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山寨
齐莫听闻朱彬大胜范科和李裕的消息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这段时间他和赵林一道四处召集溃散的士兵，接济穷苦的百姓。一时之间队伍从四千已经扩大到了一万多人。
齐莫在前往代地的途中，看到了许多令人痛心疾首的情形。与平台关附近不同，这里许多地方都有易子相食、千里无鸡鸣、白骨存荒野的情况。
齐莫深感悲伤，恰在此时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回首故乡千里外，别离心绪向谁言？”
赵林和崔明指着地图上的一座山头正在讨论，见到齐莫愣愣的站在一旁看向远处。
赵林道：“齐老弟，别愣神了前面有一处山寨，他们的当家的认识崔先生，我想把他们招纳进来。崔先生要去尚缺一名护卫，老弟你是我们中武力最高的，劳烦你护卫一下崔先生！”
齐莫这才回过神道：“当然没问题！”
崔明拿起一把刀走到齐莫身前递给了他道：“此刀本是我在费管事那获得的，我看你的佩刀磨损严重。俗话说的好宝刀配英雄！我自从拿了此刀尚未用过，赠予你了！”
齐莫看了眼这刀道：“谢过先生，我拿此刀暴殄天物了，只需那一把缴获的军刀就行！”
“你不要推辞了，拿好！”
崔明将刀塞给了齐莫，转身就回到了地图前。
晌午时分，齐莫和崔明来到了山寨门前。这山寨不算特别大，门上有几个山贼看见他们赶忙出来迎接。
那山贼道：“您是崔先生吗？”
崔明道：“我是崔明，受石寨主邀请特来赴约。”
那山贼将崔明和齐莫引到山寨大堂，齐莫一路行来看到此寨中有不少妇孺老人，他们或是在晒太阳或是在洗菜洗衣。
齐莫和崔明在大堂坐了一会，便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从后堂走了进来。
那老汉道：“崔先生我们许久未见了，今日咱们一定要好好喝两杯！”
崔明拱了拱手道：“石老哥，多日不见您老的身体还是这么硬朗！今日高兴定要多喝几杯！”
那老汉道：“这位小哥是谁？”
崔明看了眼齐莫道：“这是我的远房侄子齐莫，现在是赵将军手下的统领！”
那老汉笑道：“这就是一家人啊！小哥长的身材魁梧，英气威武！”
齐莫也拱了拱手道：“石老谬赞了！”
待到齐莫和崔明到酒桌上后，石老汉将一家人都带了出来，还有些山寨将领。
是老汉原名叫石梁，原是这一带的都头。年轻时端的是条好汉，十里八乡的盗贼都惧怕他，他为人乐善好施，深受周边乡亲的尊敬，后天下大乱他为了周济乡里，躲避乱贼和刀兵才带着乡亲上山立了寨。
石梁膝下育有一子一女，长子石翼今年二十五，小女石华年方十七。以前崔明游历时路过此地，饥寒交迫曾在此地被石梁接济，崔明教过石翼，石华识字读书故有渊源。
那石小妹看见崔明就扑了上来道：“石先生！”
石翼一把将妹妹抓开道：“大人谈事情，你不要乱疯！”
崔明和石家兄妹打过招呼后，酒席就开始了。
崔明谈了来意，石梁沉默不语良久道：“崔先生，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们寨都是乡里乡亲和无路可走的外来流民，他们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可能无法和你们一道，你们来的路上也看见了，这里有许多老人和小孩。他们不想离开自己的亲人。”
崔明道：“石老此话就见外了，我来主要是想见一见故人，其次的事情能则最好，不能也无伤大雅。”
石梁被崔明的这一番话说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说道：“不瞒崔先生，此前寨中也开过一次会，还是有些流亡汉子愿意加入只是人不多，还望先生和赵将军不要怪罪。”
崔明喝了一口酒道：“石老多虑了，崔明和我家主公并非盗匪怎可做强买强卖的事情？如今寨主愿意给些人，我们自当多谢！”
谈完了正事，席间气氛就热闹了起来。
石梁说起了山中的一件奇事，原来这山中有一处深潭，以前并无什么怪异显出。最近因山上流民变多，不少人前去那里打水。后来深潭中出现了一条怪蛇，咬死了几个流民，之后石梁曾经让义子江南去查看。那怪蛇见人多，吐出一口紫气，将寨里的兵卒毒死好几个，江南离得远。虽没有死，但眼睛失明了三天，不少一起去的兵卒都有类似状况先是失明后面就好了，但也有一些体弱的回来中毒身亡。
齐莫一听就乐了，玛德自己以前就想到过穿越前的提莫，这一听不就是致盲嘛。齐莫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就突然出现了一股想去看看的欲望。
旋即齐莫就摇了摇头暗自道：“不作死就不会死，我还真把自己当提莫了？”
那石梁聊完奇闻异事，就聊起了子女。长子石翼，身强体壮继承了自己的功夫，现在管理的山寨井井有条，大家都服他。义子江南是个闲不住的小子，鬼点子多，讨人喜欢。就是这个小女，天天舞刀弄枪的，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山寨中的男人见到他就怕，令他头疼。老汉怕自己的小女这样子下去嫁不出去，小女石华小时候最听崔先生的话，石梁希望崔明能劝一劝。
这番话立刻引起了石华的不满，她站起来说道：“老爹，你天天让我刺绣织东西，可是我根本做不下去，你教老哥练武，他还没我天赋高呢！我练的比他好多了！我不管这山寨我是待够了！我要和崔先生走！上阵杀敌！”
石翼脸色先是一阵尴尬，后面就紧张了起来。石梁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指着石华骂道：“你要气死你老子啊！要不是今日崔先生在，老子非要打死你不可！”
石华根本不带怕的道：“我就是不听！我就是要走！”
石梁无奈的笑了笑坐下道：“唉，让崔先生见笑了。是我管教无方啊！”
崔明在旁劝道：“哎，俗话说儿大不由爷，石小妹虽是女子但巾帼不让须眉啊！石老不必生气！”
石翼在旁道：“老爹小妹的脾气就是这样，您别生气！小妹，崔先生在呢！别这么疯！”
“哼！我说的不对吗？你一个男人还打不过我，还有那个像呆头鹅一样在旁傻乐的护卫，就他细胳膊细腿的能保护的了崔先生吗？你们不信让我来和他打一架看看！”
齐莫正在想事情莫名其妙的被人嘲讽了，一时之间很是尴尬。
齐莫看了看气势汹汹的石小妹，本想算了。但有一口火气憋不下去便道：“哈！小妹妹，我看你平时练得都是些花架子。可不要小瞧了刀间舔血的大头兵啊！”
齐莫的这一激让石华火冒三丈，当即饭也不吃了，走到堂间拿了把剑就跑到外面叫道：“呸！今天姑奶奶就要和你这个大头兵比试比试，认怂的是乌龟王八蛋！”
石梁刚欲发作，被崔明按了下来道：“小齐做事极有分寸，不如让小齐去教育一下小妹，也好断了她的念想。”
石梁摇了摇头道：“先生有所不知，我这小女此前被一老和尚教过一些功夫，加之她天生感兴趣，功夫非一般人可比。怕伤了齐小哥。”
齐莫挑了挑眉道：“无妨，在下此前也被一老道教过些功夫，愿意代为指教！”
崔明道：“小齐点到即止，石老您就放心吧，我这侄子功夫不错。”
石梁听罢无奈的点了点头道：“让齐小哥受累了！”
齐莫道了句无妨，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