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穷凶极恶,肢解魔物
李铮持刀紧追。
黑影一阵风闯入正堂屋顶,一瞬间融入屋梁上方浓浓的黑暗之中。
“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
李铮来到正堂里,仰望头顶的黑暗。他还没留意过自己屋内的屋顶什么时候有这么一片黑暗。
他高大身形充满压迫力,好似要将整个屋内空间撑破,铁面具上泛着凶残的目光。
上身庞大的肌肉群高高坟起,坛子大的拳头握着的屠刀寒光闪闪。
他扬起屠刀,目光里有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以及极冷的暴虐。
黑暗如水波动,那东西好像在害怕。
血丝在黑暗之中蔓延在屋顶结成网状一丝丝垂下,目的是李铮的头颅。
一丝丝悄无声息落下头顶肩膀脖子。
成功了!
它心里闪过一丝畅意。
寒光一闪,血丝尽落。
李铮的头抬起来,面具射出森然的目光。
哦,找到你了!
“你真弱!”
冰冷的嗓音,发动嘲讽技能。
嘲讽+1!
“你怎么收割人命呢?凭你那纤细的身板柔弱的小手?”
嘲讽+2!
“小猪猪,强尼来了!”
三连击,绝杀!
吼!
黑影疯狂咆哮,一股莫名生起的怒火让它彻底失去了理性,它迫不及待想将眼前蔑视它的魔物撕成肉碎。
锁链摇动,屠刀在李铮头顶螺旋飞舞。
黑影扑下,刀光乱闪。
刷刷刷!
咆哮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木屋的梁柱刮出一道又一道贯穿性的刀痕。
瓦片不停下坠,整个屋子在痛苦呻吟,即将散架。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李铮手攥着黑影怪物的脚倒拉着它的身体,一步一步穿越后门,走在走廊上。
黑影怪物头戴凤冠,身披红色嫁衣,修长的大腿,皮肤呈青灰色,有黑烟飘荡扭曲。青灰色脚上穿着有一双雕刻精美的木屐。
它眼睛充满血丝,神色呆滞,似生无可恋。
叶菱花正勉强站起来,踢了踢身前那一个胸膛凹凸下去的泼皮,发觉其早已经出气多入气少,进入弥留之际。
她犹豫着要不要按照奶奶的指点试着去降魔。
此时就看见那个巨大的手提扇形屠刀的“庞然大物”拖着一个有气无力地挣扎的弥漫黑烟的形同尸体的“东西”走进走廊。
呼噜吞了一口口水,叶菱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下,紧紧贴在泥土里,企图努力将自己隐藏在雪白的月光之中。
那魔物似乎听到动静扭过头来。
顿时一双暴虐的血红色眸子映入眼帘,叶菱花只觉心骤然被攥住,脑海里一片空白。
直到魔物走入最后一间房间,那是厨房所在,她才回过神,冷汗淋漓,身下淅淅沥沥的……被吓尿了!!!
叶菱花此刻已经没有一丝降魔的念头,只想着怎么退出魔域。
她脑海里迅速搜索着奶奶叮嘱的法门,但是她记得奶奶说:“要退出魔域,除非外界有功底深厚的降魔人施法,将自己拉出去,否则就只有杀了魔物,又或魔物觉得已经吃够了,自己关闭魔域!”
奶奶,快施法拖我出去啊!!!
叶菱花近乎绝望了。
她以为自己修炼十六年的武功,起码也算一个有能耐的人物了,在奶奶忽悠之下信心满满的进入魔域斩妖除魔,可没想到会遇到如此恐怖的场景。
如果最低级的魔物都这么强大,我还做什么降魔人?!
叶菱花被李铮的屠夫一瞥之下,信心已经在崩溃边缘。
李铮拖着嫁衣娘推门进了厨房。
他瞪着如冒出火焰的眼睛,满心疯狂地将嫁衣娘摆到砧板上,拿起屠刀,顺手就剁。
啊!
嫁衣娘尖叫挣扎,却无济于事。
一声声的惨叫只将自以为武艺高强的叶女捕头吓得头皮发麻。
“奶奶也没说过,原来魔物这么变态,竟然生吃魔物……”
叶菱花在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中瑟瑟发抖,只希望自己在做噩梦。
“如果是梦,这定然是世间上最恐怖的梦!”她如是想。
这一夜对她真是度秒如年,如置身火海的煎熬。
第二天
阳光照在窗纸上,屋内朦朦胧胧,能看见漂浮的小小尘埃。
李铮懒洋洋躺着,浑身酸痛,不想起床。不过很快他便不得不爬起来。
憋尿!
李铮挠着脑袋去茅厕片刻,突然提着裤子跑出来,一脸惊愕。
他终于记起自己昨晚干了什么!
按照常理,他应该是杀了怪物,然后待套装的十分钟时限过去,恢复正常状态,但是等他捉住猎物,套装状态一直没有解除。
他似乎被另外一个怪物夺舍了一般,不可抑制的满心欢喜地以暴虐的刀法肢解了嫁衣娘!!!
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没有解剖嫁衣娘之后的记忆。
但是解剖的画面从脑海泛起,他肠胃迅速翻江倒海,差点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恶心!
恐怖!!
没有人性!!!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李铮花了半天才将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从脑海删除,情绪渐渐平息。
他惨白着脸地将个人卫生处理了,换上一套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
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好在肢解的是魔物,是鬼怪,不是人!
这样起码心里好受一点。
……
李铮心虚地在自己厨房门口踌躇了片刻,这才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厨房内很朴素,一边灶台、砧板、水缸,一边堆放干柴、稻草,还有一个木柜摆放碗筷,油盐酱醋。
李铮第一时间望向砧板,他的目光躲闪,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随时要蹦出外面去。
但是他惊喜地发觉砧板非常干净,就连厨房内的地上也很清洁。
他记得自己没有打扫卫生。
按说应有一头怪物的尸身碎肉,惨不忍睹,但是……
厨房没有什么可疑物品,连血迹都没有,一切整整齐齐,就跟昨天将新买的碗筷收进柜子之时一模一样。
而且按记忆,自己的卧室木门早被嫁衣娘撞碎,可是刚刚从卧室出来时,门却是完好无损的。
他迅速来到厅堂之上,昨晚他穿着午夜屠夫套装与嫁衣娘在此大战,差点打断梁柱,整个屋顶漏了大半瓦片,可见天上明月。
可是现在厅堂的屋顶却是安安稳稳,连一点打斗痕迹都没有。
种种细节告诉他,昨晚经历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记忆是如此真实,可是现实却又没有一丝痕迹。
李铮一时茫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渐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