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云涌
待到晌午，费曜好不容易反营。刚要找崔明，却见一军士跑进营来。
“费大人，大将军请您过去赴宴。”那名军士道。
“好知道，容我稍作休整马上启程。”费曜回道。
费曜问营中主簿：“崔师爷去哪了？”
“不知道上午出去了，就没见着。”
“不管了。”
费曜有些担心，上午见到了朱彬的霹雳手段，心中有些胆怯。
“你去，告诉绍文备一些兵，就在朱彬的大营附近，如有不测。让他看到营中异常便带兵进入请问出去，若起了刀兵，让他冲进去做了朱彬。”
“诺！”那下人回了一声便出去了。
费曜来到大营，却见朱彬早已经在营门口等候，连忙上前拱手道：“让大将军久等了。”
“哎，无妨今日宴请大人，却用的是大人的东西实是借花献佛耳。”
两人一番寒暄后携手进入了大营，入席之后双方交谈甚欢。
酒过三巡，朱彬问道：“费大人，上午我也是看到守备军军纪涣散，才动了火气，扫了大人的面子，向大人赔罪了。”
说罢朱彬便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见到朱彬如此客气。费曜也是放下心来，也说道：“大将军哪里话，军纪涣散是在下管教无方，大将军如此处理不愧为帝国柱石，在下佩服。”
费曜也一饮而尽。
“哎，费大人乃是蔡公公表亲，又是宰相姑爷，贵不可言啊。”
朱彬喝了一杯酒又说道；“大人本该在朝为官，何以至此为砀山总监？”
费曜见朱彬和气健谈，便也谈性大发。两人谈天说地，期间朱彬谈了一些趣闻八卦，酒席气氛融洽，宾主尽兴而散。
朱彬笑呵呵的把费曜送至营门，转身时笑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马忠看清楚了吗，他带来多少人？”
“将军我看了一下足有千人有余！”
朱彬轻蔑一笑道：“这老小子，不放心啊。晚上再请他来！”
“诺！”
晚间费曜又来赴宴，朱彬和费曜推心置腹。朱彬问起来当下局势道：“费大人如何看代地贼寇？”
费曜思索片刻道：“起初在下并未将这伙乱贼看重，只是事情变化太快，乱贼谷寿不断做大，各地不轨之人云起。如今贼兵势大，朝廷新败。唉！”
朱彬也严肃的说道：“老将军魏勋也是沙场宿将，怎会被贼人迷糊，遭诈降而败。这一败致使局势糜烂啊！”
费曜叹息道：“是啊！不过有将军出马，在下相信将军定能破贼平叛，挽回局势。”
“费大人过誉了，本将只求能遏制贼军，徐图渐进！”
“后续还请费大人，鼎力相助啊！”
费曜道：“那是自然，只是囚徒和军士已经交于将军之手。在下恐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请费大人书信与平台关守备，令他将军械备好以装备囚徒，另外再拨一千人于本将！”
费曜听闻，犹豫片刻，还是咬了咬牙道：“将军为国出征，在下自当如此！我回去后便写书信，平台关守备乃我族兄费云，此事可成。”
“好我敬大人一杯！”
“哪里话，此事是我应该做的！”
双方还是和中午一样相谈甚欢，朱彬道：“我有句心里话说了怕得罪大人。”
“哎，大将军但说无妨！”费曜的已经有些醉了。
“我原以为大人你与你族兄费云一样草包，他守平台关，守的士卒逃散，军纪涣散我在朝中都有所耳闻。况且听闻他每日饮酒作乐，荒废政务实在是荒谬啊！”
朱彬看了一眼费曜没等他开口道：“昨天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后来见大人也深知国情，也可为了帝国奉献自己，我由衷佩服！”
费曜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大人谬赞，谬赞！在下在下深知将军为国家栋梁，久不得志耳。今将军出马，帝国有望！在下敢不效犬马之劳乎！”
“至于费云虽是我族兄，但他的行径我向来不耻。他虽是大宗，但我对他的作为深感惭愧！”
朱彬正色道：“今日听到大人这番话，本将深感与大人投缘！若本将此去功成，将来必当回报！”
费曜脸色潮红激动的说道：“承蒙大将军不弃，在下愿拜大将军为兄长！”
说罢费曜便跪了下，正言道：“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朱彬慌忙起身说道：“贤弟请起！贤弟请起！折煞我也！”
双方皆大喜，酒宴后费曜被手下扶回营。
费曜吐着酒气问道：“崔师爷还没回来吗？”
老仆人慌忙道：“大人崔师爷还未归。”
“扫兴！老詹你知道吗，朱彬今日和我结为异姓兄弟了，哈哈！今后我看费云那厮如何和我争！”
名叫老詹的仆人闻言大喜道：“公子，今后在朝又多一强援，太夫人知道不知该有多高兴啊！”
“老詹明日早上大将军还要与我共进早餐！你帮我背些礼品，另外若是崔明回来告诉他让他赶紧来找我！”
说罢费曜又大笑三声。
“马忠！今日他带了多少人来？”
“属下只见百人！”
朱彬听闻大笑了一声，说道：“明日布置好，但见我把碗摔了，你们便冲进来！”
“属下明白！”
朱彬面色平静的走进了大帐。
第二日早上，绍文找到费曜问道：“大人今日还带人前往吗，最近囚徒有些骚动，军士大部在操练，我担心人手不足囚徒逃跑！”
“奥，今日不必带那么多了，你带几个人陪我去就行了！”
朱彬依然在营门等候，见到费曜和绍文。立马迎了上来，将二人请了进来。
朱彬喜笑颜开的道：“贤弟请坐，来人把吃食端上来！”
“兄长今日是否要带走囚徒？”
“正是！”
粥和馒头被端了上来，就着小菜边吹边喝好不自在。
只见朱彬端起碗来，喝了两口，来到费曜身前。
“贤弟，为兄有个不情之请。”
“兄长但说无妨，你我兄弟何必见外！”
朱彬笑着说道：“我要向贤弟要两物。这第一，代地贼寇势大，据探子来报足有五十万之众。我想带走全部囚徒编入军中。”
听闻此言费曜大惊道：“兄长说笑了，先帝吉壤尚未完工。兄长要带走全部，小弟不能交差啊！”
朱彬面露难色道“哎，好吧，这第二件事，就是要借贤弟项上人头一用，以安定囚徒之心。”
费曜闻言大惊慌忙站起身来，朱彬把手中碗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数十军士闯入将费曜与绍文擒住。
朱彬面露凶光，费曜慌忙大叫道：“大将军，我乃蔡公公的人，又是河内费家的人，你怎敢如此！”
朱彬道：“本将来了三日，你这厮一直糊弄本将。砀山大营的空饷竟被你这厮吃了一半！今日本将就要你正法！以安军心！斩了！”
费曜欲再言，突然寒光一闪，已是人头落地。
“囚徒已经集齐了吗？”
“回大将军已经集齐了！”
“好！提上他俩的人头跟本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