。
“野兽终究是野兽，有何惧哉？”华风体内灵力流转，弹射而起，杀向黑兔。
“找死！”黑兔神识传音，长腿一蹬，飞射而来。
华风拳头迎着黑兔，砸了下去，黑兔伸出短粗的前肢，利刃一般的爪子拍向华风。
“轰！”一记硬撼，华风只听得自的手骨“咔”的一声，直接断了几节指骨。
“好硬！”华风惊呼一声，自己这堪比五级野兽的肉身，居然完全不敌。
还未等华风缓过神来，黑兔肥硕的身驱半空一扭，扬起两条长腿，飞踹过来。
它两条腿交替踢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好像两个风火轮在转动一般。
华风抬脚迎击，“砰砰砰！”双方互相爆踢，火光爆射，黑芒交错，电光火石间，一连对撼了几十脚。
华风这每一脚都是势大力沉的烈焰踢，黑兔的连环踢完全不落下风，力量奇大。
他被黑兔接连的脚踢，步步败退，灵力稍微跟不上，腹部便中了一脚。
轰——
华风直接被打下了高空，在山地上砸出一个丈深的坑。
华风顿觉浑身疼的厉害，几乎要被踢碎肉身，体内灵气翻涌，力量不济。
“咻！”黑兔冲击而来，华风强行提气，一个翻身，弹射而起，原地留下一道假身。
“嗤…”假身瞬间被击爆，地上留下一个黑洞，黑兔子瞬间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这兔子速度太快，力大无比，身体硬得可怕，看起来无懈可击。
“唯有从神魂下手！”华风心中自言。
“噌…”兔子破土而来，泛着黑芒的拳头轰向华风。
华风脚下飘动，太初深空步，飞踏而出，待出十丈，扬手半记合天地掌拍了出去。掌力浩瀚，气如洪流，对着黑兔压了下去。
黑兔爆射的身形瞬间被压制，还未等它有所反应，华风再出剩下半掌，同时只听得他口中念叨：“天，地，合！”
天地气息骤然变化，乾坤引动，强大的力量将黑色兔子压在了中央。
华风再度将合天地掌演化，推演出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的大合之掌。
黑兔就在四道力量的中心，随着华风一声轻叱，四道力量同时轰击在黑色兔子身上，掌力的中心，空间都被扭曲，兔子的身形也极度变形，皮毛裂开，一条条血线沿着空间扭曲的弧度形成诡异的图案。
“吱吱！”兔子猛然一声嘶叫，血目发光，四肢怒撑，实质化的黑芒疯狂颤动，“刺啦”一声，从掌力间破开了一道缝隙，它一下子窜了出来。
“好强！”华风惊呼，扭头便跑。那黑兔子受了伤，狂性大发，如同一枚破膛而出的炮弹，击向华风。
“呼！”爪子飞拍，五道漆黑的缝隙长达几十丈，其中一道直接斩在了华风的后背。
华风闷哼一声，背后直接破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内脏隐约可见，血流如注。
漆黑的裂缝所过之处，山体都被无声无息地切开，恐怖无比。
“裂空杀。”
这只七级黑兔的一门绝技，撕开空间的同时，撕碎空间中的一切。
华风疼的一咧嘴，那恐怖的力量根本无法抵御，直接就撕开了他的肉体，几乎让他昏死过去。
他急速冲出，回头一瞥，一座庞大的山居然被切得四分五裂，这兔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强。
华风快速吞下疗伤药并且喝了一滴石乳液，他以最快最诡异的速度绕着大山飞奔。
黑兔在他身后发出怒吼，声震诸山，挥动爪子，疯狂攻击，狂暴异常。
华风跑得快，兔子跳的比他更快，不到片刻，他身上又多了几条伤口。
“只有一次机会了。”浑身疼的厉害，失血过多，他体内的灵力流失得很快，自己能战胜它的时间不多了。
华风抬头看月光，万物都在他的映照下，背后成影，亘古不变，宛若一道真理，不可磨灭。
闪身，移位，一掌出，飞天，暴退，再出一掌。，一手勾天，一手引地，万物皆在其中，我以造化引天地。
“大合天地掌！”
黑兔双耳立起，瞳孔一阵收缩，眼眸红光暗淡，四方之内，无边的力道轰然来袭。
这一击比先前那击，威力更甚，掌力的中心，传来刺耳的空间压碎声，“哗！”黑兔的皮毛居然直接裂开了一道口子，血肉飞溅。
黑兔剧烈挣扎，爪子疯狂挥动，其周围一团乱光攒射。
月光投来，山体上投下一道模糊的痕迹，那是黑兔挣扎的影子。
华风弹身而起，倒悬高空，若身背弯月，一击“天月夺魂”打了出去。
无声无息的神魂攻击，直接斩在了黑兔挣扎的影子上。
“嗤！”半空中，黑兔猛烈挣扎的身躯突然一颤，浑身冒起一股股黑烟。
华风看得清楚，他大惊失色，那些黑烟居然是各种野兽的残魂，这黑兔居然吞噬过大量野兽的神魂！
黑兔黝黑的皮毛顷刻间变成了灰黑色，不过它并未昏死过去。
“咔！”大合天地掌的力量消散，黑兔一脚踢开，冲了出来。
它抬眼望向华风，张口咆哮，残魂四溢，眼中野兽的杀戮气息炽热无边。
华风顿觉不妙，神识间传来黑兔的怒嚎，它俯冲而下，宛如一颗冒着滚滚浓烟的陨石，浑身死气缭绕，力量激荡轰鸣。
华风身形暴退，同时飞踹数脚，数道烈焰踢打向黑兔。
“砰砰砰！”黑兔已陷入狂暴，根本无视华风的攻击，直接硬着撞破烈焰踢，杀向华风。
“嗯？”华风暴退之时，猛然注意到黑兔撞到烈焰踢攻击的时候，体表毛发震落大片，似乎它没有刚才的那般硬了。
“难道它可以用神魂来加持到肉身上，从而大幅度提升肉身的强度？”先前华风的“天月夺魂”斩到黑兔的神魂，它的体表瞬间从黝黑变成了灰黑，这似乎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华风心大喜，单凭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他快速运转神功，补充体内灵力，一边暴退，躲开黑兔的攻击。
但二者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任凭华风如何躲避，还是无法尽数躲过黑兔的攻击。
这黑兔的“裂空杀”威力极强，不到半刻，华风身上已经多处受创，浑身是血口，如同一个血人。
他几乎力竭虚脱，他再喝了一滴石乳液，速度明显快了几分，他算准时机，抓住机会，硬扛黑兔的一道攻击，趁它身体停滞的那一瞬间，斩了一道“天月夺魂”出去。
“嗷！”黑兔狂啸，伤口不断膨胀，体内的一道道残魂散了出来，它的毛色更加暗淡了几分。
华风抓住机会，强行聚齐一团灵力，一脚踢了出去。光芒染红了夜空，脉冲的力量直接打在黑兔的身上。
“膨！”一声闷响，黑兔被打出去几百丈，落到了山地上。
“哇…”华风张口吐血，他的身体猛然落地，体内的灵力居然无法保存自己御空而行了，伤得不轻。
华风落地，立刻盘膝而坐，腹部的火圈的转动变得迟缓，火焰明灭未定，此刻他的状态很不好。
他调整气息，运转《太初真经》天地篇，将体内的散乱灵气重新归一，在火圈的振幅下，有规律的波动传遍全身，他浑身的毛孔如同鼻息般，疯狂地吞吸外界的灵气，一经炼化，滋养身躯。
数个呼吸之后，他重新站了起来，望向那黑烟缭绕的大坑，残魂嘶吼，化为泡影磨灭，七级暴力黑兔还未昏死，它也受到了重创，艰难地爬了起来，眼中凶光飘忽，少了几许凶残，多了一丝惊骇。
“来！”华风一步跳起，立在半空，伸出血掌，对着黑兔吼了一声。
“嗷！”黑兔猛然一窜，冲天而起，前肢挥动，十道裂痕交错劈出。
华风扬起手掌，一掌拍了出去，空间震荡，黑兔的裂空杀，威力已经大不如前，华风以半招合天地掌，将其搅乱，然后再出一掌，磨灭于无形。
“嘭！”一人一兽快速地撞在一起，展开近身肉搏。
是的，随着黑兔体内的残魂飘散，它的肉身已经大不如前了，华风拳拳到肉，打击在黑兔身上，噗噗作响。
黑兔四条腿齐上，腿脚并用，连环踢，排山劈，招招势大力沉，野性十足。
半空中，热血飞溅，两个生灵杀得难解难分。
苦战一夜，华风灵气枯竭，所存丹药已然耗完，月隐西山，再不结束战斗，自己恐怕要被这只兔子耗死了。
黑兔子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只白兔子，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凶残了。
东方的一道光突破地平线，穿过云海，刺入了华风的眼中。
“最后一击了！”华风长啸一声，高高跃起，身如弯月，手似天勾，一招‘天月夺魂”打了出去。
山地上，那是一条长长的影子，突然凭空折断了一截，那是暴力兔在晨辉下的影子。
暴力兔气喘吁吁，起伏不定的身驱突然停止了动作，它眼中的红光以看得见的速度消散，浑身炸立的兽毛如同鱼鳞一般合上，然后倒在了山地上。
华风一步跳过去，提着短刀，破开其胸，摘出了心脏。
“啊！！”华风高举心脏，仰天怒吼。
这一刻，他的心境好似达到了另外一个境界，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躁动在身体的每一寸肌理中跳动，这难道就是突破的契机？
初命，神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感觉，或许只有到了这一步，才算真正的进入修士的行列。这个世界的人，可以不去挑战野兽，但要是不会聚集灵气，不会御空而行，那他根本无法存活。
华风盘膝而坐，身体缓缓浮起，任凭那股躁动契机在身体中流转。
“轰隆隆。”他的脑海一阵轰鸣，同时身体也如点燃的爆竹般噼啪作响。
天地的灵气向他汇聚，他如一个旋涡般，吸引着周围的气息。
体内的力量不断地冲击着，好像要突破一些压制，但华风很明显地感觉，力量不够。
他毫不犹豫，一口吸干了七级野兽的气血精华，同时喝了一滴石乳液，庞大的力量瞬间融入灵力之中，“锵”一声铮鸣，如同利剑出鞘，剑光闪耀，划破黑暗。
这声音，远在几十里之外的人都可以清楚听到，清晰而震人心神。
庞大的力量瞬间冲破了阻隔，他感觉到自己进入了全新的境界，体内的一切似乎大了一圈。从骨骼血脉，到肌肤毛发，一切都焕然一新。
华风腹部的火圈飞速旋转，扭曲变形，最后疑成了一个中空的火球，华风运转神功，火球盘旋，周围的灵气如同游鱼一般，从每一处毛孔中，疯狂涌入华风的体内。
这般充盈的力量是华风从未感觉过的，哪怕石乳液的效果也没有这般强烈。
华风继续运转体内的功法，蛇蜕的秘法在脑中一闪而过，每一颗星光的闪动，就是灵气运行的路线。
一道道灵力闪光在华风身体的各处亮起，“嗖！”走完最后一步，华风的本体脱体而出，一去千百丈。
终于，他再进一步，自身的修为达到了镇灵。
此刻的华风，肌肤如玉，黑发如水，眸中光芒闪烁，在朝霞的沐浴下，宛若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