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表演
既然马景程这种钢铁直男都能看出来,那么她只要引起目标的注意,她想让谁看出来,谁就能看出来。
“你有没有带零食上供给我!”
即使唐歌远离了一些,马景程还是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了一跳,不由得怨骂了唐歌一句:
“你神经病啊!”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马景程还是从包里掏出两包豌豆脆,打算分给唐歌一包。
唐歌眼疾手快,一把抢过两包豌豆脆,在教室里大声嚷嚷:“都给我了,一包是我的,一包是给祖师爷的!”
“姐,你哪来的祖师爷?”
马景程认为只有像许方希这样学道的才会把道教的神仙称为祖师爷,而唐歌只是普通的信善吧。
事实上,唐歌也的确不打算把真正的神明挂在嘴边。只见唐歌面上颇有些荣光:
“我昨天刚创办的野菜教,祖师爷是王宝钏,我认为王宝钏之所以挖野菜十八年,并不是因为她恋爱脑,而是因为她单纯的喜欢吃野菜。”
“可惜她只做了十八天的皇后,没有流传下野菜的一百零八种吃法,作为后人,我们一定要学她多吃蔬菜。”
这其实是唐歌现场胡诌的,之所以提到祖师爷,其实是因为马景程骗人的时候,经常对受害人说:
“这钱不是给我的,是给祖师爷的。”
然后自己拿着钱去充游戏了。
唐歌一边和马景程解释,一边眼神示意朱昊儒的方向。
许方希一看就懂,原来她是在用朱昊儒的台词阴阳朱昊儒。
此时,无辜的马景程:还我一包豌豆脆啊坏女人!
唐歌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岩烧乳酪包:“我用这个和你换。”
然后,自己吃掉了两包豌豆脆。
许方希本来还以为唐歌要拿另一包豌豆脆跳个大神呢,怎么也给吃了?
“祖师爷的豌豆脆就是我的豌豆脆,祖师爷的钱就是我的钱。”——唐歌。
又提到钱了,哦原来她在这儿等着朱昊儒呢。
另一边,唐歌故意的大声阴阳把朱昊儒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朱昊儒早就咬牙切齿了,他提给祖师爷钱是后面在网上算卦才开始的,而唐歌能这么说,意味着她一定和那些人中的谁联系!
万一她发现什么,他就完了!这个女人真该死,他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从这一刻起,朱昊儒的注意力大量放在了唐歌身上。
如唐歌所计划的那样,朱昊儒注意到了唐歌对纪修拼命克制着的特殊的眼神。
唐歌的笔在写写画画,朱昊儒坐的远,特地挺直腰瞄了一眼,确定她不是在记笔记,而是桌上垫了张纸。
她在画画。
一切如唐歌所料,上课发现唐歌异常后,朱昊儒状似不经意的路过唐歌身边,想确认自己心里的猜测。
但唐歌在座位上坐着,他没法靠近。
“我们去上厕所吧。”唐歌轻飘飘的一句话,拉着许方希一起走了。
这样就给了朱昊儒偷看画的时机,不过唐歌考虑到马景程可能也会坏事,别到时候把朱昊儒给逮了打草惊蛇。
“你也来。”保险起见,唐歌叫上马景程。
马景程一脸懵圈:“啊?我不应该上男厕所吗?”
你真把我当姐妹了?
“啧,快来!”唐歌不多解释,先把人拽出来再说。
于是,根本不想上厕所的马景程被唐歌拽到了厕所门口。
“等我们出来再一起回去。”
唐歌说完这句话就走了,马景程心里觉得不能这么下去。
等唐歌出来得告诉她,做人要有边界感,他不想和女生一起上厕所。
就算是男厕所,一起去就是不行。
唐歌从厕所出来,用手上残留的水一甩撒了马景程一脸。
马景程看到她后面性格正经一些的许方希,刚想和她吐槽,又被许方希甩了一脸水。
“你的手怎么不是湿的?”唐歌发现了盲点,随后她仿佛想到了什么,瞬间惊恐的跳离马景程两步:
“你上厕所不洗手!”
马景程本来想睡觉的,硬是被拉起来上厕所,现在更是快被冤枉死了:
“我他妈压根儿没上啊不是你让我在门口等你们的吗你这家伙烦的要命!”
听到马景程是因为根本没上厕所才没湿手的,唐歌这才放下心来。
“我跟你说。”唐歌趴到马景程耳边,马景程往反方向倾了倾,拉开了安全距离。
“我桌上画的纪老师肯定已经不见了,朱昊儒拿的,你信不信?”
马景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唐歌,明知道朱昊儒要憋着劲儿弄她呢,还把弱点暴露给他!
与马景程的担忧不同,唐歌只是轻笑了一声,坚定的的黑眸中写满了运筹帷幄。
走进教室的一瞬间,三人耳边就响起朱昊儒的声音。
他一改之前避着唐歌的态度,右手拿着唐歌的画,眼中闪着的猖狂的笑意,大声问道:
“我刚捡到你的画,原来你喜欢纪老师吗?”
虽然是问句,语调却无比肯定,言语间透露出唐歌暗恋自己老师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个女生被爆出想搞师生恋的话,全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吧!
此时,速度快的班狗也已经冲出班级去和纪修打小报告了。
“还给我,我没有。”唐歌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红着眼想抢过朱昊儒手中的画纸,但被朱昊儒避开,她扑了个空,跌倒在地面上。
掌心被地面摩擦出的细小的血痕沾着淡淡的青灰,她双手仿佛止不住的颤抖,像是拼命的压制着快要崩溃的情绪。
白子珩一开始也被吓住了,但唐歌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虽然她眼眶通红,人都在颤抖,但眼神很平静。
虽然只有一刹,但白子珩依旧从那双眼中看出了深意——她在演戏。
原来如此,那我稍微看着点,继续摆烂好了。
这么想着,刚刚激动的站起来的白子珩又坐了回去,并慵懒的靠在了椅背上。
“没有?”朱昊儒得意的冷笑一声:“那为什么要画他的画像?”
“你居然喜欢自己的老师,真恶心啊!和小三有什么区别!”
从发现画到当场指证,他只顾着站在道德制高点,根本没想好这是一场怎样的博弈。
唐歌眼中的狡黠一闪而逝,抬头挣扎时,她还是那个慌张到不知所措的受害者:
“我我我、我没有!我没有想做小三,他根本就没有女朋友!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人的情绪是逐渐递进的,会从一开始的克制,到后来的情绪外泄,最后才是爆发。
演绎出三个层次,就可以忽悠住大多数人且不显得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