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绝育
唐歌趁王力因为疼痛而精神松懈后退一步的时间，抬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膝击，踢碎了王力胯下作恶的工具。
给别人留下阴影的人，要变得更惨才算道歉！
突如其来的剧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王力倒在地上，所有的痛感集中一处。
倒地时皮肤的痛觉都微不足道，他疼得连发声的力气都没了。
唐歌不慌不忙的从地上捡了两根生锈的钢管：
“白子珩，剩下的两个人我们一人一个。”黄昏已经披上半边夜色，角落里的玻璃碎渣反射着星辰般的碎光。
昏暗的巷子里，唐歌把钢管塞到白子珩手上：
“你也不希望自己永远都躲着，站起来！”
一半是存着把白子珩拉起来的心思，一半是自己好像快撑不住了。
被踢过的地方很疼，血腥味一直往上涌，眼前也总是忽明忽暗。
“来吧各位，砍头不过碗大的疤，今天碰过昕吧唧的人，都得在这儿放点儿血。”
重伤的她是打不过两个人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白子珩到底站不站的起来，能不能派上用场还是个未知数。
不知是不是因为良民怕暴徒，暴徒怕疯子。
两个穷凶极恶的跟班回看唐歌，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才勉强稳定心神。
“唐歌。”白子珩忽然说：“我觉得能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错。”
唐歌知道他这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有点中二。
“放心吧，就算是真的要死，我一定会死在你前面，跟上我！”
白子珩站起身，颤抖着手脚，生涩的喘着粗气，似乎是用尽了活这么大所有的勇气。
即使是被父母教育的再怂再窝囊再软蛋，但每个人的心里，始终都住着一个英雄啊。
“……好。”用尽所有的勇气说完这个字，白子珩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被恐惧淹没，反而仿佛是卸下了一身的担子，手也不抖了。
“我们家穷，我们家没有钱，你要是和人打架了我们家赔不起的，你想你多自私啊！”
“你们小孩子能有什么啊，总归是打打闹闹呗。别人越是打你，你越是要包容，我们要以德报怨，这样时间长了，大家都会被你感动的。”
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望着墙上的挂历自我感动。
“你要学会博爱和忍让。”
以心换心方为爱，心上玄刃方为忍，博爱和忍让，他们怕是理解错了。
那一刻，白子珩眼中闪过了很多以前东西。
如果没有父母的教育，我会选择忤逆我现在的本性，我不想碌碌无为，我想做保护朋友的英雄。
很多年之后的聊天中，白子珩提及这时的故事，唐歌表情精彩，甚至挥舞起了爪：
“还好你当时起来了，不然我高低得交代在那儿！”
江离昕留了微长的卷发，画着淡妆，雌雄莫辨的绝美容颜让路人纷纷侧目。
他走在两人中间浅笑着，轻车熟路的吹捧着唐歌，让本来就自豪的家伙心花怒放。
这一架打的天昏地暗，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
唐歌凭借着悍不畏死越战越狂的精神放倒一个。
也不知道白子珩还活着没。
昏暗的停车场里，黑色的小轿车上走下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
小小的瞳孔跻身在一双三角眼的上部，鼻梁塌陷，眉尾散乱，远看着便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身后黑色的车赫然就是唐歌数月前差点撞到的那辆。
他打电话谈着生意，讨论着“南路来的几张黄货”。
两根不起眼的白色绒毛缓缓靠近，直到白毛忽然变成利爪活生生抽干了他的生命，男人才后知后觉，不甘的瞪大了双眼。
夜半三更时，纪修将收来的生魂扔进幽绿的火堆。
肮脏的生气哀嚎着从火堆升起，非常美味，当然也不能每次都拔毛，会秃的。
“嗨，我们都还活着。”
白子珩从隔壁病床发出微弱的声音。
唐歌刚醒，头脑还有些昏沉，她隐约记得自己快愈合的手脚又被打断了，而且这次一个好的地儿都没留。
“你现在缠得像个木乃伊。”白子珩评价说。
哦，对了。
头好像也打破了，唐歌试图动了动，发现自己的脖子上也带了白色固定项圈。
也不知道这次住院得花多少钱。唐歌想，我才刚出院两个月啊这不高低一顿骂么。
幸运的是监控录像拍到王力等三个初三学生把他们三个小学六年级的崽子拖拽到巷子里进行施暴。
不仅是三岁的年龄差距，被打得一个是女生，另外一个男孩子也比较柔弱一点，而且没有动手。
更何况，唐歌伤的是最重的，一般这么重的伤，人早就失去抵抗能力了。
但监控里的唐歌骁勇善战，甚至到后面已经能算疯狂，脸上的笑容恐怖又狰狞，顶着满头血和一身伤，像没有痛觉一样硬揍两个大男孩。
最后有了赔偿，父母花的钱并不多还赚到了，就是嫌丢脸还有住院照顾麻烦，所以骂了她半个小时。
唐歌长舒一口气，转头问江离昕：
“王力他蛋碎了吗？治得好吗？”这可是最重要的壮举，唐歌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江离昕：……你说的好直白啊！
“治不好了，他以后成公公了。”
“哈哈哈哈哈我多厉害啊！”她说：“我多棒啊！”
江离昕心里发酸，他明白自己是三人中最娇气的一个。
之所以能娇气，是因为有人为他遮风挡雨。
即使也同样在周珺的管理下被欺负，白子珩会为他分担痛苦，最大的恶意在唐歌身上。
母亲给他强制穿上女装过女孩的生活，但在家里哥哥还是会对他很好。他始终都有退路，所以一直可以逃避。
“纪修……上次救你的哥哥，他问你最近怎么样。”
唐歌现在已经彻底没有手了，江离昕正在帮她回消息。
“我帮我告诉他，我在医院，我梅开二度了，这次全残了。”
纪修想不到唐歌刚出院居然梅开二度，所幸放了假大家都不忙。
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了床上的木乃伊，木乃伊听见他的声音，就开始往他的方向咕涌。
“别动了，别动了咕涌者。”纪修十分无奈：“再动你就掉下去了。”
到时候，别人摔了屁股蹲是屁股疼，她摔了屁股蹲是医院喜提二次手术费。
白子珩听到其中三个字，突然dna大动:“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
纪修:“停。”
唐歌乖巧的停下了，动了动手指表达热情：
“有人打我了，好疼。”
“虽然他们打了你，但他们被你打的更惨！王力都被绝育了！你超级厉害的！”
江离昕一直以唐歌的英勇为自豪，他有时甚至觉得唐歌像超人。
“绝育？”纪修想了想，好像没听过王力这个名字：“猫还是狗啊？”
江离昕：“人。”
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