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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交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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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点:众妖汇聚,万军压奔五庄观;镇元破敌,挥袖收拢众妖仙。

    第二十四章 交锋(三)

    且说白毛鼠丢了法宝懊恼不已,却逢鸡、猿二妖等人携大妖千百前来救援,于是众妖携手共聚,喜泣交加。

    白毛鼠问:“怎不见大哥?”

    猿妖说:“他遍集那东南北三地能人、大妖一并攻那五庄观去了。众皆知那五庄观有一人参果树,所结果实,食之长寿,故此皆愿同往。我观五庄观那兵退的匆忙,想是应该已经到了。现如今,洞府已然被毁了,我们不如同去。若灭了那五庄观,以后就住在那万寿山。届时,兄弟姐妹也都吃个果子,岂不也是个成仙之道?”

    狗妖犹豫,说:“这番与五庄观搏斗是因为有丧命之危,再战却是为窃他人之宝,此非道义之举,不可轻为。”

    众妖似有赞同之意。

    猿妖愤怒的说:“你们说的轻巧,若不是我们许下承诺,又怎会求得这几方援军?若不是有这援军,那五庄观又怎会退却?如果我们这时候不和他们一起进攻,不仅捞不到半点好处,还会失了信誉,自此之后,这天下恐再无我兄弟姐妹立足之地!”

    众妖不语,此时白毛鼠站了出来,说:“此番众兄长为搭救众人许下承诺,就算知道这并非道义之举,我们也应当相助,不能将这不仁之名让他们独自承担。”

    猴怪和乌鸦精虽然负伤,但也答应同往,狗妖和雉精见状,也只能点头答应。

    于是众妖集结剩余的部队,稍作休整后便径直向那五庄观而去。

    却说那狼妖与众妖相结,自领了大妖上百,小妖数千至五庄观围攻。

    众妖见五庄观势薄,于是纷纷建议围攻五庄观。

    狼妖环看五庄观,说:“这个五庄观以那人参果树为根基布了阵法,若贸然进攻只怕落个灰飞烟灭。如今只把它围了,多积攒树木在院外烧它的外墙。然后埋伏起来,等他们的军队折返时拦腰痛击便可。那镇元子是个极好面子之人,只要他的军队受损,他必然倾力一战,若是将他擒了,则大事可成!”

    众妖认为很有道理,于是对五庄观围而不攻,只积攒干枯的草木焚烧院墙。

    当镇元一行抵达万寿山时,只见得浓烟弥漫,再看那五庄观,遍处都是大火。

    众人不禁加速前行。行至半路,突闻身后喊杀声四起,原是那一众大小妖兵自深山密林处冲杀而出,将部队拦腰斩成两截,使那部队首尾不能相顾,乱做一团;而那五庄观又是大火弥漫,恐不能久撑。

    镇元左右为难,心下烦乱,却闻金蝉开口道:“兄长速去道观救火,我自去后方搭救众人!”

    镇元现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叮嘱金蝉小心,便急纵云往五庄观而去。而金蝉也驾云折返,去救那被围的五庄观弟子和军士。

    却说这一干妖众都是来自于各地的精兵良将,虽只千余人,却将那有着数千部队的五庄观众人冲的七零八落。

    一时间,人头滚滚,鲜血四溅,残肢铺了一地,脑浆涂了满山。

    丈高的妖怪环山而走,寸长的毒兽贴地而行。

    只消一息之间,便叫你尸首分离,或使你毒发气绝。

    五庄观众人被围于中央,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发出惊恐的尖叫。却忽见那天上闪过一道巨影,两只巨爪一伸便将那空中的两个大妖擒入爪中,再猛的一攥,只攥得个筋骨尽断,便又松开手爪扔下地去。

    众皆惊恐,不知这金翅的大鹏是金蝉所变,只把那强弓硬弩纷纷对准了他。大鹏也不躲避,只任凭那些箭枝射向自己又弹到地面。便又振翅一扇,将那众妖悉数扇飞出去。

    五庄观众人方才明白这大鹏雕是来相助的,于是拿起武器奋起反击。

    众妖里有一蛟一龙两个妖怪,趁着大鹏悬停的时机,携着用金线编织成的大网,现出原形跳将上去,用网子网住大鹏。众大妖各使其力,将大鹏从空中向地面拽。大鹏的翅膀被困住,飞不起来,被拖到了地面上。

    那狼妖见了,便和众大妖一齐各执兵器,高高跃起,向那大鹏身上砍刺而去。却见那大鹏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一张网还在原地。

    狼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大喊:“这当是那立碑的冤家!上次便是他使了这脱身法才从我面前逃走的,今次岂能饶他!”

    正说间,忽然举起大刀回头照着旁边的一个大妖就砍,大妖立刻躲开,嘴里大骂:“你这瞎眼的狼精,看不清你爷爷的面貌吗?”

    狼妖喊道:“我怎不识,你便是那冤家变的!”

    于是便厮打起来,战不三合,狼妖却转身就走,那妖恼怒,在后急追,却失了踪影。

    再见着时,却听那狼妖喊:“你们不奋力杀敌,在此喧哗作甚?”

    那妖恼怒,只一斧向狼妖劈去,狼妖急闪,道:“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劈我作甚?”

    那妖大怒道:“我劈的就是你这个失心疯的!”

    于是再度厮杀起来。

    不多时,却见蛟、龙、牛等众妖皆哗乱厮杀而起,而五庄观众人则趁着这个时机冲开了包围,向着五庄观的位置慢慢靠近。

    狼妖突然大喝一声,嚷道:“你们皆说有同伴互相攻击,试问我们本是同仇敌忾,为何自相残杀?定是有人变成我们的样子,模仿我们的声音,让我们互相攻击!我们且看是何人再攻击我们,先攻击的那个,一定就是敌人变的,我们就一齐把他杀死!”

    此话一出,周围众妖顿时停手不再攻击,于是狼妖又命众妖追赶五庄观众人。

    此时,金蝉现出了本来的面目,挡在众妖与五庄观众人之间。

    狼妖见金蝉相貌不凡,不愿冒然动手,便说:“你长得不像是五庄观的人,今番速速退去,饶你不死!”

    金蝉笑道:“数日前你我在山中老者家中见面的事情,你已经忘记了吗?”

    狼妖闻言,意识到面前这个便是在自己洞府外立墓碑的人,不禁怒上心头,又问:“你的面目和先前不一样,你难道很善于变化吗?”

    金蝉说:“方才在阵中变化成你的样子,其他人倒是都没有认出来。”

    狼妖闻言大怒,举刀一刀砍向金蝉,金蝉举锡杖相迎,二人连续打了十几个回合没有分出胜负。其他大妖见了,便纷纷上前助战,五庄观众弟子见了,也纷纷折返回来相助。众人冲杀在一起,飞剑咒符漫天飞舞,长戟大刀上下翻腾,一时间战况变的异常激烈。

    正此时,那鎏金洞先头援兵又至,只见白毛鼠与那狗、雉、鸡、猿等兄弟携一队人马一并赶来,众妖士气大振,将五庄观众人再度逼退。

    这时,又突闻远处传来三声大笑,却见那五庄观镇元大仙又立于云头之上,原是那五庄观之火早被他是降水咒法浇灭,又将观内事宜再做准备后便重返战场。众妖见了,皆止刀兵,防着那镇元,恐他使什么法宝。

    镇元从云上降下,看着立在最前方的金蝉,心里十分安慰。

    镇元神态自若,上前对众妖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我只问最后一次。你们此时走了,我五庄观便既往不咎。若不走,我五庄观今日便与你们战个你死我活。”

    一妖出列道:“臭道士,如今你弱我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若是你现在让出道观和人参果树,我们尚且可以饶你们一命,如若不肯,便将你们赶尽杀”

    此妖尚未话毕,已是尸首分离。

    镇元甩掉手中古铜色长剑上的血迹,说:“你等意愿,我已知晓。”话刚说完,一挥剑,又是三枚首级滚落在地。

    狼妖恼怒,欲战又恐不敌,便喝道:“分成两队,一队直击五庄观,一队围这道士!难道他还能分身不成!”于是众妖集合在一起,向镇元围了上去,五庄观众弟子见状,亦再度上前,和敌人冲击在一起。

    金蝉正再要出手,却被镇元止住。镇元说:“贤弟乃佛祖高徒,今日愿意现本相助我,我已倍感欣慰。然五庄观自有待客之道,你且好好休息,为兄自可处理。”

    镇元使祭出宝剑,提剑径取狼妖,狼妖见来势凌厉,只能先转为守势,架刀欲挡。却不料镇元却与他错开,接连两招刺倒了旁边的两个大妖。

    狼妖大怒,转身急砍,却见镇元一把抓住一小妖,顺势向前一推,推到了狼妖刀前。

    狼妖见状,急收刀欲避,不想镇元趁势上前,用剑柄猛敲在狼妖的下巴上,将他的下巴打得脱臼。

    狼妖急退,匆忙的用刀招架,一旁的大妖见状一齐出手,方才将狼妖救下。

    镇元便转身与众妖相战,正战间,忽的一拢袍袖,与他交战的两个大妖竟突然无影无踪。其他众妖见状,又上前围攻,但战不几何,袍袖挥舞之间,又有三两大妖失了踪迹。

    众妖惊恐,只拉开距离与镇元对峙,皆不敢上前再战。

    再看那一路进攻五庄观的妖众,本已将那溃兵追杀至五庄观附近,不想镇元已将那五庄观大阵开启,众弟子忽感法力大增,便一个个提振勇气,回身与妖兽厮杀。

    众妖不知,只以为这些弟子折身断后,不想却遭迎头猛击,被一众弟子从阵头穿到阵尾,一时大乱。

    白毛鼠随众兄弟至此,却见五庄观弟子势如破竹,一路杀来,众人只好仓惶抵挡。

    却见一人手提长剑,径奔白毛鼠而来。原是那在鎏金洞失了法宝的五庄观弟子初尘,现下在阵中瞧着白毛鼠,更确定她是妖物,便提剑而来,欲报这窃宝之仇。

    白毛鼠见来者不善,便提棍来迎,两人打不十合,其余五庄观弟子便已围攻而上,白毛鼠急使了个遁地之法想要逃走。不想一众弟子却布了个阵法,将白毛鼠困在阵中无法走脱。

    众兄弟见状迎上来想要相救,然猴怪和乌鸦精早已负伤,与众人交战不几合便被擒住。狗妖、猿妖见势不妙,且战且走,被围在阵中,只有那雉精走得快,径直奔往狼妖处求救去了。

    周围杀声四起,哀声遍地,破伍乱阵,敌我不分。白毛鼠想起当年在大雷音寺时,她被从狮子上击落,在各种猛兽的脚下乱窜求生的时候,不禁抖若筛糠。只能藏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哭道:“本欲修成正果与佛子相见,不期今日竟要命丧此地!”

    正喊着,又有几个大妖被五庄观弟子斩杀,脑袋滚落到了白毛鼠的脚边。白毛鼠听到五庄观弟子的厮杀声越来越近,只能抱着头哭喊着“金蝉”的名字。

    镇元听到这哀戚的哭声,心中烦闷,击退周遭众妖便返身归了本阵。

    即至,袍袖一甩,滚出大妖四五个,命众弟子捆了,稍后发落。

    金蝉见状,上前行礼说:“当年兄长与我相交之时,曾说我袖里有乾坤,不想,今日方才见得何为‘袖里乾坤’,实在是献丑了。”

    镇元大笑道:“贤弟谬赞,受之有过。遥想当年相交之时,如在眼前耳。”说着,又将金蝉带至高处,手指着阵中的白毛鼠说道:“贤弟,可识得那阵中的女子否?”

    金蝉定睛看了一会儿,随即摇头:“似是感觉相熟,却不认得。”

    镇元捋着胡须笑道:“我观她非恶兽,恐是我万寿山寻常人家的女眷,今我观道众尽皆忙于杀敌除妖,想劳烦贤弟救此女子一救,不知意下如何?”

    金蝉道:“救人乃是我的本分,何谈‘劳烦’二字?”

    于是化了个猎鹰急至阵中,往白毛鼠那边去了。

    镇元观此,抚髯而笑。

    正值初尘寻着白毛鼠,举剑喝道:“妖孽!你在那鎏金洞盗我宝物,毁我声誉,今就叫你死在此处,也算为民除害!你可有怨言?”

    白毛鼠双眼通红,不停的发抖,口中不停小声重复念叨着“金蝉、金蝉”

    初尘本欲下杀手,却见此女这副可怜模样,一时竟有不忍。

    正欲再言,却见一道金光闪过,忽见那金蝉长老横持锡杖立在白毛鼠身前挡住众人道:“慈悲慈悲,众道友不去卫道,在此为难一女子做什么?”

    见金蝉将白毛鼠挡住,初尘心中顿时无名火起,用剑指着金蝉背后的白毛鼠:“长老不知,此女并非寻常女子,而是那鎏金洞内的妖物。前日盗了我法宝,今又来攻我观门,岂能轻饶?还望长老让开,让我亲自处决他!”

    金蝉道了声佛号,道:“我正是奉镇元大仙之命,来此搭救她,便是要处罚,也应交由镇元大仙处罚。我会把他护送到后面,众道友自去即可。”

    白毛鼠听到那一声熟悉的“阿弥陀佛”,方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只见一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挡住了所有的危险,正如那日大雷音寺之外的身影一般。再一瞬后,两个身影迅速重合在了一起,白毛鼠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她猛的从地上跳起来,从后一把抱住了金蝉的脖子,不停的哭泣着。

    周围众人没有不认得金蝉的,听到他的话,纷纷欲转身往那阵前而去。却见那初尘眼见白毛鼠从后抱住金蝉,不禁青筋暴起,举剑高声喝道:“好你个出家人!定是与这女妖眉来眼去,私下授受,欲行苟且之事!今日你若不让开,莫怪我剑下无情!”

    金蝉被这女子从后抱住,突感心头一紧,继而,一股暖流随着白毛鼠眼泪滴落的地方流遍全身,似是找回了什么失去的重要东西一般。随即,他竟抬起一臂,将白毛鼠背在背后,字句铿锵的说道:“凡我欲守之人,今必以命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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