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九阀十六门，尖峰寨
残阳如血
一堆骑士正奔驰在官道之上，黑色劲装，发髻上包了一色的红巾，如一团火焰跳跃。腰间都带了武器，气势彪悍。
官道之上不少路人纷纷走避，不敢招惹。
“噫！”为首的一身黑袍的儒雅汉子说道：“在这里休息一会！”
李铮还是有点懵的。
当戴好混元锁之后，顾羡岳直接安排了马匹，领着一群汉子出了阳城。
李铮没学过骑马，只能按照顾羡岳的指点，临急抱佛脚，好在第二层的内气极大提升了体质，让他坚持了第一次骑马的两个时辰奔行。
到下马的时候，他两腿内侧火辣辣的痛，不得不叉着腿像螃蟹般走路，让身边的汉子们嬉笑不已。
一行人在官道旁的一家客栈吃茶休息。
顾羡岳与李铮一桌，其他三十多个汉子几乎坐满了客栈。
“我们现在去哪里？”李铮忍不住问。
“尖峰寨！”顾羡岳说道，“我们查了这环境极似魔域，怀疑是魔域的诞生之源？”
尖峰寨……
李铮几乎肯定这是魔域所在。他在穿越前搭地铁时就见过路线图，尖峰寨之后是终点站大顺阳城（宣和二年）。
无论尖峰寨还是阳城，估计都对未来有很大影响。
记得程不苟说过如果找到魔域所在地，可以用许多降魔手段，有点好奇地问：“魔域诞生的地方与魔域有何关系？我们要用什么方法消灭魔物？”
顾羡岳笑了笑，却不说话。
李铮见其不肯说，只能知趣不再问。
他无聊地扫过铁拳帮众，忽然发觉一个背影有点熟悉，看了半晌，就是一种熟悉却记不起哪里看过的感觉。
于是不停地盯着看，甚至有意想上前看。
顾羡岳这时道：“魔物一般产生于人的怨恨。你可以称之为怨魔。
如果能找到魔域所在地，知道怨恨所在，或能有些影响。
说不定能依照这些线索找出魔物的弱点。当然魔物的诞生一般是陈年往事，未必有人记得清楚，不可完全依赖。
有的降魔人能以特殊的宝具于人间设下陷阱，使相应魔域受到影响，但是这样的宝具难得，我们也没有那么奢侈，只能探清地形，预先设定战场，携带相应之物到魔域里做陷阱，为斗战尽可能制造一些优势。”
李铮一愣，没料到顾羡岳真的肯说这些宝贵知识。
预先了解熟记地形，的确对躲避或对战魔物都很有利。
“宝具，很难得吗？”他问，又指指心口的混元锁，“像这种宝具怎么得到？”
顾羡岳轻描淡写地道：“宝具只有降魔大派能制造，简单概括就是九阀十六门。
其中九阀最强，也是官府的支持力量，掌握着朝政。最大的司马阀就是当今的皇族。
十六门则分布各方，为地方的大势力。
至于宝具，以降魔套装最为昂贵，倾我铁拳帮全部身家都买不到一件。像混元锁，辅助作用的散装宝具也要千两银子。
不过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有没有购买门路的问题。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你懂吗？”
垄断经营，会员售卖？！这个时代就有这么先进的销售手法了？
李铮有点愕然。随即想起这是个封建社会，宝具就等同于盔甲和弓弩，代表着强大的武力，更代表资源和利益，自然是有限制的。
看来自己要考虑加入一个门派！
然后又禁不住心想，自己的嫁衣娘的木屐能卖多少钱？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自己的午夜屠夫可以制造宝具啊！！！
那意味着无穷无尽的财富，我自己独成一派……李铮又忍不住问道： “魔物身上的器具就是宝具吗？”
顾羡岳摇摇头：“魔器只算是宝具的制作材料，虽然其有着超凡力量，却不算宝具。
宝具必须是能为人所用，增益人的力量。魔器几乎不为人用，或者有些很强的副作用。”
李铮摸摸下巴，兴奋顿时没了，默默灌了一杯茶。
我的魔器能为人所用，并且没有副作用啊，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
夜幕降临之时，众人燃了火把继续摸黑赶路，直到下半夜才到尖峰山。
山寨在高山之上，林深路滑，摸黑上山太过危险了，诸人只能在山下过夜。
“你第二次被摄入魔域，恰好是两天。所以很有可能也是明天下午。我们明天早上上山，还有足够时间。”顾羡岳道。
他神色平静，眸子里的篝火的火舌跳跃着，似有一股焦躁压抑着心中。
李铮猜测他是不是在担忧对付不了魔物，毕竟程不苟奇怪他为何分辨不出邪异级魔气和阴灵级魔气的区别，或许他修炼出了问题也说不定。
李铮沉默地吃着干粮，听着顾羡岳说话：“尖峰山上有海浪的声音，此地其实不临海，传说是山中一深潭勾连大海，所以传出海浪声。
也有说是山中有一片竹海，风摇竹摆，产生如同海浪的声音。
又或说石山之中多孔洞，风吹而有声，再且山崖有一片岩壁有盐，其风有咸味，更似临海。”
“以前山寨里住着土人，我们叫他们獦獠，他们涂脸刺青，喜戴鬼面，以为驱邪之用。
后来因不服王化，为官府剿灭，那已经是百多年前的事。傩面魔物，很可能就是出自獦獠的怨恨。”
“如果是这样，可以寻其同族，于身上涂脸刺青，穿其服色，学一两句土话俚语，或许能使魔物网开一面。
端看你愿不愿意撞这个彩！”
李铮想了想，摇头道：“心存虚幻的依赖，祈求魔物的怜悯，这可不是智者所为。”
而且他觉得那山寨不像是古代部落的寨子，更像时下的建筑，找獦獠只怕适得其反。
顾羡岳笑了笑，道：“对于身处绝境之人，这就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你不屑，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未到绝境！
看来你果然有自己的依仗。
也是，一个连续度过三次魔劫之人怎么可能没有依仗？！”
这又是一个试探吧？
李铮立即做出一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道：“我可真的是运气好啊！”
顾羡岳不置可否，他饶有深意地道：“武者有一个流派，就是信奉一切伟力归于自身，任何其他外来力量均不值得信任。
他们不接受降魔宝具，坚守自己的信念，其中有些人的确修到了不输于降魔宝具的强大。
当然我不认为你是这样的流派大师，只是提醒你：行走江湖，或许依赖自己才是根本。”
“一切伟力归于自身，以自己的肌肉打爆一切敌人，遇神杀神，遇佛弑佛……”李铮念着，目光里充满憧憬，但是很快又摇摇头。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是制造和使用工具。
我有午夜屠夫，注定不合这一流派。
不过顾羡岳言下似另有深意，他在提醒自己不要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