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被针对了,戾气横生
傍晚,聚义德酒楼一厢房。
陈铮与胡峰对座相饮。
刚出炉的烧鸡,炸得外焦里嫩的里脊肉,慢炖猪蹄,熏鲤鱼汤。菜不多,但都是肉,油水足。
这一顿自然由李铮请的,胡峰吃得十分惬意。
李铮趁机询问了一些魔物知识。
“魔物自古便有,有传言魔物是因为人的怨气而生,也有传言说魔物本是虚空自有的生物,就如山里的野兽一般,被人类的怨气吸引而来,并吞噬怨恨成长,化生魔域。”
“普通人绝难对付魔物,就算武者穿盔甲用弩弓也没太大作用。
像我这般修炼内功到了第七层,刀法也过得去,也仅仅在最低级的邪异之前可能保得住性命。
如果再进一步修到第八层以上,能学习一些降魔法门,但是除魔仍然要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
“如果不算叶师妹的奶奶,整个阳城数万人之中真正的降魔人只有两位,程师以及铁拳帮的顾羡岳。”
李铮一愣。
邪异级别嫁衣娘在阳城竟然只有两人能对付。那么自己是不是也是高人了?!
“印记一般是因为沾染了魔物气息而形成。
像你租住的凶宅,若有人进去,被魔物气息侵染,就会形成印记。有些时候是某些物品流落到外面,被人接触了就形成印记。
也会有些人比较倒霉,被魔物盯上了,悄无声息烙下印记。”
“最可怕的是只要魔物不死,你身上的印记就无法消除,无论你走到哪里,魔域一开,你就会被拉入魔域之中。
可以说当你被下了印记,就只有不是你死就是魔物亡的一个结局。”
只有杀了魔物才能清除印记吗?!
陈铮听他解说,脸色慢慢变得阴沉。
胡峰安慰他道:“不用灰心,你若努力修炼功法,定然也能似程师一般斩妖除魔。”
两人正喝着酒,突然一个劲装汉子进来,和胡峰耳语一番。
胡峰不由皱了皱眉,他道:“刚刚有捕快寻到门中,说昨晚案子有疑点,要带你回去问问,二师姐让他们往这里来了!”
李铮一愣:“那无所谓,我配合就是。”
“配合?等你入了衙门,不少一层皮哪能轻易出来?
此案事实清晰,按理说有叶菱花师妹和程师的言辞基本可以结案。有人揪着不放,分明有蹊跷。
或许是来者不善,针对我金刀门!”
胡峰脸色有点冷峻,捏着酒杯沉吟着。
李铮见他如此断定,知道必有其他缘由,也只能沉默。
过了一会,一个锦袍汉子领着一群捕快缓步踏入厢房。
“我是县衙门捕头郑广元,在查昨晚明义巷申宅魔物害人一案,需传李铮回衙门询问。
你们谁是李铮?”锦袍汉子冷然道。
李铮看了看胡峰。
胡峰已经自顾接话道:“得了。郑前捕头,我怎么记得你的捕头之职早被叶菱花接替了。
现今你只是普通捕快,记得自己的身份,别搞错了,吓到别人就不好!”
郑广元眼里精光一闪,淡笑道:“叶捕头今早已经向衙门请辞,要专心在金刀门程门主座下修行降魔法。
郑某受上峰命令,勉为其难接下她的担子。捕头这名头特意摆出来,正要宵小害怕的。
胡少侠不知,情有可原,我也不怪。不过你如今挡在我前头,莫非想插手衙门之事?”
胡峰笑了笑道:“官府的事,我一介草民哪敢过问。只是你说的涉及家师办的案子。
作为弟子,又是参与之人,不得不提醒你,此案是涉魔案子,只能交由降魔人处理。
而此案的结辞,已由家师与叶捕头提交给县令黄大人。
黄大人若有不同意见,发还家师手里,请家师与衙门协同查证,而不是私下由一个普通捕头抓人审问。
胡某只问:郑捕头可会降魔?郑捕头此举可有黄大人手令?”
郑广元笑道:“郑某自然不会驱魔,但郑某能站在这里,也是有上级的命令。”
郑广元昂然而立,胡峰则端坐于凳上,两人都似在笑谈,但气氛却是紧绷着,越来越紧张,就连身后的捕快都忍不住抹一把冷汗。
郑广元是官府捕头,官方身份天然高人一等,胡峰作为金刀门程不苟的三弟子,背景也非常硬。
正剑拔弩张之时,李铮轻笑一声,让众人侧目。
他道:“李某昨天才初到阳城,昨晚睡得甚好。今朝醒来,叶捕头和程师说我宅里有魔物,魔物杀人……
其实这些事我一概不知,毕竟只是普通人。
郑捕头若认为我有什么违法犯罪的行为,请拿出证据,无凭无据就过来抓人,不合情理吧。”
胡峰点点头,也道:“李师弟独身一人来到阳城,又在牙人和屋主的欺瞒之下租了个凶宅,差点连命都不明不白丢了。
他是最可怜不过的受害者,郑捕头为何要抓受害者,总得个说法吧!”
郑广元沉默片刻,说:“刘定坚、陈皮、刘三、段小明、段大明五人不见尸身,无法结案。
按叶捕头证词,五人当是在申宅身死。如今不见尸身,令人生疑……”
“怀疑什么,一个昨天才来的被骗租凶宅差点没命的受害者生吃了五个准备入屋杀人抢劫的泼皮无赖的尸体?”
胡峰拍桌大笑,他霍然起身,指着郑广元的鼻尖骂道:“你郑广元就是这样办案的?难怪黄大人要请一个女人代替你!”
郑广元面色顿时发黑。
他忍着气,冷然道:“五人在他家里死了,莫非就不能带去查问?你们金刀门可真霸道!”
“你要查问情况当然可以,但又何必去衙门?只有罪犯才会被锁上衙门牢房。
你不会查不出来,打着屈打成招的主意谋害我师弟吧?”胡峰步步不让。
郑广元目光冷冽,瞪了他片刻,骤然大笑:“好!好!金刀门既然为李铮做担保,那么我们也只有无功而返。
希望你保得这个人当真是个清清白白的良人,否则丢了程老爷子的脸,让别人以为程老爷子老了,镇不住场子了!”
他深深地盯了李铮一眼,目光意味深长。再霍然转身,领着捕快们大步离去,就好似一伙人来这里,只是为了当众说这一句话。
胡峰见他们离去,没有笑意,反而脸色更加凝重,手中捏着酒杯,连酒也不喝了。
好一会儿,他才道:“李师弟,下来你得小心了。这伙人明显是针对程师来的,必有阴招。”
这关我什么事?
总不能诬陷我李铮不是个清白人,就能证明程不苟老了,当不得大任了吧?
李铮有点无语。怎么就殃及自己这个无辜了?!
胡峰解释道:“很难说他们会如何做,比如说你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人,那五人其实是你杀的,无疑会将程师拉下水。”
“说不通!”李铮有点心虚,随即又摇头,冷静分析道,“如果对方有谋算程师的实力,那么对二师姐,对你出手,效果岂不是更好?
你们若出事,那么程师承受的压力必然巨大。
就算对方实力不济,或者不想惹急程师,不敢你们出手,那么诬陷金刀门普通弟子,也比我一个才来的新人好吧?”
胡峰此时也不由颔首,问道:“你觉得会是什么缘由?”
李铮摇头道:“我对降魔人和对阳城各方势力一无所知,哪里推测得到什么,说不定对我出手只是声东击西,掩人耳目的举动。”
他不觉得自己能入那些高人的眼,但是郑广元刚刚一直在观察自己,尤其最后那一眼,恶意都要溢出来了,刺激得自己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事对方明显不会就此罢休,郑广元就如一只疯狗,非要逮自己咬。
意识到这点,李铮非常恼怒。
高人一个斗法,竟然轻易波及到自己,让自己有可能入狱,不死也脱一层皮,这个认知令他忍不住汗毛倒竖,戾气滋生。
自己要在这个残酷的古代生存,要掌握更强大的力量才行。李铮紧紧握住拳头。
胡峰听他分析也脸色凝重,道:“敌暗我明,这么说我们金刀门上下都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