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完整的手皮

    “走，”话未说完便只看见若一匆忙离开的背影，黄昏的光照射在她的银发上，平添一种柔和。“娘娘，您等等我啊，”阿秀喘着气跑出去“没有一个人的未央宫太恐怖了，阴森森的吓人。”

    “娘娘，咋们去哪儿啊，”阿秀快步跟上去，却只能看到她严肃的表情，仿佛刚才看玩笑的不是同一个人“阿秀，”她转眸看她“在我不知道的事情里，顾岩是否做过什么。”

    “啊，”阿秀诧异的看着她“顾大夫…怎会，”她转过身看了看远处的人影“走罢。”

    “端妃娘娘，这样匆忙是准备去哪里吗？”

    莫子龙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柔和的下巴不似莫子轩的冷漠，他永远给人一种柔和的美感。“二王？”

    若一抬头看看远处的人影道“二王爷，不知是刚进宫还是要出宫去，不过看这身打扮应该是要离宫了吧。”

    “娘娘说的是，”莫子龙上前看着她，熟悉的感觉从她身上传来，莫子龙不由微变脸色“端妃娘娘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这样匆忙可是要去哪里？”

    “回宫罢了，”若一道“如此本宫便不打扰二王爷了，告辞。”

    “阿秀，我们走，”若一唤了唤身后的女子转身快步离开“她与这二王爷不过数面之缘，为何会有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撕裂她一般。”

    “端妃娘娘保重，”似笑非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若一顿住身子，却是转瞬即逝，她快步离开。“娘娘如今是真的回宫吗？”

    阿秀看着她不太好看的脸色道“要不然我们把那东西放到别的地方。”

    “又不是偷的，有何不可放的，”若一皱眉看着她“还有…以后看到二王爷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明白吗？”

    “知道了，”阿秀低下头“娘娘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参见娘娘，”小凳子上前福身道“娘娘今日去哪里了？顾大夫回来找您，奴才说是去摘海棠去了，可他说并未看到你本人。”

    “顾大夫？”

    若一低头思量着抬头“如今他去哪里了？”

    “已经离开了，”小凳子道“皇后娘娘说是小皇子受了寒，离不开顾大夫，顾大夫并未逗留。”

    “知道了，”若一转身走进里面，却是猛然站住脚步回头看看院中的小凳子，脚步一步一步的退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那日，莫子轩杀死的太监当时就倒在这儿对吗？”

    “是，”小凳子慌了神跪在地上“奴才一大早看到一个太监死在这里，就是…这个方向。”

    “当日你给我看的东西可还在？”

    若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那晚莫子轩试探她，后来杀了那个太监，小凳子仿佛拿了什么东西给他，眼眸瞬间变了颜色“那东西分明就是…人皮。”

    “在呢，”小凳子站起身道“奴才一直都好好保留着呢。”

    “去把它拿来，”若一淡淡道“本宫要看看。”

    “是，”小凳子快步跑出去，若一看看空无一人的地面然后走进去“这阿秀所说的人皮…跟那香囊有什么联系吗？”

    “娘娘，喝茶，”阿秀从外面端了茶水进来然后看看门外，李氏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却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你放心，奴婢刚才验过，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阿秀不好意思道“李氏很是担心娘娘，可是担心你会生气，就不敢进来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做都做过了，”若一故意说的大声，果然外面的人半晌都没有动静阿秀低着头不出声。“娘娘，带来了，”小凳子从袖中拿出一个方巾包裹的东西“这就是那天早上从那太监身上掉下来的。”

    “阿秀，你过来瞧瞧，它可是你刚才看过的东西，”若一使使眼色，阿秀咽咽唾沫上前认真的端详起来。“是…是人…，”“我知道了，”若一从她手中将东西拿过去看着小凳子“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明白吗？”

    “奴才知道，”小凳子看着脸色不平常的二人，自然也能看出事情的严重性，正要退下却被若一叫住“你且去皇后宫里看看，若是顾大夫现在有空，请他务必来这儿一趟。”

    “是，”看着小凳子麻利的背影，若一抬头对阿秀道“去将外面的门关上，不准任何人进来。”

    “奴婢知道了，”阿秀走过去将门关上，若一才缓缓将怀里的东西取出来认真打量起来。“娘娘，这两个东西究竟有什么不同吗？”

    阿秀看着她严肃的表情不由问道“只是两张人皮罢了。”

    “不，”若一抬头看她一眼“你且过来瞧瞧，这东西究竟有何不同，”若一缓缓将两张人皮放在一起。“这…，”阿秀不可置信的看着桌上的人皮“这东西怎么会是同一个人的呢？”

    “你再仔细瞧瞧，”若一静静的望着桌上的东西“你觉得这拼凑起来的人皮像是什么。”

    “人…人的手？”

    阿秀走到若一的跟前不由捂住嘴唇“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什么东西会有这样的本事将人手上的皮完整的吸下来。”

    “叩叩叩，”外面的敲门声传来，若一抬头看看阿秀，迅速将桌上的东西收拾掉“怎么了？”

    “娘娘，是奴才，”小凳子在门外道“顾大夫说他现在在皇后宫里用膳，晚些时候就过来。”

    “知道了，”若一道“你且进来，本宫有事儿要你去做。”

    “阿秀去把门打开，”若一抬头看看阿秀“奴婢知道了，”若一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皱的更紧“阿秀是什么时候触碰这些东西的，怎么会看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娘娘，”小凳子一进来就打了个喷嚏“这屋子里怎么会有一种怪味儿。”

    “有什么怪味儿，”若一淡淡道“阿秀去将窗户打开。”

    “奴才该死，”小凳子跪在地上道“是奴才不识好歹，竟敢胡言乱语，说娘娘的寝宫有别的味儿。”

    “你没说错，”若一道“是真的有味儿，你拿过来的东西打开就是这个味儿了。”

    说罢将旁边的方巾拿过去“你闻到的可是这个味儿？”

    “是，”小凳子讪笑道“不知娘娘要吩咐奴才什么事儿，”一看到这个东西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当时那个血淋淋的场景，永远都忘不了。“是这样的，”若一道“你且去宫里看看那个太监的手是受了伤的，不管他是谁，都要告诉本宫。”

    “是，”小凳子道“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奴才就退下了。”

    “嗯，”若一看着他退下去的身影才回头看向阿秀“你是什么时候接触尸体的？为什么能看出来。”

    “这…，”阿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当初娘娘去世，虽然雪妃娘娘救了奴婢的命，可是终究是犯了王爷的禁忌，尤其是自当王爷成为当今皇上之后，皇上便把奴婢派到暗房去了，那里的人又岂是寻常人可以守住的，像这些东西时常就会见到，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可是我看你刚才的反应很是害怕，”若一站起身静静的望着她“告诉我，当初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阿秀抬头道“好与不好，总归是熬出来了，如今我可是潇湘馆的掌事宫女，岂是一般人能欺负的。”

    “你呀你，”若一握住她的手“她受这样的委屈说到底是因着自己的过失，就算在蓬莱州有过磕磕绊绊，所幸他们都没有放弃彼此。”

    “娘娘可是要等顾大夫？”

    阿秀收了情绪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娘娘要做的就是查处真相。”

    “嗯，”若一抬头笑笑“顾岩说过会帮我查出那东西的来源，过了这么久总该有些眉头才是。”

    “不，我一点头绪都不曾有，”淡淡的声音从外面传家，夹杂着淡淡的柔意，若一笑着回头望向他，一如过去的温文尔雅，玄清色的衣饰衬得他俊逸无比。“你可算是来了，”若一走上前道“药堂可是出什么事儿了？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有个病危的病人，虽说有牧犴，总归是年轻气盛，什么大事也做不了主，所幸你们都无事。”

    “谁说没事儿的，”若一道“你可知道我找到了什么？说不准能帮你找到那东西的来源。”

    “什么？”

    顾岩看着她故弄心虚的脸，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去了“还好，她并没有控制住。”

    “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吗？”

    若一小心翼翼将手中的东西打开“大名鼎鼎的药仙不会也看不出来吧。”

    “这倒真是难住我了，”顾岩看着她的眼“不过就是干瘪的皮罢了，倒也看不出有什么。”

    “那是人皮，”阿秀走上前淡淡道“一个是从未央宫找到的，另一个是…小凳子在外面太监的身上找到的。”

    “人皮？”

    顾岩仔细端详她手中的东西，若一正欲过去将他的手抓住，顾岩却是莫名向后退去，清冷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怎么了？”

    若一道“我不过是想将你的袖子抹上去罢了。”

    “不用了，”顾岩道“不碍事，东西在你手里，挡不着我。”

    “算了，你还是拿过去自己看吧，”若一倒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大的情绪反应“只当是害怕外头的人看到会出什么事。也没有多想。”

    “这潇湘馆的侍女这会儿怕是都歇下了，”若一淡淡道“你不用这样介意的。”

    “这天下恐怕也就只有你这样一个主子了，”顾岩笑着将她手里的东西拿过去“主子还没休息，侍人倒是都睡下了，传出去还不知道外头的人怎么议论你。”

    “我是人，难道他们不是人了，”若一皱眉道“说到底还不是因着没办法才会进宫的，如今他们当差已经很辛苦了，我若是再为难他们，只怕他们更加难熬。”

    “好好好，总是你有理，”顾岩看看她“若是往后你宫里的人都不好好伺候你，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他们才不会呢，”若一坐在凳子上道“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当初刚来的一批被我好不容易打发走，皇上不久又给我送来一批，就算照顾也不必这么多，我只是一个人罢了，着实用不了这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